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長輩本是張羅着讓秦君恩出門走走看看,若是運氣好能尋個如意郎君回來,運氣不好也隻當是散散心,去去身上的晦氣,權當是養病。
不過秦君恩今日精神不佳,該是說她從醒來之後,狀态就一直十分差勁。
十六歲那年遭敵誘入中了埋伏,右肩插入一柄毒箭,邊關條件太差,為了養傷這才從北疆回了家來。
家中叔伯嬸姨都當這姑娘病還未好的通透,所以有些犯癡症,可隻有秦君恩自己知道,她這是又從頭再活了一遍。
到了适婚的年紀,家中長輩對這婚事自是惦念的緊,想起前世被大伯逼婚,自己還能義正言辭的同他争執。
“戰功未立,邊疆未平,我不嫁人,我要去北疆打仗。”
大伯心疼這姑娘沒個依托,便急道,“你能打一輩子戰嗎?一個女娃子天天喊打喊殺的像什麼模樣?”
“女娃咋了,女娃就不能為國立功,為主盡忠嗎?我秦君恩雖是女子但也是一名戰士,戰士的熱血必須灑于戰場,哪有落于床榻之上的,如今北疆未平,南疆正亂,我就沒有成親的道理。”
那些年說過話都是自己今生放過的屁,秦君恩暗自發誓,這一世老娘不活出個名堂來,那都白瞎老天爺給她這一次重生的機會。
于是再也不肖家中長輩催促,秦君恩主動去太姥爺那裡拿了各家皇族公子的名帖,拒了夜裡逛花燈節求豔遇的樂子,隻認真在那池塘長亭邊動手翻找。
知曉家中權勢滔天,不說宋承治,秦君恩哪怕去路邊撿個小乞丐回來入贅,這往後的日子也比跟那絕情寡義的狗東西在一起來的舒坦。
想自己如今已年滿十六,就算再能去邊關拖延奮戰兩年,無論如何也定是要被送回來嫁人生子。
管你皇親國戚還是皇子公主,天底下任是誰人也終要得此歸屬,不過左右想着被别人牽制倒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率先挑個好的。
這長相需得要合自己心意,脾氣還需得對自己胃口,心眼不能多,本事不能少,薄情寡義的不要,尖酸刻薄的也不行,一朝得勢就找不着北的、看見姑娘就走不動道的、缺德虧心誰都能上他床的,不行不行不行,這冊子裡的男人分明就都不行。
秦君恩氣的将那本子一合再扔回到石桌上。
青果來回換了好幾壺熱茶,本不想問,可一是這處蚊蟲實在太多,咬的人心煩,二是秦君恩袖口裡藏着的那塊闆磚着實過于引人注目,于是她小聲問道。
“小姐在這處等誰呢?”
秦君恩輕笑,“看月亮。”
猜是那男人早有預謀,自己這花燈看與不看也并不會影響他翻人家院牆裡來發sao犯賤的事實,隻等着時辰快到了,秦君恩才收回自己仰頭瞧天的目光,她掂着磚頭站到紅牆之下,看那影影綽綽的竹葉殘影以及聽那窸窸窣窣的翻牆響動。
白衣公子前腳剛剛冒了個頭,還不等看清楚什麼事物,後腳便被從天而來的一塊闆磚拍中自己腦門。
隻聽‘哐當’一聲悶響,這一闆磚拍的那叫一個瓷實。
宋承治揚袖一甩便龇牙咧嘴仰躺着落回地面,摔的是個人仰馬翻,他哼哼唧唧的伸手捂着自己被砸出血迹的額頭,正當擡起頭,便見一女子攀上那牆頭。
姑娘生的是唇紅齒白,眉眼俏麗,滿目英氣,隻咬牙切齒的指着頭頂那輪明月問。
“你看那月亮又大又圓,像不像你的狗頭?”
“.............”
宋承治愣住,反應過來牆頭上攀着的這姑娘正是自己今日要尋之人時,這才忙再從地上爬起,他一撩袖口,恭恭敬敬做得個相見禮。
“小生方才在燈會遇見姑娘,驚鴻一瞥,心下悸動,隻想同姑娘交個朋友,不知姑娘可否婚配?”
“你倒是挺能耐,這都能在燈會上遇見本姑娘。”
秦君恩啞然失笑。
隻想着自己前世深信不疑的天定緣分,就是宋承治爬上自家院牆同她說出來的那句話,那一聲姑娘,後來成為秦君恩多少個輾轉反側,崩潰難眠也依舊堅守的信仰。
那男人的臉,那男人的眼,以及他口口聲聲說着喜歡,說着的愛,甚至連燈會上對自己一見鐘情的橋段,都不過是随口捏造。
秦君恩恨的牙癢,長腿一攀便挂上牆頭,翻身躍下牆頭時聽得青果在身後驚呼了一聲。
“小姐小心些。”
而那宋承治像是不曾想過她會主動出來,隻眼底片刻慌張,後退一步,待人穩穩落了地之後又才假意上前一步作勢要接。
“姑娘無礙?”
“你家姑奶奶今天連大門都沒出過,你他娘的還能在燈會上看見我?”
秦君恩并無叙舊之意,她隻管彎腰撿起那塊兒被自己砸出去的闆磚,而後再揚手朝那混蛋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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