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又轉而看向常宣,一面無辜可憐模樣,讨好似的問道:“宣姐姐……你可還惱我?先前是尚年蒙了心,竟然敢對姐姐動手,真是千錯萬錯,活該被刀刮了。”
常宣當着衆人的面,沒有駁了他的面子,隻裝着沒事兒人一樣,似乎與他和好如初:“咱倆早就沒事兒了,我把你當弟弟,能跟你計較?”
話中有話,庫尚年也聽了出來。
但在常域面前,誰也不敢亂動一步。即便是要厮打起來的前一刻,幾個人也會盡量地保持着和氣的氛圍。
他瞥見青陽身後藏着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瑟瑟發抖不肯露面,總覺得哪裡熟悉,卻又想不起來,便打趣道:“青陽什麼時候這樣招孩子喜歡了?”
原本不問還好,此刻衆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早就被忽略的那個孩子身上。
周沛臉上還帶着嚴重的淤青,眼角裡毫不掩飾地透着對庫尚年的畏懼,像隻無力反抗的小貓,緊扯着青陽的衣角,乞求不要把他丢出去。但細細看去,那手指又似乎太用力了,藏着些綿綿的恨意,如同針尖細小。
“你說夠了沒有,”妖妖一見到此情此景,立刻氣不打一出來,将常域交代的話全然忘了個幹淨,罵道:“貴人多忘事還是犯得罪孽多了?這小孩兒你不認識?”
庫尚年聽後擡眼仔細瞧了瞧那男孩兒的面貌,但看樣子是真的沒有想起來。
“這是周扒皮家的大兒子,你将他全家都殺了,這麼快就忘了?”
常宣冷聲提醒庫尚年,同時這些話也是對她爹講的——不能說她胡鬧移情别戀,而是庫尚年實在殘忍,她無法忍受這種人了。
說完,她貼心地挪了挪位置,慢慢走到周沛身前,和青陽一起擋在他前面。
庫尚年見狀無端冷笑一聲,而後陰陽怪氣道:“這些天在我劍下的亡魂确實不少,我真的記不清他是誰了。不過周扒皮我有印象,捐了他家所有錢糧,死得其所嘛。”
周沛聽後,眸神中迸發出無盡的怒意,與那恐懼又互相交疊,不過他全然被青陽與常宣護在身後,旁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雲宣,你這次來究竟是何目的?”
常域不願意在這種已經死去的人身上再糾結誰對誰錯,此刻更要緊的是如何帶着女兒平安走出歸德府,其他的,不重要。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尖嘴男人卻忽的從樹梢上蹦了下來,吊着公雞音啐道:“跟你說不着,識相的趕緊滾,要不然休怪雜家不客氣!”
這麼一開口,衆人都知道了:原來此人是個太監。
妖妖卻沒有憋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聯想到了山寨裡喂養的那幾隻大公雞,每日拍打着翅膀“勾勾勾”地叫喚時,跟這是一模一樣的。
太監見狀,立刻惱了,單手叉腰,腳下一跺,立着隻蘭花指罵妖妖:“小丫頭片子,使勁兒笑吧,反正你也沒多少活頭了!今日雜家不得好好收拾收拾你,讓你嘴巴放幹淨些!”
庫尚年慌忙賠着笑,當即攔住那太監。
他知道這太監人狠心毒,妖妖又恰好踩中他的忌諱,若真的出手,妖妖定然性命不保,當着衆人的面恐怕難以和氣收場。
那太監從鼻子尖裡悶哼一聲,卻也稍微克制了些,記挂着今日所來的目的,不能因小失大,便對妖妖陰笑道:“這次便看在庫大人的面子上,放你一馬,小丫頭得知道惜命!”
說罷,抽手間衣袖輕揮,那内力帶動的風勁便“蹭”地一聲劃過樹梢,齊齊斷裂,掉到樹下。
衆人看罷,倒吸一口涼氣。
妖妖立刻收斂起來,低下頭不再吱聲。她後怕而又慶幸——如果不是今日寨主在此,太監賣了幾分薄面沒有動手,否則今日随風斷裂的便是她的項上人頭。
常域見此,知他幾人無意尋釁,便拱手抱拳,對太監恭敬地替妖妖道了一聲歉。
“這還差不多。常寨主,你的大名雜家也是聽說過的,今日有人舉報,有一朝廷要犯藏在了普善寺裡,我們速速趕來捉拿,未免傷及無辜,還請你們離開。”
尖嘴太監提着個嗓子就要趕人走,而後提着眉頭睨了一眼青陽與梅風華。
庫尚年會意道:“我知道宣姐姐不會任由我将你二人捉去,索性當着義父的面,放你們一馬也好。今日離開,我隻全當看不見,若是日後再見到,那便是有一說一,仍舊要較量一番了。”
說罷,庫尚年從腰間拿出出城令牌,附身恭敬遞給常域:“義父,尚年要務在身,恕不遠送。”
梅風華将這一切瞧在眼裡,他也大約猜出了這普善寺中應當藏着些令人垂涎的東西——能讓庫尚年心甘情願地将自己放走,那誘惑定然是極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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