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一閉眼,同時産生了一種詭異的錯覺,仿佛強光一下子就将十字架前的白玉堂吞噬掉了,隻剩下殘缺的半個輪廓。微微地張了張嘴,展昭就聽耳邊響起了趙爵說話的聲音,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自己身邊,話語中帶着笑意,卻又似乎有某種可以的暗示,&ldo;神明未必會保佑好人,卻總會奪走某些重要的人。&rdo;展昭猛地轉眼直視他雙眼。趙爵微笑,&ldo;啧啧……眼神不錯啊,兇貓!&rdo;那一陣陽光很快就過去了,展昭回過頭,白玉堂還在那裡,心情也瞬間好轉了起來,&ldo;小白。&rdo;&ldo;貓兒……來這裡。&rdo;此時,白玉堂正仰着臉,看着教堂高高的穹頂,邊對展昭招收,&ldo;我想,我大概知道辛辛是怎麼死的了。&rdo;7、彈給兇手的鎮魂曲07現場展昭走到白玉堂身邊,仰起臉看,隻見斜上方是一個旋轉的樓梯,樓梯的扶手已經鏽迹斑斑。在其中一個扶手上邊,挂着一串黑色的鍊子,鍊子上一枚十字架,正随着微風輕輕地晃動。再看看穹頂,展昭微微一愣,頂上是一個銅質的凸鏡,下方的人影映在上邊,就像是扭曲的怪物一樣,頭尖、肩寬、雙腳細,全身各處都有棱有角的,五官立刻成為倒三角排布,再帥的人,照在裡邊也是個鬼影。看了很久,展昭回頭不解地看白玉堂,&ldo;我沒明白。&rdo;白玉堂指了扶手上挂十字架那個位置,告訴展昭,&ldo;仔細看。&rdo;展昭仰起臉細看,才發現……在懸挂十字架上方那一截樓梯的側面,有一大片古怪的痕迹‐‐應該是幹枯的血迹。&ldo;這裡也有血迹。&rdo;馬漢走到十字架前方,離開牆壁大概十步遠的地方,指了指地上的一灘幹枯痕迹。&ldo;這裡沒人打掃,倒也是件好事。&rdo;展昭抱着胳膊研究了一下,這血迹應該不是樓梯上落下來的,也就是說,是兩個人弄的?無論是誰,這麼多血,估計都死定了吧?&ldo;&ldo;那個樓梯是射擊的死角。&rdo;白玉堂伸手指了指挂十字架上方的樓梯地闆,&ldo;要射中那裡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rdo;展昭不解。&ldo;亂跳的流彈。&rdo;馬漢伸手指了指天花闆上那個銅質穹頂,&ldo;有個凹痕,是彈痕。這邊的到上面的距離不超過十米,普通的手槍在射中銅頂時會産生強勁的反彈。因為頂是個凸面,而且落點是在内測,子彈直接彈射向樓梯,傷害範圍應該正好是在血迹和十字架那裡。&rdo;白玉堂點了點頭,&ldo;根據樓梯扶手的高度,射擊點應該和扶手持平,那是不超過一米的高度,如果是個成年人,應該隻會打中腿部。人不可能不動,血迹留下的位置也不應該是在那裡。可如果是小孩子,而且正好擊中了脖子……&rdo;展昭張了張嘴‐‐和衆人描述的,辛辛的死因符合的!&ldo;可是,為什麼會有人朝天開槍?&rdo;趙虎不太明白。馬漢站在血迹前,伸手做舉槍對着白玉堂的位置,&ldo;在這裡,拔槍,按下扳機的同時被擊中,順勢倒下的時候搶擡起,子彈飛出,反彈擊中。&rdo;白玉堂靠在十字架前的講台邊,&ldo;手槍不可能造成那麼大的力道,讓人瞬間仰面摔出去。&rdo;&ldo;狙擊槍?&rdo;趙虎擡頭看那一牆的槍眼,&ldo;有人故意制造了這些槍眼?&rdo;展昭和趙爵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ldo;槍眼是為了制造狙擊點,方便外面的人獵殺裡邊的人,有創意的方法!&rdo;馬漢仰起臉,透過彈孔往外看,伸手指着從上方數下來左邊的第四個槍眼,&ldo;和對面那座三層樓的建築三點一線,射擊點在那裡。&rdo;&ldo;這麼說,辛辛是流彈被誤殺的。&rdo;白玉堂回頭看了看那個十字架,&ldo;哪怕有一分一毫的誤差,他都不會死。&rdo;展昭皺眉,好無辜,從某種角度講,也可以算是命運麼?&ldo;你們……&rdo;正在衆人分析辛辛死因的時候,陳志新等人忍不住問了一句,&ldo;是什麼人?&rdo;衆人都一愣,展昭和趙爵面不改色,&ldo;老師!&rdo;&ldo;屁嘞!&rdo;志新撇嘴,指着馬漢,&ldo;剛才舉槍那個姿勢好帥!一般人才做不出來。&rdo;馬漢眼皮子抽了抽,&ldo;射擊老師。&rdo;衆人望天,小馬哥撒謊太沒誠意了。幾個少年狐疑地看着白玉堂他們,小聲問,&ldo;你們……是不是警察啊之類的?