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思歸眼裡閃過一抹諷刺:“她活該。”
向瑾一頓,歎了口氣。
“她本來可以放下過去自己好好生活的,”向瑾說,“可她自己看不開,總是郁郁寡歡,最終也沒活多久。她死前反而好像看開了,對我說最後悔的就是沒能好好陪我,沒能去看她回國時想見證過祖國風光,她一生困在醫院裡,連我都不常見。”
向瑾聲音壓低,幾乎要逼出氣音,她的語氣聽起來多少有些悲怆,小心翼翼地說:“你還年輕,你的路還很長,不要因為人渣害了自己一輩子,好嗎?不要死吊在一條路上,岑……岑夫人也未必想見到你這個樣子。景盛那東西,不配你搭上你自己。”
岑思歸表情依舊冷漠,但姜慕凝和她相處最多,能看出她似乎也有些觸動,忙道:“我聽景琏說過,你一直沒離開過京城,你想去看看岑夫人的家鄉嗎?聽說那是片草原,養什麼的都有。我記得小七就是景琏外公從家裡抱來的牧羊犬,養在城市多少有點委屈,有機會,我帶你去那裡玩玩。”
她輕聲說:“等你病好出院了,我給你買套帶花園的小洋房,等陽光最盛的時候,你可以坐在吊椅上抱着貓曬太陽,閑下來了阿朔可以帶你去釣魚,等秋天或者春天不熱的時候,我們就去草原玩,好不好?”
岑思歸眼睛動了動,沉默片刻,竟然是撐着身子往下滑了一點,姜慕凝吓得差點心跳驟停,就聽岑思歸說:“這輩子沒指望了,下輩子你帶我去吧。叫景盛過來。”
她固執的很,近三十年的執念哪有那麼容易消失,姜慕凝上來也隻是怕她再和景琏起沖突,刺激的人跳下去了,到時真就不可挽回了。
她油鹽不進,向瑾和姜慕凝對視一眼,略一點頭,向瑾就轉身跑下樓,留下姜慕凝在這裡安撫岑思歸的情緒。
姜慕凝與她相處三四年,很清楚岑思歸藏在瘋癫表面下的固執清醒,她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勸她沒什麼用還可能起反效果,倒不如說點别的,讓她放松下來。
隻可惜岑思歸早就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管說什麼都隻垂着眼一言不發,姜慕凝歎了口氣,正要給景琏打個電話的時候,扭頭就看到向瑾帶着一個身着寬大風衣的男人上了台階。
她一眼就認出這是景琏的父親景盛,已經快五十歲的男人看着還很年輕,但頭發卻幾乎全白,他的五官輪廓和景琏很像,但細看又有很多不同,眼神淡漠平靜,眼裡裝不下任何東西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能羽化成仙。
景盛站在那裡,岑思歸的眼裡騰地就燃起一股火苗,她咬牙切齒道:“好久不見。”
景盛顯然沒有跟她寒暄的意思,單刀直入道:“你想給我陪葬嗎?”
話音剛落姜慕凝心裡就是一秃噜。
不愧是親父子,說話氣人的水平都是一樣的高,不同的是景琏不懂且在她面前會收斂,而景盛就完全沒有束縛。
他連親兒子都不在意了,還能在意誰呢?
岑思歸的神色變得極為可怕,姜慕凝看的心驚肉跳,盯着她緩慢從邊上靠近,景盛眼神動了動,道:“我活不了多久了,你殺了我,你就是兇手,搭上你自己進監獄,一家人團聚,也挺好。”
岑思歸被他惡心的直抖,“誰他媽和你是一家人,你跟向瑤才是一家人。”
向瑾這就不樂意了:“你瞎說什麼呢,我們姓向他姓景,能一樣嗎?”
景盛并沒有被嫌棄的自覺,淡淡道:“醫生說我最多還能活幾年,你要是這麼急,也好,岑諾生前一直想要個女兒,我們一起下去,也算團聚。”
岑思歸:“……”
這以毒攻毒玩的非常好,姜慕凝看着她瞬間就不往下滑了,想也不想往前一撲,扯着她的上半身一擰就滾了上來。
岑思歸竟然也沒有掙紮反抗,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不說話了。
誰都知道這招有用,但大家都不敢用——萬一岑思歸被刺激到了,反而自己跳下去了怎麼辦?
景盛功成身退,轉身就要離開,卻聽岑思歸在背後輕聲問道:“你……真的要死了?”
景盛一頓,點頭道:“是。”
向瑾怕她不信,還補充道:“長期精神壓抑、抽煙、酗酒,又自己亂□□神藥物,早就垮了,能活到現在是他命大。”
岑思歸死死盯着他看了半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喃喃道:“也好,也好,你多活幾年,我帶我媽媽走,如果有下輩子……有下輩子,你就别去煩她了。”
向瑾還以為下一刻她會掏出一把刀沖過來同歸于盡,連姜慕凝也是這麼想的,誰知道她突然轉身往天台側面跑——後面被姜慕凝擋住了,她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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