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琏一怔,神色迷茫中隐隐透出幾分不可置信來。他已經習慣了姜慕凝溫和順從的模樣,兩人三年來幾乎從未起過沖突,因此見對方突然爆發也就更不适應,“你怎麼了?突然發什麼火。”
他停頓了一下,道:“你想發火就發吧,不想去就算了,等你冷靜下來再跟我說話。我先走了。”
姜慕凝深吸一口氣,突然就有些無力,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寂靜中突然冒出的震動聲顯得格外清晰,為了防止夜裡休息時再錯過什麼通話,姜慕凝并沒有關機,她看了景琏一眼,回房去接起電話,是姜陽朔。
入耳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這聽着就不是什麼好地方。姜慕凝眉頭緊蹙,“你在哪?”
那邊亂七八糟一頓響,好半天樂聲才小了些,姜陽朔顫顫巍巍地說,“姐,你能來幫我付個錢嗎?”
姜慕凝:“?”
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去哪沒帶錢?”
姜陽朔壓低聲音道:“是這樣,大哥請的醫生和營養師這幾天都到了,他讓我别給人家添亂,剛好我以前的兄弟約我出去玩,我就來了——我發誓我真沒喝酒,奶奶年紀大了我哪敢帶着一身味回去吓她,為跟大哥表決心我把所有錢都上交了,去的時候沒帶一張卡,所以……”
姜慕凝:“……所以他們又讓你付賬了?”
“那倒不是,”這些小孩手裡有錢,請客聚會都有來有往的,不至于鬧這麼難看。姜陽朔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為難:“我出去透氣的時候遇到了個熟人,她被人圍着怪可憐的,我就順手幫了一把,現在她那邊的賬付不了,她又不想讓外人知道……”
“……”姜慕凝沉默許久,道:“今天回來後你一個月都别想随便出門,大哥婚禮過後再看你表現。”
姜陽朔委屈的哼哼幾聲,但卻并沒有反駁,乖乖應了下來。
姜慕凝挂斷電話,想到身邊一堆的煩心事,實在是頭疼的很。
頭疼歸頭疼,事情還是要解決的,她提起包拿着鑰匙推門出去,景琏這個時候還沒回房,姜慕凝遲疑了一下,道:“阿朔那裡出了點事,要我去幫忙,放心,我會盡早回來。”
景琏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十分不屑的模樣,轉身回房‘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
從姜陽朔打電話到現在至少五分鐘,姜慕凝實在不理解為什麼他不回房要站在外面發呆,就為給她看一個背影?
隐約意識到他大概又生氣了,姜慕凝眉心微蹙,有些不解,但現在顯然有更重要的事,甩甩腦袋倒也不去糾結了。
……
姜陽朔目光呆滞地坐在柔軟的皮質沙發上,左邊是低聲哭泣的沈妍,右邊是稀裡嘩啦混亂的酒水和玻璃瓶碎片,震耳欲聾的音樂被包廂門隔開,隔出一個安靜的世界,還有絕望的他自己。
他覺得自己好慘,真的。
姜陽朔對酒吧之類的地方實際沒太大興趣,他年少時喜歡到處旅遊轉悠,現在旅遊到吐後就更喜歡待在家裡陪家人,隻是幾年沒見的發小邀約,不好推辭,沒想到一來就被滿屋子的煙酒味熏的差點吐出來。
姜陽朔打小嬌生慣養的,倒也稱得上一句貴公子,姜川家教嚴格,家裡從來就沒有這些烏煙瘴氣的玩意,比起曾經混過商場的哥哥姐姐,他幾乎沒接觸過這些東西,忍了半晚上才強笑着找借口溜了出去,還沒怎麼透氣,就聽隔壁包廂傳來幾個大男人輕佻的聲音,和女子暈暈乎乎的回應,模模糊糊聽不清楚。
這種地方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有,姜陽朔雖然惡心,但也知道這個地方不是外面魚龍混雜的酒吧KTV,那些二世祖雖然風流卻不至于龌龊,真正強逼的人不多,那姑娘能來,基本就是做過心理準備的,他不會閑的沒事幹進去插一手,反而惹人厭煩。
他想出去找個空地買瓶飲料緩解一下被煙味嗆了半天的嗓子,路過的時候隔壁包廂的門半開着,他鬼使神差地往裡瞥了一眼,當即愣住了。
花臂紋身的男人摟着一個肢體動作明顯有些抗拒的姑娘,神色暧昧地遞過去一杯色彩混雜的混合酒,說:“……度數不高,放心,喝呗,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姜陽朔的心裡忽地就竄起一團火。
沈妍!
沈妍才不到十八歲!
成年人怎麼放縱他不管,隻要不是被欺騙被強迫的,不管是被繁華迷了眼還是單純想釣個金龜婿等等原因,都不重要,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但這一切對于一個未成年人來說,全部不成立。
沈妍上學早,母親管教嚴格,整個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書呆子,剛高中畢業的女生能有什麼判斷能力?她十幾年的人生中見過多少東西,知道多少是非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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