&rdo;白玉堂沒做聲,展昭還沒來得及說話,趙爵微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壓低聲音,&ldo;是警察。&rdo;志新等朝他看‐‐果然。&ldo;乖。&rdo;趙爵伸手輕輕拍了拍幾個小孩的肩膀,&ldo;回家去做作業,沒見過我……&rdo;話沒說完,展昭擡手推了他一把。&ldo;哎呀!&rdo;趙爵一個趔趄,不滿地回頭瞪展昭。志新等也是一激靈,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是剛剛睡覺醒了似的,好困好怪異?&ldo;咋回事?&rdo;小虎摸着頭看衆人。展昭瞪了趙爵一眼‐‐你要死啊!小孩子都催眠。趙爵撇嘴,馬漢和趙虎對視,怎麼回事?趙爵就這樣子把人催眠了麼?幾乎沒什麼特别的動作,這豈不是防不慎防?&ldo;你們究竟是不是警察啊?&rdo;志新追問白玉堂,&ldo;是不是來查案子的?&rdo;白玉堂看他,&ldo;這附近有什麼案子要查麼?&rdo;&ldo;怎麼沒有啊!&rdo;志新認真,&ldo;這地方很怪異的!&rdo;&ldo;怪異?&rdo;展昭感興趣,&ldo;哪裡怪異?&rdo;&ldo;就是哪裡都怪異!&rdo;志新聳了聳肩,&ldo;我們這裡經常會有人無故失蹤的,一丢就從此消失不見。&rdo;白玉堂納悶,&ldo;不報失蹤?&rdo;&ldo;都是流浪漢要不就是孤兒寡婦的,哪兒有人關心他們死活呀?&rdo;志新搖頭,&ldo;晚上連個鬼影都沒有,我每次打工回來都用跑的。&rdo;&ldo;你需要晚上打工麼?&rdo;白玉堂好奇,&ldo;打什麼工?&rdo;&ldo;前邊加油站上夜班啊。&rdo;志新指了指小虎,&ldo;他也一起。&rdo;&ldo;白天還要上課?&rdo;&ldo;那當然啦,不過上課可以補覺。&rdo;展昭皺眉,這樣影響發育啊,難怪一個那麼瘦一個那麼胖,都是各種失調了。&ldo;你說經常有人無故失蹤,有沒有具體的名字?&rdo;趙虎拿出個小本準備記錄。&ldo;看吧,果然是警察!&rdo;志新等幾個小孩兒都鬼得很。展昭眯起眼睛,耳邊趙爵湊過來,&ldo;一會兒催眠掉……&rdo;&ldo;不行!&rdo;展昭白他一眼,&ldo;絕對不行!&rdo;&ldo;為什麼?&rdo;趙爵不滿。&ldo;要本人同意才行。&rdo;展昭踩了他一腳,&ldo;小心玉堂斃掉你!&rdo;趙爵瞧了瞧一旁白玉堂。此時他正站着跟志新等人問話,那個側面啊……趙爵甩頭,要死了!好像好困擾!展昭見他自顧自甩頭,好笑,&ldo;幹嘛?治不住那位白白白……&rdo;趙爵拿白眼飛他。志新報了幾個名字給趙虎,白玉堂想了想,寫了個電話号碼給他們,&ldo;你們注意安全,要是有什麼事情,打電話找我。&rdo;志新拿了電話号碼,小聲問了句,&ldo;我能給我妹麼?&rdo;白玉堂點頭,這小子還挺照顧自家妹妹。離開教堂,彼此分頭走,志新等人打打鬧鬧走向破舊的街區,展昭等人也回火車站。&ldo;你監控整個城市,為的也是這個目的?&rdo;展昭問趙爵,&ldo;那些不見的人,莫不是被幽靈吃了?&rdo;趙爵微微一笑,輕輕拍手,&ldo;給你們做一個心理測試?&rdo;展昭皺眉,&ldo;你又來哪套啊?&rdo;&ldo;我很正經的!&rdo;趙爵強調了一下,&ldo;比如說,你是一個死神。&rdo;趙虎湊過來,&ldo;哪種類型的死神?&rdo;&ldo;就是可以随時奪取别人性命的那種。&rdo;趙爵雙手插兜,笑眯眯問,&ldo;現在你手裡有五個靈魂、四個人的容器,一個容器隻能容納一個靈魂,變成一個完整的活人。如果裝了兩個或者兩個以上,就會變成人格分裂或者多重人格,那你們要怎麼分配?&rdo;衆人都皺眉,那豈不是少了個殼子多了個芯?&ldo;選項a,先殺死其中一個靈魂,讓其他四個靈魂各自寄宿于一個殼裡。b,讓三個靈魂正常寄宿于軀殼裡。剩下的兩個,共用一個殼子于。c,讓他們自相殘殺,殺死一個後,平均分配那四個殼。d,其他選擇。&rdo;&ldo;好變态的選擇題。&rdo;趙虎湊過來問,&ldo;這四個軀殼有男人女人的區别沒有啊?若是有性别差異那就好辦了麼,給一個女人身體裡按倆先存着,找個男的生個娃……&rdo;&ldo;娃本身自己是帶靈魂的。&rdo;趙爵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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