“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滕家做生意,向來都是生意不管大小都一視同仁的。”“不過我看這麼多事啊,也就蕭管家能做得下來,你看大少爺,前幾年和蕭管家一起做生意,可是身子骨不行,沒幾年就病倒了。這滕家要沒蕭管家撐着可怎麼得了啊?”……廚房内一波又一波的議論聲越來越響,一直傳到了外面。朦兒停了腳步,聽得清清楚楚。原來,蕭管家有四五天沒睡覺了啊?有那麼多事,還幫她撐布,還不忘關心她和大少爺的夥食,真是個好人呢。有空一定得好好謝謝他,對了,好像上次想要給他做湯來着,要不過兩天,找小憐問問上次那個湯是怎麼做的。不過好像,很久沒見到小憐了,這幾天她忙着繡圖,倒是忘記她了。擡腳邁進廚房的門,裡面的議論聲嘎然而止。“大少奶奶!”衆人行禮。朦兒每日都來廚房為滕鞥琪煎藥,廚房裡的衆人見她并不如傳說中一般刁蠻,反倒是很好說話,戒心早已去除了許多。朦兒颔首,示意他們繼續幹活。不到一個月的少奶奶生涯,讓她學會了許多主子應該做的事情,雖然有的時候會忘記,不過記得的時候也是做得有闆有眼的。“大少奶奶,大夫人吩咐大少奶奶一醒就讓我們将飯菜給您端過去。”有個小丫頭很是靈巧的樣子,看着朦兒,端了兩盤菜,後面的幾個嬷嬷們也各端了幾盤菜。朦兒一見,忙阻止:“我一個人哪吃了那麼多啊,有兩三盤菜就夠了。”其實肚子有一陣可疑的“咕咕”聲閃過,這三天三夜沒睡,到後來,别說吃飯,連喝水都沒有胃口。每日裡食不知味,幸虧這刺繡她已經練到閉着眼睛都能繡好的地步,要不在她這樣迷茫的狀态下,真的是什麼事都幹不成。但是,浪費和奢侈她還是會覺得可惜。在大戶人家待久了,也知道主子們吃飯的規矩,平時他們吃着,她是沒有說話的份,嫁到滕府除了早餐其他的飯菜都是她和滕鞥琪一起吃的,多少,也輪不到她來置喙。可是今天的這飯菜是為她一人準備的,她就不得不說一句了。那小丫頭卻不以為意,對朦兒道:“這是大夫人吩咐的,我們隻給您端去。”朦兒一聽是傅倚水說的,也不敢多言,隻能順着她們一起回了琪園。一日下來,滕府的下人們伺候着朦兒,穿衣吃飯沐浴,讓她沒有空閑。傅倚水也親自過來看望她,說了半天話,二房的娴小雨和三夫人顔紫也先後到來,原本鮮少有人的琪園,難得地熱鬧。一直到華燈初上,星空高挂,所有的一撥又一撥的人才陸續散去。朦兒得了空,便跑去找小憐。小憐是朦兒的陪嫁丫頭,地位自然比其他丫頭高一些,因此她有一個專屬她自己的小房間,就在琪園内。那小房間的燈剛剛亮起來,朦兒歎口氣,敲了敲門。“朦兒,怎麼是你啊?”小憐朝外看看沒有其他人,對着朦兒質問起來。“那個……小憐,這幾天你都跑哪裡去了?總也不見你人影。”朦兒小心翼翼地問。“幹嗎?想管我啊,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小憐鼻孔朝天,一臉不屑,手中把玩着一串鍊子。朦兒盯着那鍊子叫道:“這鍊子好漂亮,你哪裡來的?”“什麼哪裡來的,買的呗。”小憐轉着鍊子,随口說道。“買的,哪裡買的?”朦兒瞪大眼問,“貴嗎?”如果上面鑲嵌的粉色珠子不是真的水晶的話,應該不貴吧?不過——“你喜歡?我告訴你,就是在上次我們看到的那個家上面楊記海飾買的,好看吧?這可是真的水晶。”小憐得意地笑。“你哪裡來的錢?”那裡的東西應該很貴吧,是三娘這樣的人才會去的地方呢。出爾反爾2出爾反爾(2)(2060字)“哼,你那陪嫁箱子的錢多的是,買根鍊子而已嘛。|頂|點|小|說|2|3|u|s||c|c|”小憐不以為意,湊上前道:“怎麼樣,你喜歡嗎?我告訴你,我可和楊記的楊六爺套好了交情,我去買,可以有折扣呢。”“你套好了交情?”朦兒一愣,“你去了很多次嗎?”“那是當然,那裡的東西有好看有實惠,好多首飾我都想買。”小憐嘟嘟嘴,“這幾天你又忙着刺繡那個什麼什麼圖,我閑得發慌就多去了幾次。”“你……”朦兒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小憐,可那陪嫁的銀子也不是她的,那是小姐的,而小姐臨走又說,以後的事情都聽小憐的,所以,她好像也沒有反對的權力。