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每次都坐在那個位子?&rdo;展昭接着問。&ldo;呃……是啊。&rdo;老頭點了點頭,道,&ldo;我耳朵不是不好麼,戴着助聽器就容易吵,所以我都坐最裡面那個位子。&rdo;陳瑜聽了就蹦起來了,&ldo;爺爺,你得罪誰了?那人該不是要炸你?&rdo;老頭有些摸不着頭腦,好奇問,&ldo;這個……不會吧,我每天就下個棋,雖然我下棋赢了是嚣張一點,不過也不至于因為這個就得罪人要殺我吧?&rdo;衆人都忍不住校,秦鷗卻是心事重重,他幾次想要說話,但是展昭都示意他‐‐别開口。秦鷗隻好忍着,楊帆在一旁看着,斜了他一眼‐‐深呼吸!秦鷗愣了愣,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知道自己一旦失控還是很麻煩的,多年前的那種無助感又一次湧上來了。正在這時,就見洛天走到了一旁拍拍他肩膀,似乎是能看出他心中不安。秦鷗擡頭,就見洛天微微一笑,莫名就安心起來,回頭,楊帆也笑‐‐這警察給人感覺真有安全感。&ldo;您想不出來是誰要害你麼?&rdo;展昭問。老頭搖頭,道,&ldo;不認得會做炸彈的人啊。&rdo;衆人都轉臉看陳瑜。陳瑜趕緊搖頭,&ldo;那個……我也不認識啊,那個人好像是去炸白大哥的。&rdo;衆人面面相觑,老頭聽了倒是一愣,問陳瑜,&ldo;小瑜?你剛剛也遇上炸彈了?&ldo;陳瑜點點頭。&ldo;什麼?&rdo;老頭臉色立刻變了,&ldo;哪個王八蛋敢炸我寶貝孫女,我跟他拼了!&rdo;&ldo;唉,老爺子,您别上火。&rdo;展昭趕緊讓老頭淡定些,道,&ldo;陳瑜那是碰巧遇到了,不是沖着她直接去的!&rdo;老頭卻是眉頭緊鎖,展昭最善于觀察别人的神色,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來,問,&ldo;老爺子,您是不是覺得不妥?&rdo;老頭擡眼看了看展昭,點點頭。&ldo;有什麼沒說的麼?&rdo;老頭猶豫了一些,擡眼看了看陳瑜,似乎不想說。&ldo;爺爺,你想說什麼啊?&rdo;陳瑜不解。&ldo;有些事情,我沒跟你說起過。&rdo;老頭歎了口氣,說出來怪丢人的,我怕影響你前途,但是……現在這種時候,不說,萬一真和那時候的事情有關……&ldo;什麼事啊?&rdo;陳瑜不解。老頭歎了口氣,道,&ldo;你爸媽怎麼死的……我從來沒跟你說起過。&rdo;陳瑜一愣,問,&ldo;不是說交通意外死的麼?&rdo;老頭搖了搖頭,道,&ldo;你爹娘……都是自殺的。&rdo;陳瑜一驚,看老頭老頭看了看衆人,找了張紙筆,寫下了兩個名字,交給白玉堂和展昭,道,&ldo;這兩個名字,你們做警察的應該聽說過吧?&rdo;白玉堂接過那張紙片看了看,就見上面寫着,&ldo;陳興隆、餘鳳。&rdo;白玉堂一愣,看展昭,展昭也是抽了口涼氣。楊帆湊過來看,有些納悶,問,&ldo;這兩個人是誰?&rdo;秦鷗皺了皺眉頭,道,&ldo;這兩人是當年有名的雌雄大盜。&rdo;楊帆睜大了眼睛,問,&ldo;雌雄大盜?&rdo;&ldo;這兩人非常有名。&rdo;展昭道,&ldo;大概二十年前的事了吧?&rdo;白玉堂點點頭,&ldo;那時候,因為陳興隆和餘鳳是夫妻,因此也稱作龍鳳大盜,又是一對,他們專門搶銀行的金庫,手法非常高明,陳興隆是相當厲害的炸彈專家,用自己設計的炸藥炸開金庫,犯下的都是世紀大案。&rdo;&ldo;然後呢?&rdo;楊帆問,&ldo;始終沒有被抓住?&rdo;白玉堂點點頭,&ldo;當年他們所犯的案子都是懸案,沒人能抓到他們,相傳他們還有一夥人,但是後來……陳興隆和餘鳳自殺了,警察找到了他們的屍體,但是沒找到他們偷走的錢,可能被團夥拿走了,也說是夫妻兩藏起來了。&rdo;說到這裡,衆人都看老頭。陳老頭歎氣搖頭。&ldo;老爺子,我聽說陳興隆和餘鳳無親人,沒想到……&rdo;白玉堂說着,就見陳瑜一臉的難過。展昭聳聳肩‐‐任憑誰都有想法的,好端端的,爹娘是江洋大盜。&ldo;我知道他們幹那事兒的時候,就将他們趕出家門了!&rdo;老頭越說越來氣,道,&ldo;那兩個沒良心的,放着小瑜一個人在家裡沒人管,自己跑出去偷東西,幹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我糊塗啊……竟然那麼晚才發現,死了更好!