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大小姐容曉霧卻知道,曉雪是故意地提起星河身上的簡衣陋服,指她寒酸罷了,沒想到容霄絲毫都沒留意。
容曉霧不由看了眼旁邊一直沒出聲的容湛:“大哥,你覺着三妹妹怎麼樣?”
容湛的相貌俊朗,身材高挑,但其實他也是二姨娘所生,跟容曉霧乃是兄妹。
隻是二姨娘早死,容湛跟妹妹一起給收在蘇夫人膝下,視若己出。
誰知過了幾年,蘇夫人自己有了身孕,才生下了容霄。
但就算如此,因為是太太養大的,加上容湛自己争氣,府内上下并沒有人敢小看這位庶子。
聽他們兄妹說到這裡,容湛才淡淡道:“三妹妹在外多年,才剛回來,兄弟姊妹多多照料就是了,其他的倒是不必計較更多。”
不置可否地說了這句,他對兩位妹妹道:“你們先回去吧,我跟霄兒要去給老太太跟太太請安。”
馮蓉的住所,在後宅的西北向,再往後就是侯府下人們的住處了。
從老太太的上房出來,星河走的很慢,甚至越是靠近,眼前所見的種種仿佛從最深的記憶中冒出來,她的心好像被無形的手攥着,一寸寸用力,快要喘不過氣。
她這會兒還沒讀過那句“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詩句,但此刻的心情卻跟這詩所述有過之而無不及。
方才跟容湛和容霄不期而遇,容霄也就罷了,隻比星河大兩個月,在星河的記憶裡,還是個小孩兒的樣子,沒想到也長成了翩翩少年了。
至于容湛,他是家裡最大的,性格很溫和,星河記得當初在侯府的時候,大哥哥也時常地照顧自己。
所以她對容湛的印象很好。
不過時隔十年相逢,容湛并沒有意料中的情切或者激動,隻淡淡地同她打了個招呼。
倒是容霄,先是盯着她的臉看呆了,後又喜歡的跳起來:“三妹妹,你怎麼才回來,哎呀,早知道,該叫老太太早點兒把你叫回來才好。”沒頭沒腦的叫嚷了一通。
對于這個大自己兩個月卻性格活潑的仿佛比自己還小的“哥哥”,星河露出了幾分笑,她知道容霄沒有惡意。
不過是因為給太太寵着,所以才這麼肆意忘形罷了。
那領路的大丫鬟海桐勸了容霄去了,回頭對星河笑道:“三姑娘大概也不太記得大爺跟二爺了吧?”
星河勉強道:“是,當時年紀小,記性差。”
海桐道:“不妨事,橫豎都是一家人,以後自然就熟絡了。加上咱們二爺是個自來熟的性子,大爺又是個溫和的人,兩位姑娘也是貼心,以後彼此作伴閑話都是好的。”
星河垂眸一笑:“多謝姐姐。”
海桐細打量她的神态,見似乎有些溫柔腼腆,卻又端莊從容,就算是布衣也掩不住那自來的高貴氣質,倒不像是養在那種僻遠縣城的女孩兒,而像是受過教養的大家閨秀。
丫鬟心中啧啧稱奇,又指着前頭道:“四姨娘的住處快到了,姑娘還記得吧?”
星河很安靜地回答:“也不太記得了。”
海桐聽了這句,心裡倒是無聲一歎,有點可憐。
這會兒平兒問道:“姐姐,不知道姨娘是害了什麼病?”
“病?”海桐問了這聲,又反應過來:“啊,也沒什麼大礙,就是姨娘的身子弱,入冬之後症候加重,先前不間斷的調養,已經好多了呢。姑娘也不用擔心。”
說話間,卻見前頭門口人影晃動,海桐仔細一看:“喲,是四姨娘出來了!”
星河本來神色如常,聽了這句,整個人猛然震動。
擡頭看去,果然見前方院門口,有丫鬟扶着一個面帶病容的婦人站在那裡。
馮蓉生了一雙很溫柔的杏子眼,本是溫婉的鵝蛋臉,這會兒卻清減了不少,看得出她是仔細修飾過的,頭發梳理的很整齊,還特戴了兩朵絹花,她穿了件琥珀色的吉祥紋襖子,下面是竹青的團花紋褶裙,一隻手籠着唇仿佛在咳嗽,手指纖細而長。
她擡眸看向前方,好像是在等待星河,但卻沒料到突然間會看到人。
那雙杏子眼裡先是驚愕,繼而認出了是星河。
那驚愕便成了震驚,然後是狂喜:“星河兒!”她叫了聲,聲音裡仿佛是喜極而泣的哭腔。
星河本該緊走幾步或者撲上去的,但不知為何,她的雙腿反而比先前更沉了,彼此之間相隔不過十數步,卻仿佛難如登天。
這會兒馮蓉已經踉跄地下了台階,向着這邊快步走了過來。
星河眼睜睜地看她撲過來,心中竟生出幾分恐懼。
在馮蓉将到跟前、伸手要拉她的手,星河急忙地後退了一步。
馮蓉的手拉了個空,她愣住了:“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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