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裡正有一群書生高談闊論,其中站得最高的一個,正在評論的,就是如今楚家的形勢。
林茜檀聽見他說的話頗有見地,不由看了他一眼。而他也剛好扭頭過來和林茜檀無意對視上,甚至,還對着林茜檀禮貌地笑了笑。
從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說話聲中,林茜檀可以知道,這人叫作王普。
林茜檀隻以為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并沒有放在心上,轉身就上了馬車。楚家的馬車卻印有家徽,那叫王普的書生看了漸漸開動的馬車一眼,眸光微閃。周圍的人見他說了一半停下不說,紛紛催他,他這才笑了笑,道:“剛才說到……”
那邊楚家的馬車才開出幾步,都還沒走多遠,就撞上了鬧市口大街有人在打群架,二三十個人擠成一團,打得難解難分。四周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大,嚷嚷吵吵。林茜檀沒有興趣湊那個熱鬧,便吩咐車夫直接繞道。
因而她并沒有看到人群之中有一個她認識的身影有幾分眼熟。
王二狗同樣也沒看到林茜檀。他也并不認識楚家的馬車。
他到平源郡城來,與林茜檀分開後,先是鎖了船隻,就按着老規矩,拎着錢袋去了賭莊。
賭了個一天一夜,輸得火冒三丈,銀子出了進,進了出,沒賺回多少來,倒是賠了許多。把林家結算給他的住宿、搭船的那筆錢都虧出去了近一半。
搞了半天,竟然又發現是有人合夥耍老千,大夥一言不合,分了兩撥人,耍老千的自然一夥,被騙錢的也是臨時湊了一夥,兩撥人先把賭莊砸了個稀巴爛,又從裡面打到了外面街上。
好巧不巧,就在林茜檀開車路過的地方。
林茜檀沒有去理會身後這些亂哄哄的喧鬧聲,她坐在車上,滿腦子想的,就是進了京城去,怎麼應對,怎麼周旋,哪些人要注意,哪些事要料理……
她皺起眉頭,隻覺得後面這些人,真的是吵死人了。每每她想到什麼關鍵的地方,總被打斷!
她不由暗罵:市井潑皮,不務正業。
倒是錦荷架不住心癢,偷偷伸手掀開一角車簾,往後偷看了看。
等到出了城,走上官道,林茜檀也總算能夠安靜一些。卻又要應付自己那暈車暈船的毛病……
另一邊,王二狗也是一肚子惱火。
他還想着賭得痛快了,去打聽打聽林茜檀住在哪兒再看一眼呢,誰知道碰上一群作弊的混賬人。被這夥人一拖,也不知道林家人走了沒有!
這麼一想,看見旁邊的一個臨時一夥的大叔打起架來綿軟無力,總是挨揍,他就更是不爽。
“我說你……對,就是你!老兄你會不會打架?你那是給人撓癢癢呢,還是捶腿呢?給老子認真點成不成……”一邊打,一邊就罵開了。
衣裳華麗,一看便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中年男人,面容刀削斧刻,線條比例勻稱,溫潤如玉的眼睛仿佛夜裡的黑寶石,既黑又亮。
他聽了旁邊數次出手幫他抵擋拳頭的小子在那兒罵罵咧咧,說得難聽,卻是面露笑意,并不因為挨了辱罵而生氣。
王善雅出身桐州王氏,也算是大商的開國功臣,他家教優良,能文能武,但王家畢竟主要走文臣的路子,所以他雖然會一些基本的防身武術,但市井潑皮打架,他那講規矩講禮貌的防身術就的确是不夠用了。
也難怪被人說。
不過話也說回來,誰又能想到堂堂的宴國公王善雅會跑到平源郡城這小地方來賭錢?出了事,還拉幫結夥和年輕小子紮堆打群架?
王善雅儒雅一笑,回想了回想年輕時候怎麼跟人打架的,手上的動作路數便也變了變……
王二狗罵完,果然便見到王善雅出手利落狠辣了些,心裡也舒坦了點,下起手來,也就動作更快了。
等他打完,鼻青臉腫,再想起去問林茜檀,林茜檀那車子早就不知道開了到哪裡去。他也不用再問了。
他嘴角出了血,“嘶嘶”抽嘴,暗道晦氣,正想着看看找個地方歇息歇息,身後一隻錦緞衣袖探了過來,拉住了他——
“這位小兄弟,這可是你的東西?”身後,王善雅掌上托着一隻繡了“昭”字的香囊走了來,王二狗看了一眼,飛快一撈,那早就破舊的香囊一下子就被收去了他的衣襟裡……
另一頭,林茜檀則正在車上強忍着惡心,取來一本小冊子。小冊子上面就巧得正翻到桐州王家。那是一本記錄京城主要權貴的冊子。林茜檀怕自己的記憶有錯亂遺漏的地方,想起包袱裡像是有這麼一樣東西,便拿出來看。
小冊子是東山侯夫人給她的。東山侯夫人知道三兒媳不會為孫女打點這些,特意準備。可惜林茜檀前世時未曾放在心上,半點沒有把老太太的一番好意拿出來翻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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