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許爸在飯桌上宣布了又一個好消息,說他已經得到雇主——也就是那個小孩父親的同意,以後能順路接許澄一起上學放學。
許爸告訴他,那個小孩今年才轉學到他們學校,現在就讀高一年級。許澄心想,這個“小孩”可比他大了整整三個年級,怎麼還能稱作小孩呢。
“你已經初一了,按道理來說已經是大孩子了。”許爸語重心長對他說,“要懂事了。”
許澄捧着飯碗,小心翼翼地點點頭,雖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哪裡不懂事。
很快他就知道爸爸說的懂事是什麼意思了。跟陸望臣見的第一面,陸望臣就沒拿正眼瞧過他,跟他并排坐在後座也隻是閉目養神。
上車的時候,許澄的書包是自己背的,而陸望臣的書包是許爸拎的。
陸望臣在後座閉目養神時,許澄偷偷拿餘光瞄他,才終于看清他的長相。
不苟言笑的一張臉卻是五官俊逸,輪廓分明,晚霞的餘晖穿過透明的車窗,照亮他一頭烏黑亮澤的短發,落在他深邃的眉眼間,然後順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滑,停在緊繃着的唇角邊上。
藍白相間的校服外套被他寬闊的肩膀撐得很有型,寬松耷拉的校服在他身上如剪裁過一般合身。
有錢人家的小孩似乎都有一種不同于其他小孩的氣質。許澄低頭看了眼自己,他的校服已是男生型号裡的最小号,但穿在身上還是累贅,衣服下擺幾乎蓋住他的屁股,如果不特地把袖口挽起來,他的手就縮在了長長的袖子裡。他才是那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許澄本是偷看,見陸望臣阖着眼似是睡着了,不知不覺就開始明目張膽地打量起他來了。就在他盯着陸望臣的腕表,研究上面亮晶晶的東西是塑料還是玻璃時,陸望臣突然動了一下,許澄一愣,擡起頭來對上了陸望臣一雙犀利的長眸,冷目灼灼看得他脊背一涼。
陸望臣薄唇輕啟,卻沒有聲音出來,隻有個口型。唇瓣一開一合間,許澄看懂了他的唇語,臉頓時灼熱地燒了起來。
陸望臣說的分明是:
“好看嗎?”
好看嗎?指什麼?腕表還是臉?
都挺好看的,許澄心想,臉蛋肉眼可見地漲紅了,卻見陸望臣嘴角一抹笑已肆意蔓延開來,眼裡滿是挑釁的笑意。
“小陸,前面拐個彎就是叔叔家了,叔叔先讓小澄下車回家再送你回去。”
許爸的聲音傳到後座來,許澄如釋重負,車剛停下,他就跟兔子一樣往下跳,頭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跑。
跑到一半書包拉鍊開了,試卷嘩啦啦洋洋灑灑飛了出來,許澄聞聲回頭,卻一眼看見車裡的陸望臣,不知何時已将車窗放下,正往他這個方向看。
暖橘色的夕陽下,兩人的視線穿過漫天的卷子碰撞在一起,陸望臣眸子波光潋滟,許澄的心狂跳,很快他看見陸望臣的嘴唇又上下碰了一下。
笨。
罵他笨呢。許澄不敢再看陸望臣,忙蹲下來撿卷子,白色的卷子被夕陽染得金黃。太美了,許澄心想,這夕陽太美了,不然他的心怎麼會跳得這麼快。
從這以後,許澄在車上都規規矩矩看車窗外的風景了,眼睛再也不敢四處亂瞟。
陸望臣不愛講話,許爸就安安靜靜開車,跟許澄有話也是回家說。
許爸說陸家原本在A市有大企業,去年碰上金融危機,企業破産倒閉,夫婦兩口子迫不得已出國另謀商機,把孩子留在老家。
原來陸望臣爸媽也是春城人。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許爸感歎道,有錢人破産還有錢買别墅呢。
許媽端着一鍋雞湯從廚房出來,說:“小澄今天必須吃肉了,不能光喝湯不吃肉。”
許澄抓着筷子搖頭說:“我喝兩碗湯不吃肉可以嗎?”
“雞的洗澡水有什麼好喝的,肉才有營養,我那天看到那小陸,人家才比你大三歲,得有一米八了吧。”許媽把湯放下,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哼。”許澄小聲抗議,“大了我足足三歲呢。”
當他還在餐桌上跟最後一根雞腿較勁時,江達已經上了門來,坐在客廳裡等着他了。
“小江今天這麼早就過來了?吃過了嗎?”許媽從廚房探出個腦袋問。
“阿姨我吃過了。”江達乖巧回答。
“許澄你看你吃飯慢吞吞的,人家江達都在這等你半天了。”許媽的聲音從廚房傳出。
江達跟許澄住同一個小區,小學的時候是同班同學,初中考到不同的學校去了,但兩人仍保持着互相串門的友好關系。
許澄終于啃完雞腿,放下碗筷跟江達就要走,許媽從廚房小跑出來,手裡還拎着一個透明的小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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