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已經卯時三刻了,我親自盯了半個時辰的早膳陸陸續續擺在了圓木桌上,躺在床榻上睡得深沉的洛殷離這才緩緩醒來。
“醒了?”我站在那兒,睨着眼瞧着他,用玫瑰汁子浸了浸手。
他看見我之後有些驚訝,但很快他便垂下眼眸,急忙與我錯開眼神,似乎有些愧疚。
“昨夜芳雲熬的醒酒湯還剩一些,現在喝還能醒醒神。”我故作不見,隻端上那琺琅彩瓷碗遞到他嘴邊:“喏。”
他偏過了臉去,接過瓷碗将醒酒湯一飲而盡。
“現在已經卯時三刻了,我吩咐了高公公說你身體不适今日的早朝便免了。”我接過空碗,将高進輝剛送來的新繡袍遞給他,輕聲道。
“哦。”半晌,他出聲。
“要是不頭暈了就用點兒早膳吧,總不能空了肚子。”我轉過身來,自顧自地走向圓木桌旁。
“泱兒——”背後,他終于出聲叫住我。
“嗯?”
“泱兒,昨夜我——說了什麼嗎?”
“說什麼?”我心裡咯噔一下,故作不知,語氣淡淡的。
“我昨夜——沒做什麼傷着你的事吧?”
他磕磕絆絆地說着,似是十分小心翼翼,宛若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沒有,昨夜你醉了,進了未央宮便睡着了。”我決定對昨晚的事三緘其口。
“噢噢,這就好……”他垂下了頭,沉默地穿上了長袍,用漱口茶漱了漱口。
“即便林佳夫人有孕你高興,也不必飲那麼多酒,省得傷了自己的身體。”我垂眸,将木桌上的盤子擺得整整齊齊。
“泱兒其實我——”
我停住了拿筷子的手,望向他,他此時的眼神是我入了宮便再也沒有見過的眼神,這樣的眼神隻出現在那日的西淩都護府裡,他遠遠地望着我乞求我不要離開時的模樣。
“林佳夫人今早遣人來過了,說身體不适,你——待會兒去瞧瞧她吧。”我輕聲道。
“泱兒其實——其實我——”他讪讪地放下筷子,平日裡他最愛吃的雞絲黃瓜也沒動,“等等我可好?”
我垂下眸,自顧自地吃着小包子,不作理睬,他許是見我沒有答複,隻是歎了歎氣,放下了筷子便起身離開了未央殿。
我的指尖不知何時輕顫起來,我猛地擡起頭,他的影子已經不在殿内,隻留下鼻尖萦繞着的龍涎香,我稍稍愣了神,不由自主地起了身跑到窗戶旁,隐隐約約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
八郎,我等你。
末了,我暗暗地在心底說了句。
自古做天子不是易事,從前我隻覺得再怎麼不易手握至高權力總不會讓自己活着憋屈,可如今這麼瞧着他風風光光的模樣内裡不知藏着多少不為人知且無法言表的事,一經昨晚之事我更理解洛殷離了,也更心疼他,人人都看他高高在上的天子模樣,卻瞧不見獨自一人醉酒後默默落淚的模樣。
隻是這些道理我即便都懂,但我還是忍不住吃心難受。
為何林佳夫人有了身孕我卻沒有?之前為我診療的太醫道我之前墜崖大傷身子,腦力積了讓我失憶的血塊不說,身體也受了大寒,受孕許是不易。
其實我倒沒有那麼期盼得子,我才十八歲,這種事也不必着急,隻是瞧着洛殷離對林佳夫人那麼上心的模樣,就會想起他與我風花雪月時的場景,有時覺得諷刺不堪,有時又覺得這也是情理中事,既然嫁入帝王家,又哪裡能奢求帝王一心呢?
“娘娘,今天天氣不錯,您可要去禦花園走走?”
走走?我心裡煩得很,身子也懶了許多,哪有什麼閑心散步?隻是——我記起林佳夫人曾說宮郊雖有些遠,但景緻很不錯,我還從未去瞧過。
“天兒這麼好,要不咱們叫上泠鸢去宮郊放風筝吧?”我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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