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可以對他更好一些,如何更好?方才替沈炵換衣,才知他這段時間究竟消瘦了多少,如果她在他身邊,一定會發現不對勁,可是,她不在。擁緊了他,小心替他揉着胃腹,似乎真的有用,醫生有說鎮靜止痛藥的效果都不明顯,他可能會痛上整晚,但他方才靠着她不多時便昏沉睡去,之前都是這般痛,藥物不起效,她不在。之前那些日子,他有多難捱?她又讓他灰心到了怎樣的地步,哪怕隻是打個電話過去,也會知道他不好。如何對他更好,今日同床共枕,擁着暖着,到明日,到手術……她不敢想。眼前是陌生的窗框簾幕,精緻空曠的房間,唯一能擁緊的隻有身側那熟悉的溫暖,不敢想,便不再去想,怯懦逃避了這麼多年,總該為了一個人,勇敢起來。沈炵微動了下,凝眉間似又在克制什麼,不再有動靜,隻是無聲無息間胃裡冷硬又起,龔娉輕輕替他順着,終于在揉按間看着他的眉頭松開,呼吸清淺平穩,她埋頭靠在他的頸項處,小聲呢喃,“沒事,可以生病的,我陪着你,可以生病的。”作者有話要說:初衷隻是想甜蜜一下,可惜效果好像不明顯,哈哈。想着自己塑造的人物,果然都是别扭磨叽到了極點。龔娉和沈炵的性格都别扭,善糾結!但不同的是,沈炵糾結,壓在心底,表面看來堅強不倒,哪天到了極限,便真是倒了。龔娉糾結,情緒不穩,壓抑不了許久終需發洩,幾番糾葛過後反而能磨砺出一番勇氣來。所以,公主的性格比小白菜好!囧!突然想,如果角色交換,以小白菜的性子,失去了之前的愛人,能否再愛上公主呢?咳咳,再次感謝公主的勇敢,為he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心照不宣五年後龔娉做着美夢,夢裡沈炵還是那個青澀的孩子,追在她後面一路跑,她瞪他,他也不出聲,一副怎麼欺負都可以的模樣。她滿足地思忖着欺負他的壞點子還來不及實行,肚子猛然一痛,倏地将她弄醒了,低頭看向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緩緩揉着安撫道,“寶寶啊,現在就知道向着你爸了?不準媽媽欺負?”肚子裡安靜下來,她忍不住補充了句,“還是等你出來,咱們一起欺負他?”寶寶适時又動了下,惹得龔娉咯咯笑出了聲。“一個人傻笑什麼?”沈炵聞聲推開房門,看她就這麼起身半坐在床頭,便從一旁拿了件外套扯過她的手臂套上,扣子扣到第三顆,衣襟已被肚子撐得四仰八叉的挂在兩邊,襯得肚子尤為圓潤,探手欲撫摸下,頓覺自己的手過涼,忙止了動作,“怎麼不多睡會兒,昨晚醒了兩次,現在還困着吧。”龔娉拉過他的手攏在手心裡暖了暖,又拉他輕拍了幾下自己的肚子,“小東西一腳把我踹醒了,你那麼早起來做什麼?我醒了兩次你不也跟着沒睡好?替我揉腿那會兒倒沒顧忌自己這冰塊手?”“還酸嗎?”沈炵問着,見龔娉用力點頭,便習慣着替她按摩雙腿。“粥已經溫着了,過會兒是放魚片還是蝦仁?點心配什麼?”“腳趾頭也揉揉。”龔娉擡起一條腿奮力翹着,奈何已是妊娠晚期,肚子頂着,腿腳都有些浮腫,看沈炵嘴角的笑意多了分無奈,立時癟嘴委屈起來,“好笑吧,難看吧,都是你,喂豬似的灌我,你就不怕生出隻小豬來?”說着,龔娉擡手摸了下沈炵的臉頰,用力擰了下,如今氣色是好了不少,終究沒養出多少肉來,“話說你這頭豬怎麼這麼難喂,人家不是都說男人婚後會心寬體胖,怎麼着也該中年發福一下,我成肥婆了,你還這樣,萬一以後孩子管你叫爸爸,管我叫奶奶怎麼辦?”“我準備飼料比較用心,當然比某人當初天天給我喝白粥強。”沈炵看着她一臉氣鼓鼓的模樣,聽她天天嚷嚷着高齡産婦,在他看來,懷孕後,她是越發孩子氣了。能看她這麼沖自己撒嬌,他感到欣慰滿足。那段時間,她總是對他笑着,半聲抱怨都不曾有過,他隻是看她一眼,都會覺得心疼。“是誰啊?好不容易能吃東西了,扭扭捏捏地說我喂的那碗白粥好喝。”龔娉自然不肯認輸,卻不自覺又想到那會兒沈炵好不容易喝下一小碗粥并且沒吐出來,自己不知怎麼的,心頭地某根弦突然就斷了,抱着他痛痛快快地哭了場,明明之前,手術的時間長的可怕,那些管子傷口看得她心痛難當……她都忍住了,沒有哭。“聽話沒個重點,重點是白粥嗎?你做飯是真的沒天賦,怪不得喝的我隻想吐。”沈炵順勢俯身将臉貼向龔娉的肚子,伸手環住她,不一會兒,孩子如同感應到了般輕微動了下,似想他安心。