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無聲無息地在沼澤彌漫。
薛真卿聚攏了衆軍士,說道:
“這樣找下去不是個辦法,再尋不着,不僅秦王殿下兇多吉少,我們方才服下的藥丸也會失效。”
“分頭搜尋。不論是否找到殿下,一個時辰之内必須退回到沼澤地入口,遠離瘴氣。”
“正午霧瘴消散之前不可再進入此處!”
軍中有人反對:“不找到秦王殿下,絕不退出沼澤。”
“對!我們不退!”瞬間,衆将士紛紛附和。
“秦王殿下素來身先士卒、敬賢重士,他若在跟前,也定是和我一般指示!”薛真卿厲聲說道,“若是各位在此處枉送了性命,那便是違背秦王命令!陷殿下于不義!”
“諸位難道忘了上回遠征南疆,班師回朝後,殿下是因為什麼罪名被彈劾的嗎?”
“明明抗敵有功,卻隻落了個‘功過相抵’,請問秦王殿下的‘過’在哪裡?諸位莫要再讓殿下有落人口舌之虞。”
“與其在此與在下争論不休,不如速速循着我方才說的法子分頭去尋!”
薛真卿這番話說得不容置疑,不給别人絲毫置喙反對的餘地。說罷,沖諸人一抱拳,自己率先深入了前方更深的迷霧裡……
沼澤密林裡頭因為今天林邑發起的猛攻,濕泥地面上腳印紛雜,此刻霧瘴愈發濃烈,咫尺難辨,更是難辨蹤迹。
“瘴氣之所以可怕,因為瘴氣不僅僅是一種毒氣,而是幾種毒氣的混合,吸入過量就會出現頭痛嘔吐、神志不清、暈厥休克、甚至死亡。這些組成瘴氣的毒氣成分不定,有些無色無味,有些則混雜着腐敗的腥臭。”薛真卿搜尋腦中曾經在書冊上讀到過的有關瘴氣的記載。
她決定循着氣味搜尋。氣味越重則瘴氣越濃,慕容成嶺很有可能就暈倒在那處。
雖無十足把握,但事不宜遲,即便明知是铤而走險,也得孤注一擲。
薛真卿吃了趙璃俐在出征前特地為平南軍配置的禦瘴藥丸,兩個時辰之内雖不怕瘴氣侵蝕,但那些散發着腐臭氣息的瘴氣依舊熏得她眼睛刺痛、陣陣作嘔。她忍住胃裡翻騰的不适,鼻翼翕動,仔細辨識着空氣裡的氣息。往霧瘴越濃處尋去。
皇天不負有心人,一番搜尋,在一棵盤根錯節的榕樹之下薛真卿找到了神志朦胧的慕容成嶺。他正背倚樹幹,強撐着保持最後一絲清明,不讓自己睡過去。
薛真卿掏出藥丸,遞給他,可是慕容成嶺已經手足癱軟無法自己服藥,她便顧不得僭越,道聲:“殿下,冒犯了。”說着,手上使勁捏開了慕容成嶺的牙關,把解藥送進了秦王的嘴裡。
“殿下,可還能行走?”薛真卿問道。
慕容成嶺無奈搖頭。
縱使華佗在世,藥丸也不可能這麼快見效。薛真卿試着去攙扶他,可是試了幾次都沒能架起身形高大的慕容成嶺。她轉念一想,便從暗袋裡掏出哨笛吹響,召喚附近的同袍過來接應。慕容成嶺艱難擡手阻止薛真卿,喘着粗氣說道:“霧、霧瘴雖毒,但也是屏障,讓林邑蠻子也、也看不見我們。”
“我尚未恢複,先生也沒有功夫,先别讓他們發現我們,待我……”
話音未落,隻聽得耳邊箭矢破風呼嘯之聲傳來,慕容成嶺對這個聲音十分熟悉,刹那,記憶中林邑頭領那把百斤重的精鋼大弓浮現在他腦海。
“小心!”他拼盡全力伸手攬過“薛敬辭”的肩頭,下意識地将“他”藏在自己懷裡,背脊成了薛真卿的盾牌。
“铮”的一聲,箭镞沒入身後的榕樹樹幹,箭杆兀自震顫抖動不已。
“噓!”慕容成嶺護着懷裡的“薛敬辭”,小聲在“他”耳畔說道,“林邑蠻子看不見我們。隻要我們不出聲,他們的弓箭就沒有準頭。”
慕容成嶺與薛真卿倆人距離極近,近乎“耳鬓厮磨”的距離。
慕容成嶺的鼻息噴在薛真卿的脖頸間,留下一片濕潤的溫熱。還好有霧瘴遮掩,他看不見薛真卿此刻臉頰上不由自主升起的紅暈。
慕容成嶺隻覺懷中之人身體細微的顫抖,以為“他”正害怕,于是又貼近了些,這次兩人之間隻隔了一層薄薄的衣衫和一層輕甲軟胄……
他低聲對“他”說:“别怕!有我在!”
慕容成嶺覺得“薛敬辭”太瘦弱了,以前隻是隔遠了瞧,隻覺“他”身形清瘦,現下貼得近,才發現“他”竟然瘦弱至此,腰間隻剩了盈盈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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