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助理為什麼一直不上車?”
又回到了這個問題,白明略顯沮喪,若再不去,便難以消解錢衡對自己的誤會,他還是被迫臣服了。
他邁出一步,深吸一口氣:“錢科長,那能不能讓我先進去給陸警官說一聲?”
“你别操心了,會有人給他說的。”錢衡毫不拖泥帶水,将他輕輕推入車内,關好車門,又将手中文件随意遞到一個下班的警察面前,“把這個交給治安科,順便告訴刑偵支隊的隊長一聲,槐安法院的白助理臨時有事,今晚被我接走了,我會把他安全送回家的。”
他坐上車子,猛地發動,迅速轉彎,一溜煙兒便開出了公安局。
文新彙的這家餐廳人滿為患,在一角的二人席上,白明和錢衡面對面地坐着,這是他第一次與檢察院的人單獨出來吃飯,這讓他感到很是陌生,他的眼睛總是不由自主地想避開錢衡的目光,便一會兒欣賞着角落裡的盆栽,一會兒又望向頭頂的燈具,再不濟就低頭玩會兒手機,總之不說話時,他的視線是絕不會落在錢衡身上的。
他餘光掃了一眼,隻見錢衡在菜單上飛快點了些東西,之後又把菜單遞到了自己的面前,聽他講道:“我點了些這裡的招牌,你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想要吃的?”
“不用不用,科長你來點就好,我,我沒有忌口的。”他嘴上硬笑着,又把菜單推了過去。
“白助理可别太拘束了。”錢衡笑得自然,又輕聲招呼了服務員,下了單,多說了一句,“再來兩杯青梅酒吧。”
白明急聲道:“科長,我不會喝酒。”
“果酒,度數不高,和飲料一樣,你試一試。”
“可你還要開車呢。”
“找代駕就好。”
白明腼腆地低下腦袋,無言以對。
錢衡倒是會打破尴尬,嘴上的笑意不濃不淡,“說到開車,白助理有駕照嗎?”
“沒有。”
“怎麼不去駕校報名呢?”
“我是很想學的,但是最近太忙了,沒有時間,況且……”
白明看向錢衡那滿是好奇的眼神,這毫無意義的聊天内容讓他尴尬至極,他隻得繃緊神經,将事實吐露,“況且我不是本地人,也買不起車子,江州的公共交通還是很方便的,我坐地鐵就行。”
一份烤魚被端了上來,為了保證熱度足夠,它還插上了電磁爐,爐煙氤氲,模糊了錢衡的眼鏡,他時不時都要摘下用紙巾擦拭一番,接着再架回鼻梁,他将青梅酒放在白明面前,示意他道:“先嘗嘗。”
白明道了聲謝,雙手握起這杯子,杯子壁外結了層薄如蟬翼的水珠,摸着倒是冰涼。
他看向杯内不斷冒出的氣泡,輕抿一口,梅子的清爽順勢入喉,酸酸甜甜,仿佛将整個燥熱的夏天冰鎮起來。
“還挺好喝的。”他打了個寒顫,眉眼一彎,兩個酒窩自然顯露,透着微紅,勝似萬千花苞。
錢衡輕撫眼鏡,接着剛才的話題問道:“外地人考上江州大學那可真是了不起,你是哪裡人啊?”
白明謙虛笑着,回了句:“我來自白河。”
“白河鎮啊!”錢衡大呼一聲,他張着嘴,連連贊歎道,“我以前去那旅遊過,那可是全國聞名的景點啊,白河鎮可太漂亮了,山青水秀,就像個世外桃源,尤其是那萬畝的山茶花田,誰見了不說一聲好呢?”
這番誇贊讓白明也隻能陪笑幾聲,自嘲道:“家鄉這些年發展的确實很快,不過山茶畢竟有些土氣了,論精緻高雅還是比不上江州的市花——玉蘭,這裡大街小巷都充滿了夏收的玉蘭樹,一到夏天滿街飄香,我很喜歡。”
錢衡擡手,扇去那飄蕩的油煙,“那不一樣,這裡的玉蘭還是太少了,白河鎮的花田才叫壯觀,我猜那裡山茶的五分之一都比江州所有的玉蘭加起來還要多。”
說着,他的神思一沉,仿佛生出一絲哀傷,像是回憶起了不好的往事,“玉蘭确實漂亮,喜歡玉蘭的人也漂亮。”
白明沒有接話。
除了這條烤魚,桌上還有慢火熬制的魚湯,有生魚刺身,炸好的魚條,汆出的魚丸,這還隻是錢衡下單的冰山一角,那菜單上還包括各類吃法,什麼醋溜,清蒸,紅燒,醬焖,甚至就連糖醋都有,這店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全魚盛宴。
動筷片刻後,錢衡又問道:“陸隊和你現在調查的怎麼樣了?”
白明迎着笑臉,隔着霧氣道:“準确說才剛開始,目前線索并不充足,那個叫魏峰的兇手目前仍蹲在監獄,講話也故弄玄虛,不肯配合調查,因此我們算是運交華蓋,進展得并不順利。”
他雖表面上答得風輕雲淡,可心裡多少有些煩悶,他又提起酒杯,迫切希望酒精可以沖淡眼下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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