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再禁制裡的天師看着前方的打鬥,不禁吞了吞口水,那女魃和路天師是要把那大妖逼瘋吧,他們看得既是心痛又焦急,而且擔心大妖真的失控暴走,他身上的力量已經很不穩定,想幫忙,偏是破不開結界,倘若那姑娘真的死了,那大妖會不會就此覆了整個天下,讓這裡所有人給她陪葬?冒出這個念頭,他們打了個冷顫,不是沒有可能。不出兩分鐘,他們擔心的還是發生了,江姿婳禁制被破,封魔印記裡的魔撲騰而出,圍繞在她身上的黑霧更濃,隻瞧,她的右手被黑氣侵蝕,膚色變黑,精血被慢慢吞噬,就好像剛摘的鮮花生命不長漸漸枯萎。越疼,江姿婳的腦子缺越清醒,她眼角滴落生理的淚水,眼裡,是倔強,亦沒有被魔給侵蝕心靈,可她的生息流逝的更快,再過不了多久,這具鮮活的身體就會被吞噬,緊随,就輪到她的靈魂,等黑暗将她徹底吞噬淹沒,天上地下,再沒江姿婳這個人。忽是,左手的手指微微牽動,江姿婳用盡最後力氣,驅使她的左手拿出包裡的玻璃瓶,那裡裝的,全都是人魚眼淚,她擰開蓋。“别。”江姿婳的手微微顫抖。“寶寶,你等等我,不要把人魚眼淚弄在自己身上。”江姿婳的身體已經被魔氣同化三分之一,而人魚眼淚的淨化能力太強,沒有把淨化的力量稀釋直接往身上倒,她隻是普通人,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大抵是類似于傳音秘術的技能,時淵被實力不俗的女魃,閻殿夾擊,卻還分出心神在她身上,若不是因為她,其實他們根本傷不了他分毫的。他因她,失了分寸,慌了手腳,江姿婳的視線瞥見時淵肩膀上那深可見骨的傷痕,心更疼幾分,而她,能感覺到自己生命的微弱,江姿婳垂着眸,輕喃:“時淵,你不要隻光顧着我。”“還有,我等不到了,隻是肉身死亡而已,沒什麼的,如果我有機會輪回轉世,你等等我,不準喜歡上别人。”這不是時淵要的結局,他根本見不得江姿婳在他面前死去,“别這樣,寶寶。”“你專心點,不要在受傷了,我心疼。”說完,江姿婳擡手将人魚眼淚滴在印記上,一陣強烈的白光把她籠罩。人魚眼淚沒入她的身體,瞬時,她承受的是比剛才還疼數倍的痛苦。江姿婳用了最激烈的辦法跟早封印在她體内的魔同歸于盡。不知過去多久,她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是她所眷戀的,熟悉的。江姿婳迷迷糊糊的聽到時淵在一遍一遍的喊她,聲線微微發顫,溫柔似水,又含着恐懼,可她很累,不僅是身體,還是意識,所以,做不出任何回應,很快,陷入混沌,她閉着眼,身體在人魚眼淚的淨化下變得透明。時淵擁着她,不斷的朝她灌輸自身的力量,可卻受到了排斥,時淵眼睛通紅,抱得更緊,嗓音微啞,又喚:“寶寶,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可是沒有任何回應,懷裡的人,重量越來越來輕,忽然間,江姿婳眉宇間那彼岸花浮現,連帶着周圍,開始長滿了彼岸花,風徐徐吹過,妖冶紅豔的花瓣随風飄揚,通透的靈魂從肉身裡飄了出來,緊随,肉身化作零碎的星光,在空中散去。路清河恍然兩秒,“天瑜。”他連忙攤開手心,彼岸花盛開。時淵伸手想去觸摸,想把江姿婳的靈魂給藏起來,然而,他手伸過去,卻被不知名的力量阻擋在外,屢屢幾次,仍是失敗,他臉色一白,眼神沉的可怕。蘭泠身影一晃,似乎想将江姿婳的靈魂給捏碎,但結果,同時淵無異,根本靠近不了。路清河跟着上前,本是想将天瑜的魂晶給抽出來,可事情卻偏離他預想的軌迹,在他手心的彼岸花朝着江姿婳魂體飄去融合在一起。彼岸花的花綻放的更嬌豔,縷縷花香鑽入他們鼻息。