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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第2頁）
褚克桓也笑了，依然狡猾地将問題丢給我：“這是你的地盤，yourcall。”
由我決定嗎？
我局促不安，環顧四周，感覺在場與皓一有關的每件物品都在監視着自己，上回情人節點過的香氛蠟燭鋪了厚厚的灰塵、皓一住處的備份鑰匙丢在桌上、某年聖誕節一起買的對杯裡殘留沒倒光的水細細清點，罪惡感就如蛇一寸寸爬上身，我深深吸了口氣，想起架上還有半瓶紅酒，那是這間房子裡唯一能使我放松的東西了。
“你先坐吧，我去拿酒”
“等一下。”吃客戶拉住我的手臂，那時我們今晚第一個肢體碰觸，“你先坐下。”
我怔怔地和他一起坐上沙發，褚克桓雙手握住我的肩膀，令我不得不正面對他，房間死白的燈光打在我們臉上，我尴尬緊張的表情也赤裸裸地，那并不是一個能醞釀出情欲的氛圍。
“我希望這件事，是在我們兩個清醒的狀态下達成共識。”他說。
“不就是進行‘那件事’嗎？還要什麼共識？褚克桓。”我不解。此時此刻，我連說出他的名字都會感到羞愧，除了大醉一場還有什麼才能讓我忘掉自己正在背叛皓一呢？
“既然你提了‘那件事’，那我就問你，你會用什麼字眼來描述它？”
問題抛來的同時，手機響了。我瞥了眼熒幕，來電的是皓一。糟了，今天晚上還沒跟他報備過。
“接吧，我也要看一下美國的盤勢。”褚克桓雲淡風輕地聳聳肩。
我點點頭，接起電話：“喂？”
“還沒回家嗎？”耳邊聽着皓一的嗓音，眼前看着的确實褚克桓，我的心髒要跳出來了。
“我剛到家。今天下午每個部門都在找我，隻好進公司一趟”現在是深夜，距離所謂的下午已經好幾個小時，才說完，我就發現自己的謊言有多拙劣，連忙再補述，“我手上的那個産品有點狀況，今天arketg、rd、swrd都”
“等等，我們在同個産業，你這樣會違反公司的保密條款”皓一急忙打斷我。
“啊！我又忘了”
分别身在2317和2498的我們，雖然不算有直接的競争關系，但皓一的職業道德感強，行事也謹慎，以至于我們吐工作苦水時都隻提感覺不讨論細節，關鍵字全部模糊處理，而我現在竟然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差點洩漏公司機密。
“沒關系，小心一點總是比較好。”皓一說，“我以為你這麼晚不聯絡我，是在生氣。”
“我沒有”我瞄向褚克桓，卻發現他也同時擡起眼，彼此對上眼神。然後我發現自己無法一心二用，失去組織語言的能力。
“你這趟來去太匆忙了，我都沒有空好好看看你。”彼端的皓一似乎比昨晚有興緻，意圖調情，“我想你，可以視訊嗎？”
還沒反應過來，褚克桓的唇已經竄至我耳邊，輕輕從耳垂吻到頸項。我又羞又驚，失措之餘倒抽一口氣，發現自己無法思考，想起身躲開，他卻不讓我逃，強而有力的手“碰”一聲，抵住沙發扶手，我被困在沙發與他之中的狹小空間裡幾乎要窒息。
這是，傳說中的壁咚嗎？
該死，我的心髒跳不停。
“喂？聽得到嗎？”見我沒有回應，彼端的皓一喊着。
我凝視着近距離在眼前的褚克桓，無力招架，混亂的腦袋隻想得出最簡單的應答：“皓一，我現在有點累明天聊好不好？”
“晚安”我倉促收了線。
讓皓一失望了我知道，但眼前的情況不允許我多想。光是胸臆間發出的震動與巨響就令我羞得無地自容，我擠出最後一絲理智，确認熒幕上的通話模式已徹底關閉，任憑褚克桓抽走手機擺到桌上。
“你不是說要先達成共識的嗎？”我結結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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