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哪樣?”
“啊啊,哼哼。”
——
除夕那天上午,席漠燃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等着姜郁換衣服,看着她從十點半磨蹭到十一點。
女人穿衣服是這樣的,上下全部穿戴整齊了,突然發現外套配這件毛衣看着不順眼,于是脫掉外套,換成另一件羊絨衫。然後覺得這件毛衣還是配短款皮草比較好,換上皮草,下身換成皮裙。顧及到沒有合适的鞋可搭,為了鞋,換成長款大衣。對着鏡子看了看,像真空上陣,又把圓領的羊絨衫換成原來高領毛衣。
除了秋衣秋褲不變,其餘每一件都會變。
接着是耳環、項鍊、胸針。
席漠燃終于在她換到第四套的時候忍不住玩起了手機。
等姜郁出來,他一擡頭,被驚豔得半天沒移開眼。
她的眉眼褪去了當年的青澀,眼角眉梢帶着不俗的風韻,不颦不笑,顧盼生輝。
結婚那天親朋好友都誇他有豔福,娶了這樣難見的美人。哪有男人不喜歡漂亮姑娘呢?但他不想讓她覺得他是因為皮相才娶了她。
她打小就是家教很嚴的姑娘,父母不讓她吃零食,考試必須考九十分。大院治安好,她才四歲就自己上幼兒園了,大人周末起不來床,她還出門給父母買早餐,個子還沒攤位高,踮着腳給食堂的阿姨遞錢。上小學父母沒下班,她自己沒鑰匙,就安靜乖巧地坐在樓道口寫作業。
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總是格外不招人待見。
後來大家上小學了,父母們不能再把小孩扔幼兒園,礙于公務,還是得找人托管。
退役的老勤務兵是最合适的人選,家裡學校近,為人寬厚細心,對祖國未來的花朵也和藹。
他們誰的爺爺把家裡的紅旗當校車,約好了時間,接送幾個小朋友上下學。
于是他們上午被老爺子送去學校,中午在老勤務兵家吃飯休息,下午放學了再被老爺子接回家,一家給兩位老人一點路費生活費。
他們幾個性别不一,歲數不等,但都是同一個院兒裡的,也算熟識了。
她上二年級的時候他上四年級,她上三年級的時候他上五年級,中學就不在一個學校念了,他們真正相處的隻有兩年時間。
姜郁小時候平平無奇,唯一引人注目的點在于她一頓能吃五碗飯,所以她的外号就叫“五碗兒”。
姜郁人單純,老勤務兵和他媳婦都說能吃是福,誇她的時候笑得眉眼彎,她就沒覺得這外号含貶義,叫也答應,隻不過改吃六碗了。
席漠燃聽蔺楠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五碗兒今天又忘帶紅領巾了。”
後來他出門前總在自己兜裡塞了一條,看她在校門口徘徊就給她,等進了教學樓再要回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這麼小點兒就私相授受,定情信物是紅領巾,但姜郁那時候真的是幼齡小尼姑,情窦尚未種下,隻對百科全書感興趣。
有一天午睡時間,他們男孩兒鬧騰,押五毛錢打賭。
賭什麼呢?
蔺楠出馊點子:聽過睡美人的故事沒?咱們賭席漠燃敢不敢親五碗兒?
毫不尊重的語氣,和他們私底下嘲笑橋洞底下要飯的乞丐一模一樣。
一群活潑的孩子中木讷軟弱的那個總是容易被欺負,也許不是明火執仗地打罵,也是帶着惡意的。姜郁父母肩上的銜沒他們父母肩上那麼多杠和星,不在家長們的管束下,優越感十分明顯。
席漠燃的爺爺是退了休的老首長,父親也是個官兒。這樣的家世,他們當然一緻認為他會嫌棄姜郁,是絕不可能親下去的。
席漠燃是一個黑白分明、富有正義感的小男孩,怎麼會允許這種恃強淩弱的事發生?
三個女生正在酣睡,他到門前腳步一頓,可誰都不敢推他。
過了一會兒,他進了女生的房間,其餘男生在門口探頭探腦看熱鬧。
他深呼吸,鼓起勇氣,捧起姜郁的手,在她手背上親了一口。
姜郁懵懂睜開眼睛。
他的動靜驚動了另外兩個女生,尖叫着把他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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