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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個少年的腦部并沒有受到損傷，對麼？&rdo;安格爾依然是答非所問。&ldo;對，隻是受到了刺激，所以不說話了。&rdo;&ldo;刺激？&rdo;安格爾似乎并不這麼想，&ldo;人不開口說話的理由無外乎那麼幾個。&rdo;奧斯聽後還是問，&ldo;幾個？&rdo;安格爾歎了口氣，&ldo;這屬于人情世故的範疇，你們應該比我強！&rdo;&ldo;小孩子的話，賭氣什麼的，要不然，保守秘密。&rdo;九逸在一旁猜測，&ldo;還有害怕！或者受到恐吓！&rdo;&ldo;可是他整整一年沒說話啊！&rdo;莫飛将碗筷都收拾後，走出廚房給衆人倒上新煮的紅茶，忍不住問，&ldo;究竟是為什麼？&rdo;安格爾隻是意義不明地笑了笑，&ldo;賭局越大，賭注也越大，聰明人做任何決定，都是因為值得。蠢人做任何決定，起碼在他自身看來，也是因為值得。&rdo;&ldo;你剛剛問他是不是看到陳醫生的新聞了。&rdo;莫飛想了想，&ldo;安格爾，他是因為看到陳醫生死了所以才去找奧斯的，那麼他逃走是為什麼？&rdo;&ldo;莫飛，我教過你很多次了。&rdo;安格爾仰起臉，伸手輕輕碰了碰莫飛的下巴，&ldo;你的樂觀和心地善良妨礙你的推理能力。&rdo;莫飛有些莫名，不過介于在他看來安格爾說什麼都是對的，于是也不追究，隻是問，&ldo;甜點要起司蛋糕還是黑森林？&rdo;&ldo;想吃提拉米蘇。&rdo;&ldo;好的。&rdo;莫飛轉身進廚房去做，奧斯和九逸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陣空氣……&ldo;陳醫生家裡是夫妻一對和一個幼女是吧？還有漂亮的太太。&rdo;安格爾品了一口紅茶。奧斯則是咋舌，&ldo;你是說，兇手有意挑選了一樣的社會關系和家庭背景？&rdo;&ldo;奧斯，操之過急下結論也會妨礙你的推理。&rdo;安格爾依然不緊不慢的，&ldo;你當年調查的時候，重點是否都圍繞着那對死去夫妻的社會關系？&rdo;&ldo;那是啊。&rdo;奧斯點頭。&ldo;沒有調查一下沈旭的社會關系麼。&rdo;安格爾啧啧地搖搖頭，似乎不太滿意。&ldo;我當時想，他一個小孩子還在念書，有什麼社會關系啊。&rdo;奧斯聽了安格爾的話，似乎更加頹喪，&ldo;我是個失敗的警察。&rdo;莫飛和九逸對視了一眼，都想要找話安慰他。&ldo;嗯，雖然這是事實。&rdo;安格爾卻是擺擺手，&ldo;不過說警察是用來維持社會治安的，這句話本身就有些理想主義。就好比說你的鄰居想要殺死你，就算這個城市的所有警察都是福爾摩斯，也阻止不了兇案的發生。&rdo;奧斯伸手扶着額頭，&ldo;我好像感覺好一點了……&rdo;飯後稍微坐了坐，畫廊門口就停下了一輛黑色的小車，車門一開，一個高挑、清秀的幹練女子從車裡出來，伸手，從後座拉出了一個裹着一條羊絨毯子的少年。兩人往畫廊走了過來。奧斯趕緊去開門，見沈旭有些緊張地看四外，忍不住皺眉‐‐這孩子心裡究竟有什麼秘密呢？&ldo;奧斯，是不是他啊？&rdo;孫琦一進門就湊到奧斯身後，雙眼不住地打量沙發上的安格爾，&ldo;哇！大美人啊，哪裡是怪胎！&rdo;&ldo;哦？&rdo;安格爾放下茶杯很感興趣地問，&ldo;奧斯有跟你說我是個怪胎？&rdo;奧斯趕緊擺手，孫琦眯着眼睛在一旁笑。安格爾審視了她一會兒，低頭繼續喝茶，嘴角微微上翹，不知道又在打什麼主意。孫琦不解地看奧斯，&ldo;他剛剛看我啊？&rdo;奧斯無奈，&ldo;他大概是在讀取你的資料，趕緊去改銀行密碼吧。&rdo;&ldo;不是吧！&rdo;孫琦趕緊擋住自己的胸口，&ldo;他該不會是那種傳說中能透視三圍的變态？&rdo;奧斯望天，就聽安格爾很坦然地說，&ldo;三圍并沒有什麼值得研究的，因為決定三圍的是人類骨骼的狀态，相對來說，一個女人的三圍隻能表明她的人種和脂肪含量，跟女人本身的價值沒有任何關系。&rdo;孫琦嘴角輕輕抽了抽，看奧斯‐‐果然是怪胎啊。沈旭進到畫廊之後，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安格爾對他招招手，示意他在身邊的沙發上坐下。奧斯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問，&ldo;沈旭，你去警局找我有事？為什麼從醫院逃走？