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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頁(第1頁)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上了台階。這個療養院正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教堂,環境清幽,四周綠蔭環繞,對于常年生活在鋼鐵森林中的人來說,的确是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好地方。莫飛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這裡真是不錯啊,要是能到這裡來住着等死,也不失為一件美事。&ldo;這裡隻接收七十歲以上的人。&rdo;安格爾像是看出了莫飛的心思,道,&ldo;你起碼還要再等上五十年,才能進來。&rdo;莫飛有些無奈地歎氣,心說我就随便想想都不行啊……這人。随後,安格爾帶着莫飛,繞過了教堂,走向療養院後方更加幽靜的一個院子。&ldo;在那裡。&rdo;安格爾擡頭示意莫飛看向前方一棵銀杏樹下的一張座椅,就見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太太,正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書。莫飛仔細打量安格爾的奶奶,不出所料的是一位迷人的老太太,真的相當相當的好看,恬靜淡雅,低頭看着書……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顯得很年輕。&ldo;艾瑪。&rdo;安格爾走了過去,在老太太的身邊坐下,&ldo;在看什麼書?&rdo;安格爾的奶奶擡起頭來,莫飛這才注意到,難怪有一頭那麼純粹的銀發呢,安格爾的奶奶像是一個混血兒,五官明顯但又不突兀,年輕時應該比照片上的更漂亮,當然,現在也很美。&ldo;你看起來氣色不錯。&rdo;艾瑪伸手摸了摸安格爾的臉頰,&ldo;遇到什麼高興的事了麼?&rdo;安格爾笑而不語,拿過艾瑪手中的書看了看,就見是一本老舊的英文小說,《四月的新娘》。&ldo;嗯……&rdo;艾瑪擡起頭,上下打量了一下莫飛,道,&ldo;你好年輕人。&rdo;&ldo;你好。&rdo;莫飛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這樣年紀的女人交流,隻好禮貌地點點頭。&ldo;你叫什麼名字?是安格的朋友?&rdo;艾瑪仰臉問莫飛。&ldo;呃,我叫莫飛……&rdo;莫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是點點頭,&ldo;嗯,算是。&rdo;&ldo;我的新助手,他很能幹。&rdo;安格爾在一旁給艾瑪解釋。艾瑪點點頭,伸手指着不遠處的教堂門口,對莫飛道,&ldo;莫飛,那裡有我們自己做的曲奇和奶茶,去給自己和安格拿一份好麼?&rdo;莫飛轉臉看了看,點點頭,說聲&ldo;好的&rdo;,就轉身走了。&ldo;嗯,他很不錯。&rdo;艾瑪對安格爾道,&ldo;你決定留他在身邊做助手是很明智的選擇。&rdo;安格爾點點頭,&ldo;我希望得到您的建議,就像前幾個一樣,要是您覺得不好,我就再換一個。&rdo;&ldo;嗯……&rdo;艾瑪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擺了擺,道,&ldo;這個不太一樣。&rdo;&ldo;哪裡不一樣?&rdo;安格爾不解地看着艾瑪。&ldo;嗯……莫飛身上,有些不一樣的氣息。&rdo;艾瑪笑着整理安格爾的頭發,&ldo;非常特别。&rdo;安格爾愣了一會兒,問,&ldo;氣息?是說有怪味?&rdo;&ldo;呵呵……&rdo;艾瑪笑了起來,&ldo;是一種氣息,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屬于自己的氣息,有些人香有些人臭,你身上就有一種馥郁的香味,而莫飛身上的則是一種清新、還有危險的味道,不過……&rdo;說到這裡,艾瑪停了下來,似乎開始思考。&ldo;不過什麼?&rdo;安格爾好奇,就見莫飛已經拿着三杯奶茶和一疊小餅幹走了過來。艾瑪湊到安格爾的耳邊,低聲說,&ldo;他身上,有一半惡魔的氣息。&rdo;說着,伸手捏了捏安格爾的下巴,&ldo;你要小心提防哦,說不定哪一天,會被他帶去一個陌生的、你不了解的地方。&rdo;&ldo;什麼地方?&rdo;安格爾好奇。此時,莫飛已經走到了兩人身邊,将奶茶遞給了安格爾和艾瑪。這之後,艾瑪和莫飛聊了一會兒,幾人度過了一個很愉快的下午,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莫飛和安格爾才起身離開。一路上,安格爾似乎都在沉思。&ldo;在想什麼?&rdo;莫飛不解地問。