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會忍不住拿吳憾和朱雲染作比較,你也總是告訴我吳憾好。直到有一天,對他的感情不知不覺變得很深,“比較”兩個字一冒出來,就忍不住替他委屈。”嚴柔握緊了她的手,“娉兒,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比我那時還要傷心難過,隻是會有一個人出現,讓你覺得堅持下去,是值得的。”她已然意識到,會有一個人出現,而她真會不時拿沈炵和蘇崎川作比較。她不曾意識到,這個人的出現,已成為她堅持下去的理由,會讓她覺得值得。很久之後,她才全然明白,嚴柔所說的,替一個人委屈的那種心疼,是怎樣的滋味。不隻覺得值得,還有更多的,是後悔。是誰說,情深無悔?☆、難免遷就嚴柔的孩子是在淩晨出生的,龔娉接到消息跑去醫院的時候,小家夥一直睡着,胖乎乎的臉蛋兒上透着淡粉,很是可愛。龔娉忍不住拿指尖輕捅那鼓鼓的腮幫,小家夥咕哝着,微皺起眉,龔娉看着這方眉目,笑意更濃,“一看就知道,以後一定也是個美人兒。”“哪裡像吳憾了?這麼圓,都怪我之前吃太多了,不過媽媽也說像,還直說寶寶是小蘿蔔呢。”嚴柔精神不錯,不假思索地接了她的話,脫口而出才覺不對,“什麼美人?别欺負我兒子。”“我可沒提經理,美人就不可以是我們肉肉美人嗎?”龔娉手上繼續欺負着小蘿蔔,寶寶眉頭皺得緊,已是欲哭的架勢,半天倒是沒有出聲,看來這定力也像足了某人,“此等美色我已窺視良久,朋友之夫不可戲,其子,任我戲之。”龔娉來不及得意,身後傳了一聲咳嗽聲,回頭果然見吳憾已經站在門口,臉上是一貫從容的笑意,嘴角微上揚着,牽得她心裡犯憷,心想這回不是在網上,下線地盾都來不及了。“不是讓你回去休息嗎?怎麼又跑來了?”嚴柔出聲替龔娉解圍,也是真的擔心,伸手扯了扯丈夫的衣袖小聲問,“還疼嗎?”“柔柔,是你生孩子。”吳憾無奈,剛出産房那會兒,嚴柔一見他眼中便起了水霧,他看了也是心疼到了極點,卻聽她皺眉對自己說,“在外面等了這麼久,很着急吧?胃又疼了?”“我沒事,寶寶很乖的。”嚴柔仔細打量着吳憾的臉色,忍不住也伸手點了點他的臉頰,“以後一定讓小蘿蔔多吃點,才不要像你。”“好。”吳憾輕聲應着,笑意裡透露的,是完滿的意味。龔娉是羨慕的,有一種美好,難以企及,她不敢奢望,卻止不住憧憬。吳憾送她至門口,合上門卻靠牆用手抵在了胃部,隻一會兒便又放下了,擡頭看她,笑容裡痛意還未消,長出了口氣才說,“這一晚上,實在是煎熬。”下樓的時候,龔娉腦海裡始終回蕩着吳憾的這句話,一份感情,終究可以有多深的牽絆?曾經,父親可也承受過如此的煎熬,在那裡堅定不移地等待過母親,期盼過她的到來?如果有,即便有,到如今,這個家也早已畫上了句号。醫院離住處不遠,龔娉穿過公園的時候,一路的櫻花樹已落片片淡粉,零落的花瓣自沒能有傳說中的那般盛極豔絕,凄婉之意她卻能體會出幾分,不過是擡手間,什麼都握不住的空落。“叔叔,你叫什麼名字?你告訴我,這樣長大了,我就給你當新娘。”一旁傳來稚嫩的童聲,龔娉聽着好笑,忍不住側頭打量,卻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忍不住想到了四個字,陰魂不散。那人任由孩子摸着他的臉,低低笑出了聲,許是櫻花本為煽情物,白色衣袂果真有着惡俗的殺傷力,龔娉看着蹲在樹旁替孩子整理衣裙的沈炵,不得不承認,這厮長得好,即便穿着的t恤上印着隻怪異的花兔子,他從容淺笑,卻是盛極的好看。“叔叔的名字叫做紅領巾。”她不假思索地應了孩子的話,果真成功讓那人破了功,轉頭已是一臉踩到大便的表情,龔娉抿嘴忍了會兒,終究笑出了聲。“我們就不能在正常點的時候碰上嗎?”沈炵想着,如果每次不是那麼突然,記憶是不是就可以不那麼深刻?轉身瞬間,彎彎眉眼,微翹紅唇,那麼輕易,就把他帶入她的情緒中去,他喜歡看她笑。“對不起,對不起,你們繼續,繼續。”龔娉擺擺手,轉身要走,卻聽後面的人悠悠說着,“怎麼辦呢?叔叔想要剛才那個阿姨當新娘呢。”“可是那個阿姨笑起來好傻。”孩子不滿地抗議聲讓龔娉立時回身,孩子的手在沈炵臉上胡亂蹭着,摸至頸項,才用力箍緊,龔娉俯身在一旁蹲下,卻對上了一對空洞的眼眸。