&rdo;沈旭低着頭，手用力地攪動着自己的衣服角，不知道在想什麼。&ldo;莫飛，把我剛剛畫好的畫拿下來。&rdo;安格爾回頭對站在廚房門口打量沈旭的莫飛說。&ldo;好。&rdo;莫飛快步上樓，将安格爾剛剛畫好的油畫拿到樓下，放到了安格爾和沈旭的面前。衆人矚目一看，就見畫中有一個女人，一手牽着三根粗鐵鍊，鍊子上拴着三隻碩大的兇犬。那些狗都張大了嘴巴露出獠牙來，顯得很兇悍。而最特别的是，其中兩條狗的腳上穿着人類的鞋子。牽着那三隻狗的女人畫得比較模糊，隻能看出外形是個女人，相貌等一律不見。衆人皺眉的同時，卻看到沈旭緊張地縮到了沙發的一角。奧斯指着畫問，&ldo;是她帶着三條狗殺人的？&rdo;沈旭連連點頭。&ldo;可是……&rdo;九逸有些不明白，&ldo;不是說隻有一隻狗的爪印麼，為什麼有三條狗？&rdo;安格爾笑了笑，&ldo;房間裡原本有四個人的，是不是？&rdo;衆人都一愣。&ldo;四個人，八隻腳，正好可以分給兩條狗，在混亂之中留下受害者的腳印，不會引起懷疑的。&rdo;&ldo;哦……&rdo;奧斯一下子醒悟了過來，&ldo;現場的确有淩亂的血腳印，我們以為那是人被狗咬的時候，人掙紮造成的……&rdo;安格爾微微一笑，看沈旭，&ldo;當時，發生了什麼事。&rdo;沈旭深吸了一口氣，小聲說，&ldo;我當時準備睡覺了，忽然就聽到狗叫聲，打開門出去看，就看到三隻瘋狗在咬他們。爸爸讓我關門，我關上門就聽到那些狗在撞門。我一害怕，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想去求救，但是摔暈了。我在暈倒前，看到那個女人，她站在客廳裡。&rdo;&ldo;她是誰？&rdo;奧斯忍不住問，&ldo;你認不認識？&rdo;&ldo;醫院。&rdo;沈旭回答，&ldo;她在陳醫生的醫院裡面。&rdo;&ldo;是指精神病院麼？&rdo;衆人都皺眉。&ldo;有趣。&rdo;安格爾想了想，道，&ldo;奧斯，你可以派一些警察去精神病院附近找一找，留神附近農貿市場的肉攤，看是否有個面黃肌瘦的女人，經常來購買豬肺等廉價的牲畜髒器，如果找到了，可以在那裡伏擊她。&rdo;奧斯和孫琦對視了一眼。&ldo;我去辦！&rdo;孫琦掏出電話邊打邊往外跑，九逸拍拍奧斯的肩膀，&ldo;很能幹麼！&rdo;奧斯不好意思地點頭，&ldo;人家是高材生。&rdo;&ldo;安格爾，你是說，之所以隻有一條大狗的腳印，是因為其他的大狗都穿着被害者的鞋子？&rdo;莫飛将甜點放入烤箱，出來坐一會兒。&ldo;确切地說……是被害者最後穿上了大狗們穿的鞋子。&rdo;安格爾糾正&ldo;僞造的現場？&rdo;奧斯皺眉，也對，誰會相信真有地獄犬這種鬼東西！隻是……最後穿鞋子，也不是說穿就能穿的！兇手怎樣才能保證不留下自己的鞋印和指紋呢？沈旭看了看安格爾，低頭不說話。安格爾發現他在看自己，就問，&ldo;那些狗不咬你，是因為認識你是麼？那個女人跟你說過話？&rdo;奧斯皺眉，&ldo;你不說話，該不會是認識那個女人吧？她恐吓過你？&rdo;沈旭良久才點了點頭，&ldo;她說，她是姣鬼。我如果不聽她的話，身邊的人也會死。&rdo;奧斯和九逸都皺眉，莫飛看了看安格爾，就見他正認真喝紅茶，剛剛的話，不知道聽到了沒有。&ldo;嬌貴？&rdo;奧斯琢磨着這個詞，什麼嬌貴？&ldo;他說的好像是姣鬼？&rdo;莫飛忽然注意到了安格爾微長的尾發，考慮要不要幫他剪短一些。&ldo;姣鬼是什麼東西？&rdo;奧斯更不解了。&ldo;姣的意思是美麗、冶豔、華麗……是個比&lso;好&rso;字更有味道得贊美詞，表示她的自我評價很高。鬼，則表示她已經不将自己放在人類的範疇，做出任何兇殘的行為都是因為她已經死了。&rdo;&ldo;安格爾。&rdo;莫飛最終還是決定幫安格爾修剪頭發，邊翻箱倒櫃找剪發的工具，邊問，&ldo;為什麼從一開始，你就認為兇手是個女人？&rdo;&ldo;嗯……&rdo;安格爾伸手輕輕托着下巴，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回答，&ldo;因為女人容易讓人失去警覺。&rdo;說着，看了看牆上的挂鐘&ldo;嗯，時間還早點。奧斯，等你的助手找到那個所謂的&lso;姣鬼&rso;，我想她會很樂意跟我們講講這個故事，她的精妙布局，以及……一筆很合算的交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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