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沉穩地坐在椅子上,冷靜地看着這幅畫面,雖然有些模糊,但又異常清晰。他看到了許多畫面,有的連續不斷,有的則一閃而過。
葉楓看到了身穿嶄新作訓服的自己,身邊是上百個同樣鬥志昂揚的青澀少年,這裡是龍魂特種部隊的選拔現場。
自己嘴角挂着血,面前是十幾個趴在地上的老兵,有許多面孔很陌生,也有許多很熟悉。葉楓看到了滿臉怒氣站在一旁的王有為,這是當年自己一人單挑三十幾個老兵的場景。
自己懷中緊抱着95式突擊步槍,在叢林中急速穿梭,身邊是幾十個渾身沾滿泥水的戰友,這是當年自己參加龍魂集訓時的情景。
葉楓看到了自己被綁在椅子上,遭受嚴刑拷打,叛軍揮舞着鞭子,露出猙獰的面容,那是自己被俘的場景。他還看到無數民兵端着槍,朝自己射出子彈,看到爆炸産生的煙塵,甚至感覺到彈片擦過自己的臉頰。
葉楓看到了一個歪戴着帽子,衣領扣子松開,一臉痞相的軍人,那是自己當年的班長。還有一個拿着酒瓶,說着粗話,有些猥瑣的軍人,那是自己的班副。葉楓看到他的腦袋炸開,随後聽到了SVd狙擊槍清脆的響聲。
葉楓看到了血與火交織的陣地,天是陰沉的,地是昏暗的,一群被硝煙染黑的軍人在槍林彈雨中厮殺,那是西南大門的激戰,那一戰自己小隊一個排的兄弟隻有自己幸免于難。
葉楓看到了黑光士兵的臂章,黑色的太陽下,揚起灰色的塵土,葉楓的皮膚被灼燒得發燙,葉楓已經分不清這是虛幻還是現實。
葉楓看到了自己孤獨地在酒吧裡買醉,看到了小晴轉身離去時滑落的淚水,看到了自己形單影隻,那是自己退役時,也是小晴出國留學的分别時刻。
葉楓看到面前一群異國大漢扛着槍,向自己豎起大拇指,也看到異國美女與自己擁吻,還看到叢林中,一個大塊頭扛着機槍瘋狂掃射,那是狼群的軍人。
畫面不斷的切換,直到葉楓重新回歸戰鬥序列,再次帶領龍國的軍人在戰場上沖鋒,葉楓看到了隊長受傷的腿,看到了大象頭顱炸裂,看到了大狗血濺沙場,看到了飓風布滿血絲的雙眼。
葉楓的頭劇痛無比,仿佛要炸裂開來。恍惚之中,他看到了血泊中的平民,看到了戰火紛飛,女人的面龐炸裂成碎片。
他還看到猴子将自己吊在樹上,手中的槍失控亂跳,打飛了自己的腳掌。他更看到了叢林中那雙嗜血的眼睛,利刃刺進人體又拔出,帶出猩紅的鮮血……
呼!
葉楓的眼角滑下淚水,他猛然睜開雙眼,胸膛劇烈起伏,渾身冷汗淋漓。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他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夜。葉楓擡起左臂,擋住了刺眼的陽光。
他吐出一口濁氣,站起身來,勉強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是美好的一天。”
葉楓走到洗手池旁,打開水龍頭,清涼的水嘩嘩地流出來。他彎下腰,左手捧起冷水,潑在臉上,水滴順着臉頰滑落,看來一隻手還是有些不方便。
洗完臉後,葉楓伸手摸了摸肋下的槍套,确認手槍還安穩地躺在那裡。接着,他又輕輕拍了拍小腿處的刀鞘,感受着軍刺的存在。有了這些武器,他的心中多了一份底氣,仿佛有了一層堅實的護盾。
葉楓邁着穩健的步伐,緩緩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整潔幹淨的景象。地面一塵不染,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窗戶明亮通透。顯然,每天都有人精心打掃這個地方。
葉楓走到辦公桌前,目光落在那厚厚的一摞文件上。他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葉楓坐下來,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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