那股力量不斷的灌入江姿婳的靈體裡,漸而,屬于她的靈魂味道卻越來越淡,感知到的,是全新的陌生的靈魂氣息。時淵撲上去,被那陌生的靈魂氣息撞飛倒退幾步,他喉結滾動,眼眸深黑,略顯空靈,渾身散發陰郁駭然的氣息,就在這時,狀況又發生轉變,盛開的彼岸花瞬間枯萎凋零,哐當的一聲,靈魂碎裂···天瑜沒有活過來,她們的靈魂氣息一同消散于天地之間。路清河跟蘭泠皆是一愣,率先反應過來的是蘭泠,她發出笑聲,“呵···”她笑聲漸漸變得放肆,“路清河,你簡直就是個笑話。”“怎麼會這樣。”路清河呢喃,天瑜為什麼不回來,是哪裡出了問題?此時,雲破月開,月光為山脈勾勒輪廓描繪風骨,淡淡銀輝灑落他們身上。可忽然之間,天色又變了,仿佛要塌下來般。日月再次便的晦暗,掠過的風凝滞着殺氣。雀靈剛才摔暈在地上,幽幽醒來,還未看清什麼情況,就看到那大妖,柔軟光澤的黑發漸漸長長,直至曳地,俊顔妖孽,氣息卻駭然可怕,他身上的白襯衫染了血,就像是從深淵地獄歸來的神邸,不止雀靈注意到的,包括離時淵不遠的蘭泠,以及路清河。:十年為歸期一股恐怖冰冷入骨的氣息突然襲來,不止是身體在感到恐懼顫栗,就連靈魂,仿佛被冰凍般,幾乎失去感知,縱然是身為女魃的蘭泠臉色忽是一僵,路清河亦是如此。涼風徐徐刮來,黑發輕揚,露出尖尖的耳朵,那雙眸濃黑,唇色偏紅,五官精緻絕倫,妖豔如魅,可偏面容無波,死物般平靜,時淵身體周圍氤氲飄散着白霧,那霧很是淺薄,氣息幹淨聖潔,仿佛會讓整個大自然生機勃勃,可偏偏,殺機太重,碰觸一丁點就會萬劫不複般。力量,在于創造,又介于毀滅。突然間,轟隆一聲巨響。被困在結界裡的天師們吓一跳,目光所到之處,看見周圍的山川峰巒無緣無故轟塌,眨眼之間,幾座山丘夷為平地,看到這一幕,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聲,打了個冷顫,從靈魂深處彌漫出恐懼。很顯然,因為江姿婳的死,時淵動怒,他一怒,天地動蕩,悲鳴哀嚎。緩緩,時淵眸光落在路清河身上,身影一晃,路清河便感覺到極緻的壓迫,身體居然絲毫動彈不得,一息之間,口中噴出鮮血,被淡淡白霧萦繞,可身上很快噴出血花,肉身被無形的刀刃淩遲,沒過多久,他前胸後背,全是深可見骨的血痕,那血珠,滴滴濺在草地上,染出一片血色。這個畫面對雀靈來說何其血腥,甚至怕時淵也這麼對自己,如果不是她刺那個女人一刀導緻其受傷,對方不會輕易的被魔給侵蝕身體從而選擇同歸于盡,他那個愛那個女人,會遷怒她吧。很不可思議,看起來貌若神邸,風華若仙的大妖因為一個女人徹底失控,像是堕落地獄的魔鬼,可怕至極。路清河身為幽冥閻殿之一,實力自是深不可測,雖不比蘭泠,可沒想到有朝一日被妖打的毫無反手之力。時淵,當真是恐怖如斯。路清河眼波平靜如水,沒任何波瀾。天瑜沒有複活,江姿婳也死了,他出生幽冥,對于靈魂他向來敏感,可天地間屬于她們的生息全都散去了,他捕捉不到,更沒有挽回的機會,兩生兩世的執着,随着她們靈魂氣息的散去瞬間煙消雲散。在時淵把怒火撒在路清河身上的時候,一旁的蘭泠眼中凝着肅殺之氣,她最好奇的就是時淵的真身,可事到如今,卻依然看不透他究竟是什麼,但眼下真身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以她現在的能力,無法抗衡眼前變得有些不一樣的時淵,所以她選擇偷襲。蘭泠繞到他的後背,掌心凝聚黑霧,她能夠吸收天地間任何生氣化為己用,眼下,似乎也想這麼對時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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