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沒有挂斷電話,靜靜地聽甯逸絮叨抱怨,他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噩夢,一個擇人而噬的噩夢,唯有聽着這些話,想着自己的兒子,想着岑諾,才能活下來一樣。
他再也顧不得什麼潔癖習慣,松口讓保姆住進了家裡,然後很快訂了機票,在甯逸見了鬼一樣的目光中上了飛機。
逃離這裡,隻有逃離這裡,就能擺脫一切噩夢。
岑諾對他的到來也有些驚訝,見景盛沒有生氣的迹象,就有些管不住嘴抱怨着跟他吐槽說,岑燕帶着三歲多的女兒回來了,兩個人都是一身病痛傷疤,一問原因,竟然是那男人有家暴傾向。
但即使是這樣,岑燕還是為了所謂的真愛忍了下來,直到真愛從教訓女兒變成了打她,差點将她打成腦震蕩之後,她才算是清醒,在夜裡偷偷帶着女兒回家了。
岑諾簡直一肚子的槽點不知道怎麼說:“都這樣了,還能過呢,又不是離了誰就過不下去,她有家人呢,還好沒領證,不用扯皮離婚。”
景盛現在每一根神經都是敏感的,聽到離婚二字,哪怕不是說自己,也頓時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目光閃爍地借口去看岑父避開了這個話題。
他任勞任怨地跟着岑諾處理了家事,甚至在岑燕提出要将女兒送走時開口道:“不如交給我們養,孩子快四歲了,多少有點記憶,現在領養很難找到靠譜的,正好帶回去跟她表弟做個伴。”
岑燕有些詫異,又有些心虛。景家是豪門世家,女兒跟着景盛岑諾肯定比随便給人強,她雖然荒唐,但在這事上也難得生出了幾分慈母之心,想想便諾諾應了。
景盛這屬于自作主張,不僅岑燕驚訝,岑諾和岑父岑母也有些傻眼。岑母第一時間就是反對:“不行,岑燕造的孽憑什麼讓岑諾管?”
岑諾倒是沒那麼反感,其實在她剛流産那會,也動過如果岑燕不靠譜就把外甥女抱來養的想法,隻是顧及景盛一直沒提,沒想到景盛回自己提。
她不怎麼反對,岑父心疼孩子也不會說什麼,反正景家有保姆,小孩子也帶的過來,這事竟然就這麼詭異的敲定了。
回程的路上,岑諾懷裡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姑娘,貼在景盛耳邊問他:“你怎麼願意收養個孩子的啊?”
景盛下意識想避開她的手,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壓下心中的顫抖伸手握住她,低聲道:“你想要兒女雙全,但我不想你再生了……受罪,岑……這孩子跟你有血緣關系,一樣的。”
說來可笑,因為是岑燕的孩子,作為姑姑也不好插手,但到現在,這孩子也沒個名字,平時就妞妞囡囡的混叫着,連戶口都沒上。
岑諾想着回去第一時間就要給孩子上好戶口,直接上景家來得了,景父和景夫人一直不摻合他們的決定,到時也隻需要說一聲便好。
岑諾一邊琢磨,一邊扛不住睡意沉沉睡去了。景盛低頭看着她,心中漸漸安定了下來。他想,也許那真的隻是一個噩夢。
小女兒被他帶回了家,住在自己的小公主房裡,原本因為岑燕而有些陰郁冷漠的性格也漸漸開朗起來,甯逸給她找了京城最有名的托兒所,隻等孩子上了戶口,到了開學季就能去上課,岑家也終于換來了短暫的平靜,平靜到景盛幾乎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岑諾還在糾結起名,兩個孩子的名字她想一起起了,兒子倒是挑了不少的字,偏偏在女兒這犯了難,先不說姓景還是姓岑的問題,快四歲的孩子突然要上戶口也确實難了點,不說别的,光手續問題就得跑不少路。
景盛倒是不怎麼在意,這個時候能有事做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安心,隻是他的安心沒能持續多久,就在他和岑諾商量好了給孩子上戶口的那天,向父帶着幾個人将他們攔住了。
在岑諾略顯迷茫的眼神中,向父咬牙切齒道:“我防甯逸防了半天,沒想到最大的賊竟然是你,現在我女兒差點死在手術台上,你要怎麼負責!?”
不知是出于私心,還是沒有意識忘了吃藥,向瑤懷了孕,留到現在各種問題都出來了,已經沒可能流産了。
景盛隻覺得眼前都黑了。
岑諾靜靜地看着他們,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很快她的手開始顫抖,眼眶迅速紅了,虎牙咬着唇幾乎咬出血來,才勉強冷靜道:“……景盛,是真的嗎?”
“告訴我,是真的嗎?”
那一瞬間,景盛幾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
岑諾說要離婚了。
她很冷靜,出乎意料的冷靜,但誰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固執,固執到不管景盛怎麼求,甯逸怎麼勸,都沒法改變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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