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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媽短促地笑一聲。&ldo;怎麼知道的？你爸坦白的呗……他想跟我離婚。&rdo;無論多麼癡心的女人，也總歸有向現實投降的那一天。那女人在沒名沒份地跟了秦仕貴七年之後，終于忍不住想跟他做正式夫妻了。她求秦仕貴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秦天已經十五歲，再過幾年就完全是個大人了，可這小兒子才七歲呢，正要念小學，當他以後漸漸懂事，怎麼面對自己這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身份？女人的眼淚和哀求讓秦仕貴十分矛盾，如果他是個無良的男人那也許還不存在選擇，可是正因為他還有那麼一些責任感，所以他對這母子二人就很是負疚，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終于決定把心一橫，回去商量離婚。&ldo;那時候啊……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rdo;說到此處秦媽微微歪着頭，眼中淚花微閃，不勝噓唏。&ldo;也就是……舍不得你外婆和你，所以才沒做傻事。&rdo;秦天心頭象堵了什麼東西，難受極了，卻隻能握緊他媽的手低低地叫一聲：&ldo;……媽！&rdo;&ldo;你爸那時最怕我去鬧。醫生說你爸這次中風是因為之前壓力太大，嘿，可能還真是那時就埋下了病根。&rdo;&ldo;其實我也想過一哭二鬧，不能讓他們好過了。可是冷靜下來一想，鬧得他掉了飯碗對我們娘兒倆又有什麼好處？&rdo;女人最怕就是傷透了心，一旦被傷透，她身上那些柔軟又無用的東西也就沒了。當時的秦媽作為一個女人她的心是死了，但作為一個母親，思路卻空前地活躍了，她一切從兒子的利益角度出發，于是得出一個非常現實的結論：這婚不能離！秦天正是在準備沖刺高考的時候，這個時候家庭的穩定是翻過年到了春天，秦仕貴的病情漸漸有所好轉。雖然語言表達還是不是很順暢，但至少行走方面已恢複得同普通人一樣。進入六月，天漸漸地熱起來，家屬院裡的一些老年人開始讨論今年去哪裡消暑。因醫生囑咐秦仕貴多休養多運動，于是這一次秦氏夫婦也首次加入到出城避暑的隊伍中，同幾個要好的鄰居一同去了鄉下。父母都走了，要等到秋涼後才會回來，家裡就隻剩下了秦天一個人，頗有點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的自在。&ldo;去我那兒吃飯吧？你嫂子今天做了點好菜，咱哥倆兒喝幾杯。&rdo;秦天笑着搖頭，婉拒了冉龍武的好意。這大熱天的去哪裡都不及回自己家，洗個澡随随便便垮件舊衣服，歪在沙發上邊喝啤酒邊看電視，多爽。到了晚間，正看電視的時候家裡電話響起來。秦天也沒多想，順手接聽，&ldo;喂？&rdo;那頭頓了一下，秦天十分清楚地聽到話筒裡傳來咕咚一聲，象是吞咽口水的聲音。&ldo;喂？你找誰？&rdo;那邊又沉默了兩秒鐘，然後才有個相當年輕的男聲遲疑着道：&ldo;我，我找秦仕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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