見朦兒發呆,小憐有些不耐煩了:“朦兒,你這大晚上的,什麼事啊?”朦兒被小憐一問才想起來,道:“我想問問,你能幫我去問問上次德惠樓的骨頭湯是怎麼做的嗎?上次騙了蕭管家,總是不好,我想給他做一碗。”“就這麼點小事,你有什麼好不安的?”小憐看着朦兒的榆木腦袋,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再說了,德惠樓是百年老店,那些菜的配料可都是秘方,怎麼可能告訴你?”“是這樣啊?”朦兒有些失望,看來,隻能按自己的辦法去做了。好在,這幾天大夫人說讓她好好休息,為大少爺熬藥的事情就都讓香菱她們去做了,讓她的時間有了閑暇。煲湯是見很費時間的事情,準備好多材料,還要煲出濃郁的味道,沒有幾個時辰是下不來的。一大早她就去打聽了一下,原來蕭落煙昨天見完她回去一直睡着都沒起,照她三天沒合眼後來睡了一天一夜的情況看,他今天應該會醒吧?反正早些備着總沒錯,早點給他喝完,心中的不安也好少去許多。果不其然,過了晌午,就有人來說,蕭落煙醒了,大夫人讓廚房端菜過去,和昨日的朦兒有些類似。朦兒見衆人端菜出去,才自己端起湯偷偷地出了門。其實一碗湯而已,大可不必如此偷偷摸摸,不過,她想起昨天的待遇,那些丫頭們一定不會讓她親自端着湯過去的,可是,她還有些話想對蕭管家說。遠遠見唯見園裡走出了那些送菜的丫頭嬷嬷們,朦兒才敢進園子。蕭落煙看到忽然出現的朦兒顯然是一驚,忙起身道:“大少奶奶,您怎麼來了?”“我來給你送湯。”朦兒巧笑倩兮,指了指手中的湯。不會又是德惠樓的骨頭湯吧?蕭落煙滿臉疑惑,想起那日的湯,被騙的感覺有一次湧上心頭。越是在意,越是不喜歡被騙的感覺。朦兒不理會蕭落煙的感受,徑自入房中将手中裝湯碗的托盤放在桌子上道:“我讓小憐去問德惠樓的骨頭湯是怎麼煲的,可是她說那是人家的秘方,不會給我的,所以我就用自己的方法了,你嘗嘗,喜不喜歡喝。”“大少奶奶,你……”蕭落煙遲疑着,不明白朦兒怎麼說起了德惠樓。“上次那個湯,小憐非要我說是我自己做的,可是明明不是,所以我想,下次有機會我一定給你補上。”朦兒舀起一小碗湯遞到蕭落煙面前,讓他品嘗,的語氣平常地像聊家常。呃——一愣過後,蕭落煙緩緩地把湯遞到自己唇邊,一口下去,是狂喜的感覺。原來,她不喜歡騙他,她會為騙他的事情而耿耿于懷。不知道是因為湯好喝,還是那感覺太美妙,蕭落煙的四肢百骸都舒坦了起來。有些感覺似乎找到了宣洩點,再也掩飾不住,逃避不了一碗簡單而普通的湯,成為了所有感情宣洩而出的理由,堵塞心頭的感覺一旦爆發,有着強大而驚人的力量,明白了,了解了,這感情為何物後,随之而來的,卻是濃濃的痛苦。且不說他是滕家的下人,滕鞥琪是他的主子,這些都可以不管。但是私下裡,他們是認識十幾年的摯友,生意場上,他們又曾經是叱詫風雲不可一世的搭檔。這樣關系,讓蕭落煙頓時覺得自己是觊觎朋友妻的小人,在心中不斷唾棄自己。蕭落煙端着湯,僵立着,頓時沒了方向感。“蕭管家,你怎麼了?”朦兒擡頭奇怪地問。還沒等蕭落煙回答,外面跑進一個家丁,沖着蕭落煙就叫:“蕭管家,不好了,李家的貨都給退了回來,說是貨不齊全,他們不要,不但要我們賠償所有的貨款,還要補償他母親壽誕上所有的損失,還說,還說要去告我們,替我們揚名。”“什麼?”蕭落煙臉色一變,道:“老爺不是已經和他們說好了嗎?他們怎麼能出爾反爾?”“這個,小的也不知道啊。”那家丁搖頭,一臉迷茫。事情來得突然,又蹊跷,蕭落煙頓時理不出頭緒來,隻得出了屋子,去看看那些被退的貨再說了。蕭落煙疾步趕到繡莊,運貨的車馬早已到門前,正在一包包往下卸貨。那些貨和運出的時候一樣,連拆都沒有拆過。不過幾天光景,這李家的态度怎麼差了這麼多呢?在人群中,蕭落煙看到了滕尚儒的身影。“老爺,這麼回事啊?”蕭落煙到他面前,不解地問。滕尚儒歎氣道:“我現在也一頭霧水,明明當時和李老爺談得好好的,可就幾天光景,他就變了卦了,真實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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