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彥北繼續說道:“太子殿下,罪臣還是要說上一句,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也隻是為了對付薛成。因此,廢太子指使手下之人在路上行刺您的事,小的并不知情,若是……”
太子搖了搖頭,“即使沒有薛成,你遲早也會背叛朝廷。”
薛彥北咬牙,不做回答。
太子歎了一口氣,輕聲問道:“薛彥北,你可曾後悔過?”
薛彥北的臉上浮現出嘲弄的表情,“後悔?我從未後悔過。如果重新來一遍,我隻會毫不猶豫地殺了薛成,而不是等了這許多年。”
“荒謬!”
“太子……”薛彥北眼中閃過一絲慌張。
“你不用再多說,今日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将記錄于案,日後會被世人公布出來。”太子冷聲道,“我隻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若是如實答複,或許我還會留你一具全屍。”
薛彥北閉上了眼睛,半晌,他緩緩睜開,眼神變得異常堅決,他說道:“太子殿下,我隻有一個要求。”
太子挑了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我希望太子能夠保證我夫人與女兒平安離開上京城,我死而無憾。”
“放心,本宮既然承諾過你的家人,就絕不會食言。”
“多謝。”薛彥北感激涕零,眼眶通紅,“如今罪臣身敗名裂,已無顔苟活于世,唯有一死方能洗刷罪責。罪臣死之前能為殿下做點事,也算是報效皇恩了。”
“廢太子已入了天牢,你是如何同他取得聯系的?”太子追問。
薛彥北看向遠處黑漆漆的牢籠,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怎麼不說話?”太子冷哼一聲,“不肯坦誠嗎?”
薛彥北低垂着頭,“罪臣不敢欺瞞太子。罪臣的确同廢太子取得過聯絡,至于如何聯絡的……”
“怎麼聯絡的?”
“這個……”
太子的眼神驟然淩冽了起來,“莫非你們之間還暗藏着别的陰謀?薛彥北,你可不要忘記了,你所有的把柄都掌握在本宮手上。你真的覺得你可以抗衡得了本宮嗎?”
“太子誤會了,罪臣絕不敢有違君命。”薛彥北頓了頓,“隻是,罪臣怕說出來,殿下會心有不悅。”
“說!”
“這天牢重地,皆為陛下親信把守,若非陛下暗中允許,我等又怎能潛入天牢,想必是陛下不忍廢太子死在這裡,這才……”薛彥北看着齊元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選擇閉上嘴巴,不再吭聲。
“你的意思是父皇授意你們這樣做?”太子難以置信地瞪圓雙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父皇對廢太子厭惡之極,怎會……”
“殿下,你有所不知。陛下雖然憎恨廢太子,但畢竟是骨肉血脈,又豈會坐視不理呢?齊元逸怒極反笑,“原來父皇早有防備,倒是本宮疏忽了,居然沒有察覺到。”
“罪臣有罪,甘願受罰。”薛彥北跪了下去。
“答應你的事,本宮會做到。還有一事,是薛丞相親口所言,叫我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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