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思危捏着被池星焰捂得潮熱的瓜子,有點哭笑不得。
“作為主演之一,我想我也有發言權……”池星焰正色道,“雖然陳總說我演技差,吹胡子瞪眼瞎演,隻能用來蹭流量,但是我依然很榮幸能接到這部劇。如果我的流量能讓這部劇火,讓大家都有錢賺,有飯吃,我又何樂而不為?”
“瞧瞧人家這境界……”陳圭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被人在洗手間聽了牆角,他激動地搡宋思危的胳膊,“唉,老宋,你要是有人家小鮮肉這一半的覺悟,憑你這演技,早就大紅大紫了,哪兒需要演個電影還要去給人當配角?”
“我演戲從來沒想過要大紅大紫……”宋思危說,不知想到什麼,眼神一暗,“再說,給陸钊當配角,是我這輩子做過最不後悔的一件事。”
池星焰隐約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還沒來得及細想,又聽到陳圭說:“你就一怪咖,說你清高吧,你比誰都接地氣。說你世俗,你又看不上炒作啊流量啊,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那你可能還不夠了解我……”宋思危說,“我并不是看不上流量和炒作,我隻是覺得跟他們是兩種類型,泾渭分明。就如同馬要跑在陸地上,魚要遊在深水裡,隻有順着自己最理想的那條道路走,才能以最大的概率抵達目标。”
池星焰蓦地一愣,心裡有一根弦微微顫了一下,力道不重,回響卻袅袅不絕。
隻有順着自己最理想的那條路走,才能以最大概率抵達目标麼?
那曲線救國,到底算是為達成目标暫時的權宜之計,還是正在以微小的差距偏離航向呢?
“要模糊的正确,不要精準的錯誤……”宋思危說,“固然有人會在稀裡糊塗中找到方向,但是概率實在太小。我既然一早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樣的演員,自然不願意為其他的事情浪費時間。”
陳圭道:“為什麼就一定要做馬和魚呢,你就不能做個兩栖動物,當個青蛙癞蛤蟆什麼的?”
池星焰一頭黑線,心想陳總您可真會說話,我可不就是個兩栖的青蛙癞蛤蟆麼。
“馬能馳騁千裡,魚能深潛海底,青蛙隻能在灌木叢和小池塘裡蹦蹦跳跳。人不能什麼都想要,絕大多數人隻能勝任一種道路。
而我,恰好隻有絕大多數人的運氣,成不了幸運的極少數,這一點我有自知之明。”宋思危道。
池星焰聽着宋思危的一席話,忽然有種回到初中課堂的錯覺。
年邁的語文老師,頂着比啤酒瓶底還厚的眼鏡,拖長了嗓音念道:“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
那個簡單易懂的比喻,他當時是聽明白了。可是等長大後真正面臨魚與熊掌的抉擇,誰又能像懵懂少年那樣堅定地答出下半句「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倘若熊掌遠在天邊,而魚卻近在眼前呢?
“那有一點,我也希望你有自知之明……”陳圭說,“你現在是個窮光蛋,老宋,你需要很多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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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9.熊掌2
“窮光蛋是沒有選擇的。合同你都簽了,罷演也行,你先把違約金給我拍桌上。”
宋思危一頓,緊抿着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時間像是凝滞了一樣,宋思危低頭不語,陳圭也不說話,兩人像是觸及到了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不約而同地想要用沉默結束方才的讨論。
池星焰感覺自己像是個神秘話題的闖入者,被這兩人不尴不尬地挂在凝滞的空氣中,連說一聲拜拜都顯得很不合時宜。
就這麼煎熬了足足三分鐘,宋思危才終于發話:“你說的對,我現在的确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不僅沒錢,還背了一身的債務。”
池星焰心裡微微吃了一驚,宋思危這麼窘迫麼……可是窮人不應該每天都在琢磨着怎麼找錢嗎?
比如說天天上網搜「怎樣一夜暴富」這種話題什麼的,宋思危卻表現的不急不躁,不僅每天佛光普照,特愛管閑事,早晨起來還能氣定神閑地來一段太極拳。
哪個窮光蛋能有這種閑情逸緻,宋思危本人又是那種雲淡風輕的氣質,怎麼看也不像個負債的,反倒像是讨債公司背後的隐形大佬。
宋大佬朝陳圭道:“即使我缺錢,也不代表我就要按照你的想法來演。”
嚯,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霸氣側漏的演員,池星焰心道。拜托,是人家陳圭給你發錢,不是你找他讨債,你哪兒來的自信敢這麼跟金主爸爸說話?
陳圭終于不耐煩了:“随你便,你愛怎麼演就怎麼演。演完我就扔給剪輯組那群小姑娘,你說她們會不會給你剪得含情脈脈,眉來眼去?會不會再配一段感人至深的背景音樂,讓你的師徒情得到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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