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璃目不轉睛的看着眼前的女屍,蹲下身緩緩朝着女屍伸出手。
“陛下!”将軍伸手拉住宇文璃,語帶請求的說道:“陛下,看也看了,還是回吧,微臣定當安葬好雲小姐。”
宇文璃不為所動,甩開将軍的手,彎下腰,伸手握住了女屍雞爪一樣蜷縮的手。
本該如蔥白般的葇荑,此刻竟然連手骨都是斷的。皮包骨的手腕上留下常年帶着鐐铐的印子。十根手指的指甲中都被釘入寸長的釘子。
宇文璃又看向女屍的腳,他印象中比他手還小,比豆腐還白嫩的小腳,此刻卻隻剩下了一隻,另外一隻已經沒有了腳掌,隻剩下腳跟。而餘下的這隻,也被通通拔去的指甲,五根腳趾,隻餘其三。
孤魂不明白這具令人作嘔的屍體,為什麼宇文璃還能這麼細細撫弄,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淺淺……”宇文璃低低的呢喃出兩個字。
孤魂卻忽然大笑起來,隻可惜她的聲音活人聽不到,不然宇文璃便會知道她此刻的笑聲有多麼極盡嘲諷。
淺淺……這是她活着時候的閨名,已經十幾年沒人叫過了。
人們隻會叫她禍水,叫她禍害,叫她賤人,叫她賤婢,叫罪奴,叫豬,叫狗,唯獨不會叫她的名字。
她幾乎已經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如此動聽的名字——雲卿淺。
宇文璃啊宇文璃,你竟然還記得這個名字,這簡直是天下間最大的笑話!
孤魂凄笑,感覺自己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隻可惜,孤魂沒有眼淚。
“陛下,回去吧……”将軍蹲下身來勸慰,卻始終沒有再看這屍體一眼。
“淺淺……淺淺……”宇文璃卻隻顧着細細的撫摸這具屍體的臉頰,縱使那臉頰隻剩了一半。
嘩啦啦,雨又下了!
孤魂感覺束縛自己的力量似乎消失了,而她則随波逐流不知道要被這風雨帶去何方。她是個罪人,看不到鬼差,是不是便不能入輪回,隻能生生世世做孤魂野鬼了?
孤魂閉上眼,不再看自己的來處,也不再看自己的去向……
“陛下……陛下若是可憐她,臣這就命人将她厚葬!風雨起了,陛下要保重身體啊!”将軍極力勸慰。
“懷安,她死了……”大周國天順朝昭武帝對着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大将軍馮骁說道。
“陛下!”馮骁跪在地上試圖拉起宇文璃。
這時,一個身穿蓑衣頭戴鬥笠的青年單人單騎策馬而來,也不管沖着他行禮的禦林軍,徑直沖到這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前。
“慶王爺!”馮骁起身試圖攔住青年步伐,卻被慶王宇文珏一腳踹倒。
他沖到屍體面前,隻一眼,慶王宇文珏便崩潰了,沖着他嫡親的兄長,當今的皇帝大喊道:“宇文璃!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你怎麼可以!?你我二人心悅于她,你答應過我會許她一世平安喜樂,我才将她讓給你,這就是你說的平安喜樂嗎?!回答我,你說,你說啊!”
宇文璃任由宇文珏揪住自己的領口搖晃,目光呆滞語氣木讷的說道:“不知道……朕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第2章青樓兇案
天威二十一年,四月初四,寅時,百花樓。
“啊——”一聲女子的尖叫聲打破了百花樓的靡靡之音。
“啊呀你這死丫頭,叫的銷魂就罷了,還叫的那麼大聲,還讓不讓其他官爺好生安……”睡了兩個字,在老鸨推開自家姑娘卧房門之後,卡在了喉嚨裡。
“啊——”這一聲是老鸨的叫聲,比剛剛那一聲更驚恐慘烈。
……
“頭兒,死者叫陳六,是這繁花翠柳街的龜公頭子,因左腿跛腳,所以人稱柺子六。現場還有兩個女的,與柺子六同床的叫牡丹,是第一個發現柺子六身死之人,還有一個叫花姑,是這百花樓的老鸨。”捕快洪武檢查完現場之後朝着捕頭馮骁禀報着。
馮骁雙手負于身後,沉着臉皺着眉冷眼掃向四方。
床邊兒地上是交纏在一起的男女衣物,床前案幾的香爐裡還有未燃盡的暖情香散着餘香,八仙桌上的琉璃酒壺歪倒在桌上,黃濁的酒水從桌面沿着台布一直灑到地面,整個房間都透着一股濃烈的酒香。任誰看都明白這裡昨夜有一場不剩激烈的男歡女愛。
馮骁走向那張淩亂的牙床,牙床上素錦團花兒的被子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片,柺子六大字型仰面朝上,全身不着寸縷,腰部以下鮮血淋漓。而他的臉上卻還帶着近似于瘋魔般的舒适惬意,似乎在極樂之中就一命嗚呼了。
“官爺,真的不關小女子的事情啊,六爺他,六爺他是脫陽而死……真的不關我的事啊!”叫做牡丹的姑娘跪在一旁淚如雨下,看的出來,她極為害怕,身子都抖成了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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