“這孩子應該不随你,不算鬧騰。”“不鬧騰?真是在誰肚子裡誰知道,踹我的時候可沒少用力氣。”沈炵再一次無奈歎息,是不是懷孕真的影響智商,當初同她鬥嘴時那種棋逢敵手的快感如今都沒了,這丫頭又聽錯重點了。耳邊的抱怨聲頓時消了去,感到龔娉的雙手擁着他越發用力,許久,她低頭在他耳邊輕聲說着,“半點孕吐反應都沒有,哪裡是托孩子的福,是老天也覺得咱們夫妻夠遭罪了,稍微彌補下。”龔娉的指尖滑過他的耳際,緩緩沒入他的發根,沈炵仰頭欲吻上那片唇瓣,耳垂頓時被人用力捏了下,眼前薄唇開合,愣是能在此刻道出如此煞風景的話來,“沈炵,你說照你當初那個吐法,要是男人能懷孕,你怎麼也得生個個吧?”龔娉胃口頗好的喝了碗魚片粥,又塞下七八個蝦餃,再動筷子時被沈炵伸手攔了下,挑眉間目光流轉,轉手夾了送到他嘴邊,理所當然地補充了句,“是給你吃的嘛,咱們成功從一九分賬轉化為三七分賬,等寶寶出來,就是寶寶一,你四,我五好了,反正我要當老大。”沈炵看着她一副貪吃模樣,向來是這樣,什麼東西在她吃來都是津津有味的樣子,懷孕期間他嘗試着做些點心小食她吃得滿足,當初陪他吃着寡淡無味的稀薄食物她也吃得高興,她總愛自顧自地說着話,想着各種方法,隻為哄他多吃一點,到如今,已成了習慣。飯後龔娉接了通電話,便和嚴柔兩個人嘀嘀咕咕得啰嗦起了搗鼓了九個多月的懷孕經,繼而發展到育兒經,怕是沒半個小時停不下來,沈炵取了靠枕替她墊妥便去了書房。随手翻看資料,電腦裡嘟嘟聲便起,不用想,到如今還能用如此幼稚的聊天軟件的人隻有一個,點開,果不其然,紅燦燦地幾個大字,“師父!江湖救急,如來又要收我了!!!”沈炵皺眉,某人每次氣極了都打電話來吼一聲,“你當初是挑學生還是撿破爛?這種奇葩也能讓你挑到?還把他扔給我,你就想着用他來折磨報複我是吧?算你狠,我早晚被這頭豬氣死。”不等他回複,那頭又滴滴嘟嘟響個不停。“師父,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你再不來,我就看不到我的親親小師弟啦!”“又什麼事?”沈炵揉了揉眉心,頓覺某人的惡心比喻也挺有道理,這家夥的年齡智商都參與新陳代謝,每天都轉化成排洩物,半點有用的東西都沒留下。而這些年,跟了某人,小林他更是連尊師重道的虛僞客套全省了去,對他的稱呼也從老師變成了師父,管某人直接叫如來,最可氣,是龔娉聽了,很順口地接了句,“八戒,那你說我該是白骨精呢還是女兒國國王?”那時,連做了幾個療程的化療,沈炵想着看開,也并不是十分在意外表,卻被他直接這麼改了稱呼,又被自己老婆跟着嘲弄,一時倒不知是該氣惱還是該尴尬才好。小林當真是有口無心的缺心眼,如果他的娉兒,也真是沒心沒肺該多好,那樣,他便不會看到她的眼眶微紅,笑着,眼底都起了水色。回過神來,缺心眼的家夥已經迅速傳了個文件過來,“幫我改改吧,呈給如來,如來就回了我四個字就給退回來了。”“文不對題。”沈炵點開,掃了眼,再一次懷疑自己當初的眼光。“您看,您這才是知識分子該有的僞斯文腔嘛!如來用的是狗屁不通。”某人狗腿的拍着馬屁,成功拍在了馬腿上。門把手輕輕擰動,門後的人輕推開門,小心翼翼着似乎想要做到悄無聲息,奈何身形笨重,人未進來,肚子已經把門頂開了,隻得一臉無奈地沖他笑着抱怨,“想過來偷看一下都不行。”扶着肚子,龔娉的腳步倒是不慢,在沈炵的身旁坐定,歪頭靠在他的肩上,探手輕放在他上腹部順勢打着圈兒。“娉兒,早沒事了,術後恢複期才需要這樣,現在不用的。”沈炵想拉開她的手,卻因為她立刻皺緊了眉頭而隻得作罷。“你就當我飯後運動好了,活動下有助生産。”龔娉想了個理由敷衍,前後想了多少個理由,固執堅持,她隻是還有些害怕而已,怕他有一點不适,怕再看到他,那麼痛。每每安撫的,也許隻是自己的那些擔憂而已。那天手術結束,某人褪下口罩神色漠然地問她,“不要以為這就完事了,還有的折騰,今後恐怕要擔驚受怕,小心照顧着他一輩子,你願意?”他輕描淡寫的語氣裡透着幾分不屑,她聽着卻是拼命點頭,當然是願意的,隻要還有一輩子,她怎麼都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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