&ldo;嗯,有沒有什麼地方是你知道的,然後我不知道的,陌生的地方?&rdo;安格爾還是很在意剛剛奶奶說的話。&ldo;哈?&rdo;莫飛被弄得一頭霧水,&ldo;什麼陌生的地方。&rdo;安格爾摸了摸下巴并不做聲,但還是顯得很不解。兩人從郊區開回s市的時候,天色已晚了,莫飛問安格爾,&ldo;吃完了飯再回去吧。&ldo;&ldo;嗯。&rdo;安格爾點了點頭,這時,兩人經過了一所學校的附近,校園外面的牆壁上面,繪滿了學生們用噴漆做的塗鴉。&ldo;咦?&rdo;安格爾突然說了聲,&ldo;停下。&rdo;莫飛一腳踩住急刹車……車子巨大的前傾力,讓安格爾向前沖了過去,莫飛一手把着方向盤,踩着刹車,單手伸過去擋着安格爾,以免他受傷。安格爾也被吓了一跳,車子停下來後,他轉臉看莫飛,&ldo;你完全可以慢慢地停下來。&rdo;莫飛挑眉,&ldo;你說話一貫沒語調,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情緒……所以隻好急刹車了。&rdo;安格爾似乎有些不滿,看了莫飛一眼,沉默良久後,說,&ldo;我有用語調。&ldo;莫飛笑了笑,&ldo;那好,你用要我急刹車的語氣說一聲&lso;停車&rso;試試。&ldo;安格爾想了想,&ldo;停車。&rdo;莫飛聽着那不緊不慢的聲音忍笑,&ldo;那好,換成要我緩緩停車的。&rdo;安格爾又想了一想,&ldo;停車。&rdo;莫飛攤手,&ldo;你看見了,毫無區别!&rdo;見安格爾似乎還想争辯,莫飛趕緊扯開話題,&ldo;對了,你幹嘛突然讓我停下來?&rdo;&ldo;哦。&rdo;安格爾想到了什麼,伸手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莫飛就見他緩步走上台階,走到牆壁上的一幅塗鴉前,靜靜地看了起來。莫飛也看,就見那幅塗鴉上面畫的是十字架、骷髅之類的東西,血紅血紅的有些惡心。&rdo;莫飛打開車門,也走了過去,問,&ldo;這塗鴉怎麼了?&rdo;&ldo;嗯……&rdo;安格爾很感興趣地道,&ldo;這并不是随手的塗鴉,而是一幅非常專業的召喚圖。&rdo;&ldo;召喚圖?&rdo;莫非懷疑,&ldo;召喚什麼?&rdo;&ldo;召喚地獄裡的靈魂。&rdo;安格爾慢條斯理地道,&ldo;我看過一些西方早期有關魔鬼的書籍,上面有詳細地介紹召喚圖這樣東西。&rdo;&ldo;西方魔法書?&rdo;莫飛更納悶了。&ldo;最古老的召喚術源自于北歐。&rdo;安格爾給莫飛解釋,&ldo;傳說中陷入了地獄的人們,過着痛不欲生的生活,特别是有一些心懷怨恨的,會受到酷刑,所以都很想出來。而召喚術,就是将那些兇鬼放出來的最好方法。&rdo;&ldo;隻是傳說吧?&rdo;莫飛覺得有些玄乎。&ldo;魔法或者超自然,并非全然不存在,人類大可不必花費心思非要用科學去證明那些個幽靈是否存在……我隻知道,既然有人為此寫了書,将這種說法傳承下來,那麼其中就必然有他的可取之處的。&rdo;安格爾說着,伸手指着塗鴉底部的一池鮮血,道,&ldo;這是地獄的血池,傳說血池中有無數的吸血蟲,會不斷地啃食落入其中的人。而死後下地獄遭到血池懲罰的人,在活着的時候大多都是殺人如麻的兇手。&rdo;&ldo;那這裡畫着一個魔鬼從血池裡面爬出來,是不是召喚某個殺人狂的?&rdo;莫飛問。安格爾點點頭,道,&ldo;在圖像外圍的這些符号,其實是咒文,我剛剛看了一下,幾乎一字不差。&rdo;&ldo;一字不差?&rdo;莫飛心頭一動,這裡的塗鴉大多都是學生們畫的,有那麼能幹的麼?安格爾指了指地上的水漬和一堆堆的灰燼還有花瓣和麻雀屍體,道,&ldo;這些都是召喚術必須用到的……書上交代得很清楚。&rdo;&ldo;會不會是有哪個學生跟你看了同一本書了?&rdo;莫飛問。安格爾聽後,輕輕地搖了搖頭,道,&ldo;書是用希臘語寫的,關于實驗的步驟則是全部的希伯來語……我不認為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會有這樣的造詣。&rdo;&ldo;那你呢?&rdo;莫飛突然問,&ldo;你年紀輕輕的,為什麼知道那麼多?&rdo;安格爾看他,&ldo;你剛剛也看到奶奶生活的地方了……我小時候經常跟她去教堂,一位博學的牧師告訴我的。&rdo;莫飛聽後挑眉問安格爾,&ldo;那這個學生要不然是個牧師之後,要不然……就是個巫師?&rdo;安格爾認真地點頭,&ldo;很有這個可能性。&rdo;莫飛有些無力地笑,&ldo;安格爾,我隻是在開玩笑而已。&rdo;安格爾不解地看他,&ldo;可是你的語調沒有變化,我以為你是認真的。&rdo;說完,伸手指了指車子,&ldo;去把照相機拿來,我們将圖片拍下來。&rdo;莫飛無奈,隻好跑回去拿照相機。對着壁畫連拍了好幾張之後,莫飛不解地問安格爾,&ldo;那他究竟召喚出來了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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