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讓小祭司背上藥箱跟上,對溥淵道:“我先過去,你留下查找這邊吧。”
兩人分頭行事,溥淵帶領一群武衛挨個檢查所有屯放以及吃過的殘糧,等他把所有的食物挨個看過确認一遍,天色逐漸暗了。
溥淵叫武衛單獨分出一份吃剩的魚骨,這條魚頭部還能看出些許模糊的形狀。
若非天冷存留的時間變長,這樣的殘羹不過兩三日就會腐壞潰爛發臭。
溥淵沒出過海捕魚,但他時常走訪沿海岸,對漁民所捕過的魚種都有所了解,而眼前隻剩下一個模糊不清的魚頭形狀是他沒有見過的。
他叫武衛帶幾個附近經常出海的漁民過來,等人全部來齊之後,對他們問道:“這種魚你們可有捕過。”
漁民挨個上前看着殘存的魚骨腦袋,面面相觑,接二連三的搖了搖頭。
“俺出海将近三十年,抓回來的魚沒見過腦袋有它這般大的。”
“俺也沒見過,從腦袋上推斷,俺猜這隻魚隻怕生得不小,老馮出海那麼多年頭,啥魚沒抓過,俺不知這隻魚長得有多肥他才抓來。”
漁民們任何魚都敢抓,但并非所有的魚都吃,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依照他們出海數十年的經驗,就算說不出個所以然,可捕魚的本能就刻在骨子裡,大多數漁民都有趨利避害的直覺。
“老馮肯定不會幹傻事,估計這次着了道才生病。”
“宗長,老馮一家真是吃過這種魚才生病的嗎?”
溥淵自然沒有立刻下定論,他叫武衛把這些殘餘的魚骨收拾起來,讓孟臨之回來檢查之後再看。
圍起的農舍四周逐漸架起火把,孟臨之從醫館回來,喝了口仆人送來的熱茶,與還在棚子底下的溥淵說道:“确定他們感染的是同一種疾病,症狀全部相同,有個老婦我怕今夜熬不過去了,不過也不一定……”
孟臨之從懷裡取出一個精緻卻隻有指頭大小的瓷瓶:“你可知這是何物?”
說完,他勾唇一笑,并未賣關子:“這可是上次我從小鲛留給我的鱗片裡細磨提取制作之後煉成的藥丸,這一瓶小小的丸子,可是耗費了許多鲛鱗,藥效還沒試過,這次剛好可以驗證。”
溥淵望着孟臨之手裡的小瓷瓶,皺眉道:“我已讓人将與醫館那些病患接觸過的漁民全部分開隔離了,有的人是受風寒所緻感染還是被惡疾傳染暫時不知。”
孟臨之問:“有多少人?”
溥淵:“二十七人。”
孟臨之不語,因為就算這瓶藥丸有效果,隻要他們做最壞的打算,一瓶藥并不足以供給二十七人救治。
大祭司的設想還沒完全實施,因為第二日天剛亮不久,屋内的四人突然就暴斃了三個。
剩下一個年紀最小的高熱不退,渾身發散出一股腐壞的肉糜氣息,而那死去的三人當中,手足胸腹皆有從内裡向外擴展腐爛的迹象。
孟臨之呵斥所有人,包括宗長,未讓任何人靠近。
“全部死了,剩下的這個怕隻怕熬不過半個時辰,我立刻去醫館看那幾個病患的情況,宗長,您此刻也需要帶人跑一趟,把隔離起來的漁民全部嚴加看管,問清楚他們的病症變化如何,記下來後全部告訴我。”
“這幾個死掉的要做防疫處理,除了面罩和藥囊,今天開始熬大鍋藥湯,讓看守病患的武衛和祭司全部按時辰喝。”
孟臨之一頓:“宗長,您也不例外。”
這一忙就忙到了大半夜,三更過,所有人才有了喘口氣歇息的功夫。
李管事帶人親自去發放熱食,溥淵和孟臨之坐在一處,兩人都沒出聲,沉默地進食喝熱湯,直到将所有食物吃完,待人收拾幹淨後孟臨之捧着手中熱茶,看向頭頂飄雨不斷又紅彤彤的天色,說道:“今夜我就不去宗苑,留在沿岸看之後其他人有沒有突發病況。”
溥淵道:“我就在此地暫歇。”
孟臨之歎息:“最近忙一點,也好過開春了忙。”
天光熹微,所有人又繼續投入這次疫病的奔走當中。
陰雨連綿,灰蒙蒙的天色壓在奔走了幾天的人心裡,除非必要的交談,很少有人開口說話。
申時過不久夜色立刻彌漫了整個沿海岸,浪聲時而平緩時而湍急。
草棚中,溥淵展開這兩日記下的所有病患的口述筆錄,指出唯一一個最大可能性的感染方式。
孟臨之探過脖子看了看:“陳安這戶的老大沒被感染,他沒與家人吃過飯。”
所有病患皆共用過一口鍋一個碗吃飯喝湯,陳安家老大那幾日正好去城内賣換貨物,連續在一家面館吃了幾天,回家時未與家人共食,如今全家染病,他卻完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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