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褚克桓的手機在角落裡嗡嗡振鳴着,像教堂的鐘聲一樣,盡着它該做的職責,卻被像我一樣的人所厭惡着。
“你回去吧。”我口是心非地摟緊他,在他懷裡說,隻為給他一個抽身的借口,“這麼晚了,不回去子媛會擔心的。”
“我不想走。”褚克桓沒有使用我的借口,反而真誠地認罪。
“你應該很清楚,今天晚上我們不會做ai。”
“你也應該很清楚,這不是我想留下來的原因。”
他的話讓我心頭一震:“那,接下來你想怎麼樣?”
“我不知道,今天發生的每件事都超出我的計算了。”褚克桓的眼神有些迷惘,“脫歐以後的金融市場會怎樣我想像得出來,但我們之間我不知道,我現在隻能跟你說,一年、兩年、三年以後,我不想跟你坐在一起喝悶酒、聊着我們彼此早就想得到的婚姻生活,然後借酒壯膽靠在你身上說:‘幸好你結婚了。’如果真的發生了,到時候我一定會恨現在的自己。我會想想該怎麼做,你最好也想想。”
聽着他超乎我預期的執着,竟使我不寒而栗:“褚克桓你喝醉了吧?”
沮喪的是,我們今晚根本沒有喝一滴酒。
而更沮喪的還在後頭,褚克桓最不想看見的未來,我也同等厭惡。我們不再言語,隻是緊貼着彼此,像在等待空襲警報結束般聆聽那細碎的手機震動聲響,被動而彷徨。
那聲響一波波地轟炸着我們的聽覺,最後終于疲憊地收手,還給黑夜一片甯靜。
而可怕的是,不管是那些未接來電,或是皓一的私人物品,從來就不是阻止我和褚克桓相愛的理由。
今後究竟會如何?也許天明後會有答案。
背叛愛情的共犯
當天空泛起魚肚白,褚克桓離開我的住處。
臨走前,他瞥了眼皓一擺放的鞋拔子,秒懂它何以存在于此,然後毫不猶豫地取下它,就像割草機掠過草皮,破壞速度快得令人招架不及。我目睹他用那隻鞋拔套上皮鞋,像下完雨看見滿地花瓣般理所當然。
他挂回鞋拔,擁抱了我,我趁臉埋在他懷裡的時候,一一詢問各種技術性問題:今後該用哪種通訊軟體聯絡、适合發訊息的時間、手機設定密碼鎖,以及最重要的,删除手機上所有與我的對話記錄褚克桓挺到最後,終于忍不住制止我說下去。
“你不要替我做這些安排,這樣好像犯人。”他皺着眉頭。
“你已經是了。”我說
我曾經對褚克桓說過,我們之間不是朋友,也不會是情人,當陌生人是最安全的選擇;然而,我卻一步步淪陷、堕落、搗毀他十年的愛情長跑。于是,我們的關系隻剩最後一種定義——共犯。
身為愛情的亡命之徒,我根本不敢去想,昨晚他所說的“我會想想該怎麼做”究竟得怎麼做,而我更不敢去思索自己又該怎麼做。從意識到自己有罪、抗拒自己有罪的事實、坦然面對罪惡本身,到泯滅良知籌謀接下來還要怎麼犯案光是這個拉扯過程,都要撕得我四分五裂了。
雖然相愛,但我們真的準備好了嗎?我們真的能放下各自身邊的伴侶擁抱彼此嗎?就算真的放下了,背叛過彼此伴侶的我們又有長久相守的能耐嗎?這些問題的答案都是未知。
那些未知都是風險。
褚克桓是交易員,金融市場的交易最需要評估風險,而我跟褚克桓相愛的風險究竟有多大?為了确保獲利,其中的風險溢酬又該如何算?也說不定,等今早台股開盤,世界已經天翻地覆,褚克桓也忘了要“想想該怎麼做”,一切生活又回歸常軌。
台灣時間的脫歐公投就是周末,我和褚克桓相依約沒有聯系,在資訊不透明的情況下,我隻能沉默以對,等待新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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