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也顧不得了,昆叔趕忙叫家裡大兒子給人扛下樓就送醫院來了。
病房裡幾個親戚走了以後,許澄在病床旁守了一夜,心裡滿滿的自責,想着父親白養他這麼多年,他還不如隔壁鄰居來得有用。
許勇半夜醒來一次,看見半個身子趴在床沿上的許澄,推了推他,讓他回家睡去。
許勇活動了幾下筋骨,說:“我啥事兒沒有啊,痊愈了你看。”
許澄說:“爸,您跟我去城裡住,離得近些我好照顧您。”
許勇說:“我不要,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我也該有些個人空間了。”
“……”許澄把因許勇起身動作而滑落的被單重新給他拉上,頓了頓說,“要不您找個伴兒吧。”
“誰說我沒伴兒?”許勇看他一眼,突然一拍腦門說,“我沒跟你說過我跟你陶姨的事兒?”
這下輪到許澄不解了,他愣了愣,又聽到許勇說,“我想起來了,我跟你陶姨剛發展起來的時候,我想着要等穩定一點兒再跟你說這事兒。”
陶姨是許勇的廣場舞老伴兒,兩人三年前因舞蹈結緣,倆老人關系好走得近,許澄回家的時候,碰上過幾次陶姨和許爸在家裡練舞步。
一個沒了老公一個沒了老婆,兩人理性商量過後,覺得彼此之間感情還湊合,幹脆結伴過日子,既不打擾子女,還有個人互相照顧,性價比高!
“其實我倆心裡頭都明白,我們對彼此算不上是愛情,老了,不講那些虛的,搭夥過日子,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是那句啥來着?”
許澄沒跟上許爸的思路,看着許爸在那邊絞盡腦汁半天,憋不出一個詞來,終于忍不住搭腔:“哪句?”
許爸最後還是沒想起來,許澄也起不到提醒的作用,隻好雙雙放棄。
但是許澄明白許爸的意思。
天一亮陶姨趕過來了,手裡提着一個多層保溫桶,風塵仆仆的,一進門先把許勇全身上下關照了個遍,确認人沒事後,才發現床邊坐着個一臉人畜無害的當事人親兒子。
許澄被陶姨半趕着回家,一開始說讓他回去休息,他不肯,陶姨就改口讓他回去整理些許勇的生活用品過來,許澄這才離開醫院。
從A市開了長途回來,加上昨晚昏昏沉沉前後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回到春城的家中,許澄一開始還能強撐着眼皮收拾東西,後來坐在床沿疊衣物時,身子一歪,腦袋就埋進枕頭裡,睡着了。
最後許澄是被餓醒的,一天一夜未進食,肚子的抗議聲直接把他吵醒了。
睡着的時候是大白天,醒來時屋子裡沒開燈已黑了一片,許澄在床闆上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被他壓在屁股下的手機,想看看時間,卻發現手機不知何時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回來得着急,許澄什麼也沒帶,遑論手機充電器了。
許爸用的是老人機,充電器的型号跟他匹配不上。
若是在平時,許澄馬上就能反應過來要出門去買充電器,但興許是被許爸的事弄得一下沒了精氣神,此刻的他竟隻是抓着手機在屋子裡轉來轉去,腦子隻有一片空白。
轉了一陣後,許澄把黑屏的手機重新揣回兜裡,把許爸的一些貼身衣物還有生活用品重新整理好,開車回了醫院。
在醫院樓下的小賣部随便買了面包果腹,然後把行李送到病房。
這間病房加上許勇隻住了兩個人,隔壁床位的大叔正抓着遙控器不斷給電視機換台,許澄拎着行李袋一進病房,就聽到幾乎能蓋過電視機聲音的許勇和陶姨的笑聲。
陶姨坐在病床旁的小凳子上正在給許勇削蘋果,蘋果皮削得又長又完整,一邊削,還能一邊講笑話逗許勇開心。
許澄進去後,兩人倒也不尴尬,陶姨還拉着他一起調侃。
後來陶姨也給許澄削了一顆蘋果,抱着保溫杯去走廊打熱水時,許澄跟了出去,很鄭重地跟她說了聲謝謝。
“我跟你爸啥交情你跟我客氣?”陶姨笑得魚尾紋也上揚,随後正了正臉色,把許澄拉到一個角落,左右看了兩眼然後說,“這次你男朋友沒跟你回來?”
許澄一怔,陶姨又說:“我見過的,就上次我跟你爸在家跳舞時,跟你一起回來那男的呀。”
許澄知道陶姨說的是陸望臣,開口道:“我爸,跟您說了我這事兒?”
“别小瞧我,你陶姨我什麼世面沒見過?”陶姨朝他擠眼睛,像是村委會熱情的大媽,同時很懂得點到即止,她說,“别怪陶姨八卦,你每次回來都帶着那個男人,我就問了你爸一嘴,你爸本來啥也不肯說,我一說我支持同性戀,他就啥都交代了。”
“同性戀”三個字從一個長輩口中說出給了許澄很不一樣的感覺,他點了點頭說,“他出差了,我回來得着急,還沒來得及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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