&rdo;衆人見老頭火氣上來了,都趕忙安慰。陳瑜也不做聲,不過她倒不是柔弱的女生,還挺得住,倒是去安慰他爺爺,讓他别上火。&ldo;會不會和當年的案子有關系?&rdo;展昭問。白玉堂微微皺眉,&ldo;那麼多巧合集中在一起,感覺倒也不像是假的。&rdo;正這時候,趙祯來了,身後還跟着懶洋洋的裡斯本,顯然是剛剛睡醒。&ldo;祯,你怎麼來了?&rdo;白馳走出去。趙祯見沒有别人在這兒,也松了口氣,看了看展昭,展昭對他一笑。趙祯歎氣,什麼都逃不過展昭的眼睛。&ldo;總之……老爺子,你們回去不太安全,陳瑜也是,需要接受保護!&rdo;陳瑜擡眼看了看衆人的,熬,&ldo;沒關系,我們今年的演唱會都結束了,有三個月的休息時間。&rdo;衆人都點頭。展昭問老頭,&ldo;老爺子,當年跟陳興隆和餘鳳有關系的那些成員,你知道麼?或者,他們當年的那匹财富在哪裡?知道麼?&ldo;&ldo;我沒記錯的話,那應都是他們盜走的黃金和珠寶吧?&rdo;白玉堂問,&ldo;據說數目驚人的大,當時的媒體都不敢報道。&rdo;&ldo;也幸虧那兩人還有些人性,沒透露我和小瑜的事情,不然的話……&rdo;展昭點了點頭,&ldo;也就是說,沒人知道你們和那對夫婦的關系……&rdo;&ldo;也不一定的。&rdo;老頭突然說,&ldo;我記得當年有幾個人,經常到我們家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說什麼。&rdo;&ldo;什麼人?&rdo;白玉堂意識到線索關鍵,就問。老頭搖搖頭,&ldo;太久了,不記得了,我當年就知道喝酒,也很少管他倆的事情,說來說去,歸根結底還是我老糊塗。&rdo;衆人都不好意思再說了,趙祯在門口,見裡頭情況,就問白馳,&ldo;出什麼事了?&rdo;白馳小聲講事情大緻說了一遍,趙祯皺眉,低頭不語。白馳始終覺得……趙祯有心事,但是不願對自己說,不過他還是相信趙祯的,可能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事情,怕他知道了擔心,便也不多問,裝傻好了。展昭讓趙虎将陳瑜和老爺子安排到了家裡,白錦堂的别墅很大,能住下他們,關鍵是哪裡安保措施嚴,又方便保護。等人送走了,輪到了秦鷗和揚帆了。當年的事情衆人都還知道一些,馬欣将鑒識科剛剛送過來的炸彈殘骸都放到了桌上,聽說陳瑜去了白玉堂家裡暫時避難,就出門,約佳怡和齊樂一起去陪她。秦鷗拿起那些殘骸看了良久,長長松了一口氣,将東西放下,搖頭,&ldo;不是他……他已經死了。&rdo;一旁揚帆也松了口氣,輕輕拍了拍秦鷗的肩膀。&ldo;當年的事情,能不能大緻說一下?&rdo;展昭坐下來,看秦鷗。&ldo;不行!&rdo;揚帆斬釘截鐵地拒絕,要說我來說,你們讓他出去等着。秦鷗轉臉看他,展昭微微笑了笑,看揚帆,道,&ldo;你對他的生理治療相當成功,但是心理治療不是有愛就可以的。&ldo;揚帆一愣,臉通紅,道,&ldo;胡說什麼呢。&rdo;白玉堂也坐下來,&ldo;世界級的心理醫生在這兒呢,機會難得,别錯過啊。&rdo;展昭看了看秦鷗,道,&ldo;你根本沒好,不敢回家,強迫自己靠近火、畏寒、做惡夢、厭世……莫名煩躁。&rdo;揚帆轉眼看秦鷗,似乎有些驚奇,&ldo;你……有這些症狀麼?&rdo;秦鷗看了看他,笑道,&ldo;你盡力了。&rdo;揚帆微微皺眉,不說話,看向别處。&ldo;長期的心理康複,需要一個能堅持陪伴你的人,但是,更需要正确的治療方案。&rdo;展昭架起腿,認真道,&ldo;我在歐洲工作那會兒,做過專門的警方心理幹預師。這個世界很殘忍,變态的人很多,作為正義的一方難免被侵害,付出的代價和受到的傷害,不是罪犯被繩之于法就能彌補的。我治好過很多精神崩潰的人,不過要讓我了解情況,當然,我的另一個目的,還是為了破案。秦鷗想了想,點點頭,問,&ldo;要從哪裡說起?&rdo;展昭想了想,道,&ldo;這樣吧,我先問你一些問題,等我抓到了重點,你再詳細說給我聽,需要我清場麼?&rdo;展昭問完後,衆人也都自覺地想要退出去,畢竟,誰都不太想聽這種悲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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