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焰瞥他一眼,見他臉還是有點浮腫,問道:“劉萌給的咖啡粉你喝了沒?”
宋思危怕池星焰的狗脾氣又怪罪劉萌送晚了,打掩護道:“喝了。”
“臉還是有點腫……”池星焰說,“越看越老。”
宋思危看都懶得看他:“幼稚。”
“也不知道誰更幼稚……”池星焰回想起昨晚上宋思危那忽閃忽閃眨巴的眼睛,惡作劇的興緻開始變得盎然起來,“昨晚上宋叔叔超級可愛呢,還會說「吹一吹,痛痛飛」——”
宋思危臉色一變,打斷他:“閉嘴。”
“還會說,一二三木頭人,誰動誰是小狗狗。”池星焰顯然閉不了嘴。
宋思危轉過身來,桃花眼微微眯着,露出危險的神情:“看來你以後的課是不想上了,行,我知道了。”
“卑鄙!”池星焰立刻急道,“你這人真玩不起,不就開個玩笑嘛,還拿上課的事來威脅我。”
“知道自己有求于人,那就把嘴上安個把門的,别一天到晚跟個毛猴一樣上蹿下跳胡咧咧……”
宋思危緩緩說道,語氣溫柔如春風拂面,他微笑着拍拍池星焰的肩膀,關照他,“這是成年人的第一課,小屁孩兒。”
第五次了,宋思危!
池星焰心裡的小本本又兢兢業業地記下一筆。與此同時,他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宋思危溫文爾雅,笑容可掬的臉,心裡一陣暗爽——
他急了,他急了,佛系鼻祖、當代男菩薩宋思危他終于急了!
池星焰苦苦探索,終于在今天,找到了撬開宋思危那張完美人士面具的法寶。
集齊五次宋思危的嘲諷,即可以召喚神龍,池星焰想,我以前的吃癟可不是白挨的,酒可真是個好東西。
“知道了,宋老師……”池星焰乖巧地說,做一個封嘴的手勢,“我閉嘴。”
底牌怎麼可能一次性放完呢?宋思危,把柄落在我的手上,當然要慢慢玩才好玩啊。
宋思危見他一臉奸像,大眼睛裡的算計都快要溢出來了,心道這臭小子連裝都不知道裝一下,難怪趙導一天到晚嫌棄你演技差。
他勾起唇角,小屁孩兒,想跟我玩,多吃點兒枸杞補補腦子再來吧。
“來來來,開始了……”執行導演見兩個主角都已經就位,燈光布景也已經弄好,朝遠處喊道,“先走一遍順一下台詞和動作。OK,謝潛進。”
宋思危似乎從來不需要轉換的過程,前一秒他還在跟池星焰鬥嘴,後一秒導演一喊開始,他就飛速變了眼神和氣質,真人和角色之間無縫切換,看得池星焰一陣驚奇加佩服,同時心裡對于這個真假秒切,含混不清的宋思危又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真真假假的分不清,這種感覺真的很可怕。
宋思危雖然隻是在提前預演走戲,入起戲卻一點也不含糊。
他早就背過台詞,預演起來不僅聲情并茂,離譜的是連一句磕碜都不打,滿滿一篇文白夾雜的台詞愣是一句不差地背了出來。
他邁出謝潛的閑庭信步,一隻手拿着劇本背在身後,緩緩地踱着步,嘴裡一連串複雜的台詞,一字不差地往外蹦:“西南邊境屢有戰亂,西北戰況亦是強弩之末,放眼朝野,奸佞黨同伐異,肆意妄為,栽贓連坐,草菅人命的事還少?這朝堂所能踏足之處,哪一寸不沾着污穢?”
“世人皆道,我謝氏門人,乃今上門下一條搖尾乞憐的番犬,是當朝最體面的讨食者,也是最下流的江湖人。
今上要殺人,我謝氏便是那世上最快的刀,今上要誅心,我謝氏就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毒藥。”
“然而,初十,今日我想告訴你,即使我的身體裡流着這樣的污血,即使終有一天要落得個兔死狗烹的下場,我亦無悔走上這條路。
謝氏的榮耀,不由今上賞賜,不在百姓心裡,亦無所謂流芳百世,千古留名——”
“那你圖什麼?”池星焰手持劇本,一字一頓地接道。
“圖什麼?”宋思危輕笑一聲,眼裡盡是悲涼,“圖得個問心無愧,朗朗乾坤。”
他一手搭上池星焰的肩,緩緩用力,滿眼希冀地看向池星焰:“衆人皆醉我獨醒有什麼可高貴的?衆人皆醉,我也要醉,世局污穢,我就要做比世局更污穢的存在。
我要把我謝潛身體裡的污血,濺在今上那張虛僞的臉上,我要刺破這一地的冠冕堂皇,給後人留下一塊落腳的地方。”
“初十,你願意做謝氏尖刀上最鋒利的刀刃嗎?”宋思危問。
池星焰看向宋思危,他眼裡的堅定和希冀讓他完全無法逃脫,池星焰有史以來第一次非常明确感覺到自己入了戲,他鄭重地一點頭,語氣堅定地接下成初十後面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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