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就是陳叔叔家,往後我有個小區的保安在值班,我還和他打了招呼,或者我隻要叫一聲,就會有人察覺,有人發現,他還是可能活下來的……”
姜慕凝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沈妍一邊笑一邊哭,她說:“可我不敢,姜姐姐,我不敢,萬一壞人記住我了怎麼辦,萬一我被一起滅口了怎麼辦,萬一……誰能保護我?誰能保護我媽?她連菜市場買菜的大媽都争辯不過,老師說相信警察,相信法律,相信社會,可我什麼都不信,死了人也不過坐幾年牢,憑什麼呢,你說憑什麼呢,就算是殺人償命,我也不想以命換命。”
她說着,好像被自己說服了一樣,語氣逐漸堅定起來,“我隻信得過我自己,姜姐姐,如今是我棋差一着,是我輸了,我千算萬算,沒算到原來最像我的人是我父親。可我如果有你的家世,成就絕對不會比你差,我會讓沈忠死無葬身之地,不用這麼卑微算計,不用這麼小心翼翼,雲景他早點死也挺好,解脫的早……”
沈妍大笑,她的聲音已經是掩飾不住的瘋狂,是報複後的得意,也有不知前路在哪的迷茫,她咬牙切齒道:“你說,憑什麼呢?憑什麼我要冒着危險去救别人,我的安危誰來保護,這個世界總歸是好人難過些,不是麼?如果我是我媽,沈忠絕無可能有今天的成就,我就是一生碌碌無為,也要拖着這個賤人下地獄!……”
姜慕凝已經聽不太清她在說什麼了。
她想起十七八歲那年的盛夏,清晨,和以往比并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早上買煎餅的小販蹬着車叮鈴鈴從她家門前路過,不知名的野鳥落在窗前又被驚飛,隔壁領居家的小孩又因為打翻早飯被媽媽罵了,喂了很久的流浪貓被哭聲驚得爬上樹去,久久不敢下來。
她好像一夜未眠,眼睛幹澀的很,紅着一雙眼一巴掌拍走姜陽朔探究的臉,然後叼着牙刷去洗手間刷牙,她想自己似乎是有些沖動,過于為難雲景了,有什麼誤會應該去說清楚才好。
門鈴在此時響起,她隻匆匆吐掉嘴裡的泡沫就急急跑了下去,雲景看到她嘴邊一圈的泡沫,指不定會怎麼嘲笑她,之後她順勢服個軟,說不定這事就過去了……
然後她看到了警察,在青天白日裡做了一場永遠也無法醒來的噩夢。
……
四月的風依舊還有些涼,姜陽朔愛蹦跶,早早脫了厚衣服,隻穿了件外套和薄短袖。
此時他脫了衣服罩在姜慕凝身上,卻一點也不覺得冷,隻覺得好像有一股火從心口燒了起來,疼痛和憤怒一同湧上,外界的刺激仿佛就不那麼強烈了。
這麼多年來姜慕凝雖然不說,但姜陽朔也知道她一直認為是自己害了雲景,害死雲景的是姜川的仇人,而讓他耗盡體力毫無還手之力是姜慕凝的多疑任性。
她将自己完全壓抑起來,不敢越界不敢奢求,隻當是贖罪,可原來其實他能活下來,其實……
姜陽朔不知道該怎麼想,幹脆不去再想,挂斷電話毫不猶豫把沈妍拉黑,想了想又不解氣,啪的一聲又把手機扔地上,滿臉厭惡:“算了不要了,改天換個手機卡。”
景琏對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反應,他的目光落在姜慕凝身上,那件寬大的外套襯得她更加瘦骨伶仃,他很久以前就覺得姜慕凝很累,無時無刻都是疲憊的狀态,但那時他隻覺得是因為工作繁重,偶爾也會将她的工作移一部分給自己,可閑下來後姜慕凝會更迷茫,看起來沒有好多少。
他垂下眼失神片刻,卻也不在多想,起身把姜慕凝扶到一邊,低聲問道:“沈妍那裡,需要我……”
姜陽朔暴躁道:“算了算了,能怎麼辦,一個殘疾,我們是能把她拖出來打一頓還是能報警把她送進去?”
他說着又覺得自己語氣不好,有些别扭地道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是想兇你。”
誰都沒有資格要求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在面對兇殺現場時還能冷靜想對策,何況見死不救……而已,她就是站那冷眼旁觀也并不觸犯哪條法律,至少她還知道錄下證據。
算了,也是他們家倒黴,遇上沈妍這麼個瘋子。
姜陽朔将手機踢開,上前去扶姜慕凝的時候,卻見她已經平靜了下來,垂着眼睛搖搖頭避開他的手。
她按了按眉心,輕輕笑了笑,反而看起來有幾分輕松的模樣,她說:“沒事了,就是一時接受不了,這麼多年也該過去了。”
從姜川死後,她就該放下了。
第49章【49】
沈忠的審判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不過,也沒有多少人真正關心。
沈母在那天特地抽時間去申請看了沈忠一眼,看着面前陰郁頹廢的臉,她突然覺得有些陌生,于是說:“你對她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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