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天上的驕陽和奔馳的駿馬,明亮又熱烈,陰郁和自卑從來與他不搭邊。
正如他深愛的搖滾樂和架子鼓一樣,節奏爆裂,落點清晰,喜歡和讨厭的東西都很明确,從來不拖泥帶水,含混不清。
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氣質,我一開始怎麼會弄混呢?
宋思危有些疑惑地想,僅僅是叛逆這一點相同,就給池星焰下了「本色出演」的判詞,是不是有點太狂妄,太草率?
“其實仔細想來,你跟成初十完全不一樣,「本色出演」是我自己的錯覺,不是你的問題……”宋思危坦誠道,“你不一定要變成初十,還有另一條道路可走。”
池星焰疑惑地看着他:“接近角色還有捷徑?”
“不是捷徑,是一條完全相反的路……”宋思危目光緊縮着池星焰,“你有沒有想過,演員可以走近角色,同樣的,角色也可以走近演員本人。”
“什麼意思?”
“用你的個人特質去賦予成初十生命,讓成初十這個角色逐漸接近池星焰這個純粹、直白、熱烈的真人,同樣也可以将角色塑造得更加真實。
總之,無論是真走向假,還是假走向真,都要有真實的感情作為基石,這個感情可以從你的過往經曆中提煉調取,也可以是融入角色後,逐漸培養出來的。”
池星焰一愣:“還可以這樣?”
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怪理論。
他埋頭在自己的記憶裡搜尋,趙天爍沒罵他的幾場戲,似乎的确一一驗證了宋思危的理論。
第一場是成初十初入東臨府,被謝潛轄制,他憤怒地要甩開謝潛的手,也正是宋思危說他反骨仔「本色出演」的那一場。這場裡面的「叛逆」,成初十和池星焰是相同的。
第二場是成初十的好友鄒衍即将遠走他鄉,成初十心中不舍,激動落淚。
這一場中,池星焰想到的自己十三歲時,遠離親人朋友,獨自一人前往美國留學時的孤獨經曆,無師自通,移花接木地完成了角色融合。
第三場是謝潛埋葬好友後,想将成初十納入麾下,問成初十願不願意成為謝氏尖刀上的刀刃。
池星焰看着宋思危飾演的謝潛正強忍着痛苦,還有他話語裡的雄心和希冀,不知不覺地将自己代入到了成初十這個角色裡,與謝潛培養起了惺惺相惜,榮辱與共的感情,才能破天荒地自由發揮,造出了感人至深的「我陪你」這句台詞。
三次入戲,無一例外都是基于真實感情,也都無一例外調用了自己個人特質中的一部分。
因此,隻要池星焰和成初十這兩個獨立的個體,完成了某種情感共通的連接,是真走向假,還是假走向真,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池星焰想通這一點,驚喜地叫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宋思危無奈地道,“這才哪兒跟哪兒,你就明白了。”
“反正我就是明白了!”池星焰興奮地叫道,笑得明朗燦爛,“宋老師不愧是宋老師,歪理都能講成真理。”
“這回不是宋叔叔了?”
“多管閑事的時候是宋叔叔,傳道解惑的時候是宋老師。我這人賞罰分明,取外号都分得很清楚的。”
宋思危莞爾一笑,邊搖頭邊評價:“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唉,沒救了。”
最新評論:
-完——
32.真假2
池星焰在被宋思危點通了之後,後續幾天的拍攝都相當順利。
趙天爍驚訝地發現,自己在片場扯着嗓子罵池星焰都沒能把這小子罵開竅,宋思危神神秘秘地上一節小課,就輕而易舉地完成了點化棒槌的光榮任務。
趙天爍是個暴躁老哥,耐心十分有限,宋思危樂得教,他更是樂得清閑,就由着這兩人去了。
最近這兩天都在室外拍打戲,成初十校場選拔經曆了整整三輪,全部都是在正午拍的。
武打戲對運鏡要求很高,遠處攝影師還在配合着場務調試滑軌,池星焰正跟着武術指導熟悉各種奇形怪狀的武器,時不時還要拿着長矛短劍耍上一段,玩得不亦樂乎。
宋思危的戲排得很靠後,索性跟趙天爍一起,坐在校場新搭的涼棚下聊起了天。
趙天爍拿着劇本給宋思危下新任務:“這一周的打戲拍完後,就要進到謝烨身亡的戲了。這場是第一場重頭戲,你給他好好捋一捋,高主任又催我進度了,我沒時間在現場給他磨那麼久。”
宋思危點頭:“好。”
趙天爍頓一頓:“你給他吃什麼靈丹妙藥了,這幾天突飛猛進的,你那小課上得還挺像那麼回事,有空也讓我旁觀一下。”
宋思危:“不行,這是給池星焰獨家定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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