“可是叔叔就是喜歡啊。”沈炵與之對視,語氣無奈至極,看她神色微變,那點好笑戲谑,也在眼中慢慢淡了去。“沈先生,找到婷婷了?多虧了你在。”有個女孩子快步跑了過來,已是一額的汗,而不遠處,十幾個孩子手牽手站着,身上都有着隻相似的花兔子。女孩子遞了瓶水給沈炵,臉上升騰起的一片紅暈顯然不是因為熱的,龔娉側身,沈炵很配合的低頭,聽到耳邊的嘀咕聲卻是,“這姑娘對你有意思。”掌心握着瓶身,一陣冰涼,沈炵随意牽起龔娉的手,感到一絲暖意,對領隊的姑娘說,“這是我女朋友,不介意一起吧。”龔娉無奈被他牽着走在了隊伍前頭,憤憤抱怨,“拿我當擋箭牌,有人看得上你,你該覺得慶幸才對,還不好好把握。”沈炵握緊了她的手不松開,這丫頭是太會裝傻還是真遲鈍的可以?“你追我的話,要記得,我不喝冰水。”“這些孩子……”龔娉想到了之前見過他的父親,似乎明白了緣由,反倒不知如何繼續話題,轉而調侃,“上次算是見義勇為,這次是樂于助人?好吧,我承認,你是個好青年。”“隻是不習慣,如果是最親近的人,很多時候,那些關心都無法表達出來,補償他人,也是種自我安慰。”沈炵做這些,自不會讓家人知道,尴尬是種很微妙的情緒,他很慶幸雖被龔娉撞見,但她并沒有追問下去。這樣,他反而能說出些心裡話來。“如果隻是因為補償而對一個人好,真心想要關心的人卻不是他,這種自我安慰的方式,是不是很殘忍?”龔娉想,她不會再愛人,隻是那些愛意來不及消散,那些悔意真的需要些出口。而此刻他握着她的手,她竟也不想掙紮。“你怎麼知道,那個人不是心甘情願的?”沈炵苦笑,他是否可以樂觀地斷章取義,慶幸着她的意思,是願意對他好?沈炵感覺的到,掌心裡纖細的指尖絲毫不動,透着幾分僵硬,雖然此刻龔娉臉上神色平靜,那點緊張抗拒他卻還是察覺到了,握住她的手,有些東西,始終未能擁有。“一起吃個飯?”龔娉皺眉打量了他一會兒,終究笑着點頭,“你請客?龍蝦成不?”“好。”沈炵點頭,隻是未料到,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龔娉帶他往一旁的小路走,隻拐了幾個彎兒,周遭已被一片嘈雜和油膩覆蓋,沈炵真是不習慣,有種鮮明的壓迫感。“來過嗎?這裡的小龍蝦生意可好了。”龔娉轉頭,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究竟是想讓他看清兩人的差距,還是潛意識裡,期待着一份幼稚的遷就寵溺。她知道,他不喜歡這裡。“沒有,你是不是太便宜我了?”沈炵低頭看了眼一盤盤鮮紅油亮的小龍蝦,再看龔娉倒是笑得坦然,“我妹妹也挺喜歡吃的。”“絕對是我比較有實力,放心便宜不了你。”龔娉揚聲沖老闆打招呼,用手比劃着斤兩,還強調,“重辣啊。”沈炵用筷子夾起一隻,還未遞到唇邊,對面的人已撲哧笑出了聲,“你很能吃辣?”其實一點也不能,家裡的菜從來都是清淡的,他不似沈煜,倒是吃的很習慣,這麼辛辣刺激的東西還不曾試過。“用手套,剝開吃。”龔娉仰頭喝了口冰啤酒,看見沈炵在那裡已鎖緊了眉頭,心竟不由跟着一緊,她厭惡自己的這份在意,“怎麼,粗糙了些?我和肉肉第一次過來也想裝淑女來着,結果沒半盤就辣的不行,出去時嘴唇都腫起來了。”沈炵想着她毛躁狼狽的樣子,光是想象,已經覺得可愛,擡手貼上她手裡的杯身,隻是說了句,“慢點喝,太冰了。”而她的手迅速朝後躲了下。“肉肉以前總是聽我的,現在被經理帶壞了。”龔娉錯開目光抱怨着,想起在醫院時吳憾頗有深意的笑意,這才明白他的潛台詞是“不要帶壞我老婆”,一直不知道,經理原來還真是個有趣的人。“我的閨蜜自從出嫁從夫之後,遷就她老公的胃不好,連飲食習慣居然都全變了,都不陪我過來。”“能随心所欲的吃喝,也是福氣。”沈炵十分理解,父母的相處模式又何嘗不是這樣?這樣的福氣,他始終沒能帶給他們。“如果是我的話,應該做不到的。”龔娉快速剝殼,送入嘴裡,美味實則不過□分。“男人找到肉肉那樣的,才是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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