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周圍除了她來時擡頭看了看她、這時正寂靜到鴉雀無聲埋頭吃飯的衆人,林茜檀忍不住覺得古怪到了極點。
林家何時這般講究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了。
還是庶妹林抒塵抓住機會偷偷告訴她,林陽德在回來京裡的路上便說了,京中并非雲州那樣的鄉下地方,世家大族是最看重規矩的。在雲州那樣的地方放肆一些也就罷了,進京之後,誰要是敢鬧笑話,他親自收拾。
林茜檀不禁諷刺。
臨時抱佛腳又有什麼用,反倒畫虎不成反類犬。
一家人在正房處吃過了飯,又飯後說了說話,這才按着各自房頭各回各的小院落。林茜檀是三房的人,自然跟着林權夫婦往外走。
一路上,前面林權和陰薇時不時說上幾句話,并沒有轉過頭來理會林茜檀姐弟幾人。直到到了岔路口的地方,林茜檀以為自己即将過關了,林權卻頭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叫林茜檀跟着他去書房。
“是,父親。”林茜檀很是平順地答應了一句,隻當沒看見身後林碧香幸災樂禍的眼神。
她背對着林碧香,林碧香發現不了,她眼中的殺意。
林茜檀跟着林權去了書房,陰薇照例是要為林茜檀說些好話的,她不說還好,她越說,林權火氣越重。但林權畢竟懂得把控情緒,并沒有如何說教,隻叫林茜檀在書房裡跪上兩個時辰,時辰到了,才準許回去睡覺。
林茜檀二話不說在書房中間剛硬的石磚地面上跪下,眉頭也沒皺一下。林權見了,滿意之下也消退了一些惱火,不一會兒就帶着陰薇離開了。
林茜檀簡直慶幸沒有叫宋氏跟來——她看了在門檻外陪跪的錦荷一眼,心裡溫暖。錦荷也看了看她,想說什麼,又見監視的人還在那兒,砸吧砸吧嘴,到底沒說出任何話來。
林權不喜歡自己的嫡長女,在林家從來不是什麼秘密,奴才們又一貫最會逢高踩低,看人下菜,林茜檀心道,也難為錦荷、待梅從小跟着自己這樣的主子還能無怨無悔的。她對下人——尤其是對錦荷,其實并不好。
正想着,靠着甬路那邊的窗子被“吱呀”一下撐開,林子業的臉出現在了縫隙裡。監視的婆子看見是他,便不敢吭聲嚷嚷。隻見他也不說話,隻随手一擡,一樣東西便從縫隙裡飛了進來,正好啪的一聲,落在了林茜檀的面前。
第25章書信
林子業扔了東西便走,林茜檀擡頭一看,隻見一對用細繩包裹起來的護膝正被扔到了她的眼前。
林茜檀不免覺得好笑,又看了看在旁監視的婆子,心想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不知又在抽得什麼瘋,怎麼突然想起關心她。
雖說姑且算是好意,可她又不是他,他被父親罰跪能這麼幹,她能嗎?
邊上的婆子已經看了過來,眼神銳利,剛正不阿。就好像林茜檀隻要敢把林子業扔進來的物件戴到腿上,她就去禀報林權的模樣。
林茜檀笑了。
她父親是東山侯夫婦的嫡子,而林子業則是林權唯一的兒子。
也因為就這麼一根獨苗苗,無論是林權也好,陰薇也好,打從林子業出生就對他寄托了厚望。可或許也是因為這樣,過猶不及,他反而被養廢了。
年紀不大的一個少年郎,成日與周圍的丫鬟厮混,一屋子的脂粉氣,也不知道是在和誰反抗。
林茜檀和他不過是面子情,他不跟着林碧香一起,像小時候那樣往她的繡花鞋裡偷放小釘子就不錯了。他給的護膝,别說有婆子在,就是沒有,她也不敢用!
不過東西被扔進來,林茜檀還是撿了起來,揉了揉,當着婆子的面,塞進了上衣口袋裡,稍後處理。
直到夜露深重的時候,林茜檀跪足了時辰,膝蓋疼痛,被錦荷扶了起來,主仆倆一起,一瘸一拐地相互攙扶着往銀屏閣走去。
銀屏閣便是林茜檀的閨房。雲州的林府裡是叫這個名字,京城這裡用的也是這個名字。
宋氏早就焦急地等在了銀屏閣的門口,那邊林茜檀的身影剛剛露了個頭,宋氏就立即快走幾步來到林茜檀的跟前,伸手攬住了林茜檀。
嘴裡還念念叨叨的,一看就知道林茜檀挨了跪:“侯爺也真是的,不就是晚了一些,也犯不着這樣啊……”
林茜檀笑了笑:“是父親罰的。”
那邊宋氏聽了,也不過是随口把炮頭挪了挪,把“侯爺”兩個字改成了“三老爺”,就繼續啰啰嗦嗦了。
宋氏隻以為林茜檀是因為晚歸被罰,卻不知道這隻是一個原因。林茜檀和錦荷已經事先交代,錦荷不會說出在含章院中發生的事。
也不知是哪個長舌婦,一傳二,二傳三,林家人遠在回京路上,居然一進京來,就聽說她在楚家“得罪”了錦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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