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個印刷廠,能懂什麼航天知識?又能夠對哪些内容進行科普?倘若雜志社的工作人員,即社長、總編、編輯、記者等重要崗位,全是對航天知識一竅不通的外行人,那麼她費盡心思想要成立的航天科普雜志,與那些地攤文學又有什麼區别?!
“抱歉,恕我打斷一下,有一個問題,我實在是等不到你們吃飽喝足再問了。”
尚未坐滿的餐桌,本是熱熱鬧鬧氣氛良好,觥籌交錯之間,隻覺得人的感情都有所升溫了,可趙思危這冷不丁冒出來的一聲,卻是結結實實地讓這氣氛冷了場。
原先吵吵嚷嚷的雅間内,忽然之間變得針落可聞。
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才聽得趙思危緩緩開口,對侯朝南質問道,“侯廠長,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内行看門道’,按理來說你們作為外行人,是完全沒必要插手我們雜志社的事的——”
“那麼敢問,你們南城印刷廠法務部拟定的合同裡,這條‘南城印刷廠身為最大的股東,有權力對雜志社的工作人員進行安排’又是什麼意思?”
明斯揚在一旁伸着懶腰,模樣慵懶地看着這場即将開場的好戲。
侯朝南被明磊灌了幾杯酒,這些酒一杯一杯地下肚,看着是沒多少,可真要算起來,也有一半酒壺那麼多,因而此刻,隻覺得腦袋漲的慌,甚至還有點聽不清趙思危到底在說些什麼。
坐在他身旁的男男女女都因着這句話,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侯朝南,在他們看來,他們在職幾十年的侯廠長就是絕對的權威,絕對不是對面那個吃的格外多的黃毛丫頭,可以與之平等商讨的對象。
他們南城印刷廠,那是什麼地位?出去打聽一圈,恐怕也沒幾個人會說自己不知道,他們看中了明氏集團的好說話、加之廠長跟明董事長有一層朋友關系在,才願意跟他們做生意、給他們的印刷廠投資的,可是這個小姑娘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頻頻質疑他門的決策……
這……絕對沒有這個道理!
所以不等侯朝南開口,坐在他右手邊的一位年輕的男士便已然起身,對着不遠處的趙思危反問道,
“什麼什麼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你難道看不懂嗎?!”
“我們南城印刷廠這些年來扶持過多少個新興出版社,你大可以去打聽打聽,現在我們出錢又出資,還絞盡腦汁為你們的創刊号想主意,你不感謝就算了,簽個合同還磨磨唧唧的,要不是看在明董事長的面子上,你看誰還願意跟你合作!”
“小劉!”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侯朝南這才出言打斷了自己下屬的話。
趙思危左不過還是個小姑娘,己方都是已經工作了許多年的人,千不該萬不該,跟一個小姑娘較勁兒。
侯朝南正要為下屬的不當言論說些什麼寬慰人小姑娘的話,卻在轉頭看向對方之際,發現趙思危還是那副沉着冷靜的樣子,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如此沉得住氣,倒是令人驚訝。
“那既然如此,我看也是不要合作的好。”
趙思危的神情無怒也無懼,語氣就像說“再點一道菜吧”一樣稀疏平常,可她的短短一句話,卻是意味着南城印刷廠這些天的努力都打了水漂,也無異于自斷這個尚未上市的出版社的後路。
這小孩兒……她怎麼敢!
“你剛才說,你們南城出版社‘絞盡腦汁為我們的創刊号想主意’……”趙思危将目光投向了對面的小劉,看樣子,對方也是個工作了沒幾年的,要不然不會這麼沉不住氣。
“那你不妨說說,你們絞盡腦汁,最終相出了個什麼主意?”
她倒是想聽聽,一群對航天知識一無所知的外行人,是如何在沒有那個金剛鑽的前提下,有膽量攬下這個瓷器活兒的。
小劉聽了趙思危的話,先是猶豫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與身邊的同事對視一眼,繼而對趙思危回答道,
“我們想着的是,在雜志開篇放上一些家長裡短的小故事,吸引讀者的觀看,裡面印一些插畫,給年紀較小的讀者看,中間刊登幾篇征集而來的美文,還有,創刊号上的美文一定要找一位有名氣的作家寫……”
“哦?那我想問,這樣做出來的雜志,跟那些地攤文學又有什麼區别?”
趙思危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小劉的話,“你别忘了,我們辦雜志的初衷,是為了向大衆普及航天知識,讓更多人對航天這一項偉大的事業有一個更為深入更為全面的認識,而不是刊登一些笑笑就過了的沒品笑話。”
她字字珠玑,怼的小劉啞口無言,最終還是侯朝南出來救場道,“哎呀,小趙,你到底還是年輕啊!你這個創意呢是很好的,但是你也要看大衆買不買賬啊!要是沒有人看,那你這本雜志内容再好,也不過是在角落裡孤芳自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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