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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越掙紮你越快樂。”林秋好笑地看着我，“你哥說什麼用得着在意嗎？”

“在意。他顯然在鄙視我，你不要我快樂？”

“這個問題，你先起來了再說……”

第97章

林秋賣慘，我心裡一軟就放過他了。他不是強嗎，現在怎一個慘字啊？我躺在床上玩他頭發，又跟他說了會兒話。明天得去試拍，我有點焦慮，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完成。雖說林秋給了我卡，我不用擔心他的飯錢了，可掙錢的打算還是有的。我不能再這麼混下去，我想要變得能讓他依靠，在将來某一天他需要我的時候。

他跟我說了那些話後，我已經不太在意他有沒有全部想起來。兩周的記憶很短，但他讓我以後都陪着他，那是很長很長的時間。我可以慢慢在他腦子裡刻下我，隻要他願意，今後的許多年裡，心裡都隻有我。我不知道人會不會移情别戀，至少對我來說，在這十年裡我沒喜歡上别人，再見他的時候還是那麼喜歡，追他的時候義無反顧，像個小瘋子。再過二十年，恐怕也是一樣。至于他會怎樣，我得過很多年才知道。

我蹭到林秋身邊，親了下他額角，“你睡了？别睡啊。和我講一講你找工作的時候，會不會緊張？”

“沒有。”林秋閉着眼笑了，“我隻記得第一次進手術室很緊張。”

“那是怎樣的……？”我好奇了。

“雖然提前做了很多功課，還是被老師罵得很慘。”林秋的眼睜開一條縫，又閉上了，“你就别讓我回憶了，有些東西，書看得再多也沒實踐來得快。”

“你也有被罵的時候？”林秋優等生的光環瞬間掉落，我手攀住他肩，要他翻過身來對着我，“你老師怎麼罵你了？”

“罵我的話還要我講啊？太殘忍了。”林秋把薄被一掀，把我也罩住，“你去的地方不會有人罵吧，緊張什麼……”

林秋和我在被子裡含情脈脈，他說得對，既來之則安之，又不是人命關天，有什麼好緊張的。可看着他一會兒我又開始了，心跳都能清晰地感覺到。

“是不是我抱着你，你才會放松啊？”林秋忽然道，“讓你習慣習慣？”他歎了口氣，伸手攬着我，“靠過來點。”

我往他懷裡一蹭，抱了個滿懷，太滿足了，比冬天進暖被窩還滿足。

“工作盡量做就好了，别勉強。我不想你再有什麼意外的‘驚喜’。”

“好。”

林秋抱着我特别安心，我記不起什麼時候睡着的，身體好像習慣有他的存在。

第二天早晨醒的時候林秋沒在床上，我坐起來，摸了旁邊的床還是溫的。他去哪兒了？……我起床去客廳，客廳也沒見着人，“林秋？林秋？！”

廁所裡有聲音，我沖過去，差些和他撞上。林秋的臉上有些小水滴，似乎剛剛洗了臉。他頭發已經束在腦後，漂亮的鼻梁和下巴逆着光，肩和我輕輕碰了一下，人一錯身出去了。

“你幹嘛呢？”我跟在他後面，“不睡了嗎？”

“嗯，剛想吐就起來了。你不是要上廁所？”林秋靠在沙發裡，我跟了上去，“要不要緊？怎麼老吐？”

“不要緊。”林秋臉上卻不是不要緊的樣子，看上去非常不舒服。他注意力也不大集中，顯得有些煩躁，不願意看我。

我在他旁邊坐下，見他握住雙手，手肘撐在大腿上，頭低了下去。“昨天沒睡好嗎？”我問了一句，林秋仿佛沒聽到，沒回答我。

我陪着他坐了十分鐘，林秋總算擡起頭，“時安，扶我一下。”

“嗯。你要上床去？”我把他手臂挂到肩上，架了起來。林秋腳下好像沒什麼力，大部分重量靠在我身上。上了床他還拉着我，我隻得跟着躺了下來。

雖然我知道他會有這些反應，看着還是心疼。林秋跟我說過，多過幾天就會慢慢恢複，應該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他腦袋就靠在我身上，身體蜷着把我當了枕頭，維持着這個姿勢睡着了，我把他挪到枕頭上也沒醒。我握住他的手，把被子拉好，看着時間還早，還能陪他睡一會兒。

躺到快八點的時候，我知道我應該起了，跟柳風約好了要去雜志社，可又想陪着林秋。他昨天幫我找好了衣服：紮染的複古寬袖襯衣，搭了黑色褲子，是韓系的調子。我拿起來看了會兒，他真的相信我去端盤子……？

怎樣都覺得這麼穿出去是在勾引人啊，荷爾蒙滿滿。我換了衣服，湊到床邊看着林秋的臉。說起來我并沒有見過他穿多少次便服，在醫院的時候他穿得都差不多。即便如此……我伸手碰了碰他下颌，林秋輕輕喚了一聲時安。我半俯着觀察一會兒，發現人并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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