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貴貴心裡也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對面坐着梁孺,她有點不好意思。宋貴貴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裳,灰土灰土的。再看看梁孺,靛青袍子,袖口收緊,顯得很精神。宋貴貴心裡洩氣,有點難受。“怎麼不高興呢?”宋貴貴擡起眼睛,正碰上梁孺關切的目光。自己隻是在自慚形穢,怎麼這點小情緒都沒逃過他的眼睛。梁孺也是才發現,他對宋貴貴的情緒波動很敏感。她有一點點小失落,他就能感覺到。宋貴貴破天荒地老實說道:“就是覺得,一日一夜沒有洗漱,又在牢房裡呆了,現在我肯定很醜。”梁孺噗嗤笑了:“我以為是因為什麼呢?不醜,你怎麼會醜呢?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姑娘。”“你盡胡說,以前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我沒胡說,我不會騙你的。”“真沒騙我?”“我梁孺一輩子都不會騙宋貴貴。”梁孺突然嚴肅起來,氣氛微妙。宋貴貴調整了下坐姿,顧左右而言其他:“之前你說這次救我,書院的栗先生幫了不少忙,可是?”。梁孺見她沒有接他方才的話,明白宋貴貴還是沒把自己看親近。心裡滑過一絲失望,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全當剛才什麼都沒說。“是的,全靠栗先生出謀劃策,想出的好主意。”“那明日你能為我引見下先生嗎?我需好好謝謝他才好。”“對,對,是需好好謝謝。”正說着,車輪突然傾斜,應是車輪碾到了什麼。宋貴貴身子朝車窗邊歪過去,眼看就要撞上去。宋貴貴閉上眼,等待着額上吃痛。預想的疼痛卻沒有來,一個大手穩穩地抓住了她。将宋貴貴扶穩,梁孺的手又老老實實地撤了回去,放在自己膝蓋上。宋貴貴剛想說話,又是一陣颠簸,震蕩得比方才更厲害。這次梁孺也沒來得及做好準備,宋貴貴柔軟的身子就朝他撲了過來。額頭方才沒有撞上車窗,這下卻撞在梁孺的胸膛上。梁孺的胸膛硬邦邦的,絲毫不比窗戶框軟。宋貴貴撲過來,梁孺雙手本能地接住她。不小心碰到她軟嬌的細腰,梁孺又觸電般地将兩個手收到身後。梁孺身子僵硬得不舒服地後仰着,上面放着一個宋貴貴。宋貴貴狼狽不堪地想重新坐好,不料發帶跟梁孺的衣領口的扣子纏在一起了。作者有話要說:我寫這個文的目的:就是要甜死自己。☆、宋貴貴越着急,不料連頭發也跟着纏進去了。她的頭擡不高,隻能别扭又費力地去解纏在梁孺扣子上的發帶。當然現在還加上了頭發。未需多時,宋貴貴脖頸開始發酸。“貴貴,你别動,我來解。”宋貴貴不相信,纏纏繞繞的毫無頭緒,她弄着都費力,何況梁孺一個粗漢子。不過宋貴貴還是點了點頭,讓他試試看。總不能一直這樣勾着,要讓宋重看到了,多不好。得到了宋貴貴的允許,梁孺的手指開始靈巧地活動起來。左右上下幾下,最後輕輕一拉,宋貴貴連一根頭發都沒有被扯痛,方才纏如亂麻的發帶乖巧地從梁孺扣子上松了下來。梁孺動作極輕又小心,深怕碰到宋貴貴。但是松發帶時候,發繩從她後脖子上饒了下,離胸口兩處起伏非常近,梁孺的呼吸又重了重。“沒想到你能做到。”重新綁好頭發,宋貴貴真誠地誇贊道。這會兒沒有梳發工具,她隻是簡單地紮了一個散髻,鬓角兩邊的碎發仍未完全抹平。倒是跟之前的樣子大不相同。這樣的宋貴貴顯得慵懶嬌媚,梁孺驚喜地發現這個小姑娘總是千變萬化的樣子,對他越來越有無窮的吸引力。可是一想到宋貴貴對自己忽冷忽熱的态度,梁孺又洩了氣。在牢房的時候,宋貴貴多依賴他。就是梁孺擅自把她摟在懷裡,這個小人也都沒有生氣。可是出了牢獄,梁孺的待遇就跟之前有天壤之别。梁孺人高馬大,心眼不粗,他看出來了,宋貴貴一直刻意地跟他保持距離。别說抱了,就是牽手也别想。梁孺覺得牽手也是想多了,人家小姑娘現在連看都不看他。宋貴貴愈對他守禮矩規,梁孺的心裡愈來愈涼。梁孺忍不住歎了口氣。“你怎麼了?”宋貴貴疑惑地看着梁孺臉色忽白忽黑的,好是奇怪。梁孺皺了皺眉頭,捂住心口,低聲道:“心裡難受。”宋貴貴心裡大驚,想不到梁孺看着壯實,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毛病。爹往日裡有個朋友李三叔,家裡是做米糧生意的,雖說挺富裕,就是心室不好。原先常于家中做客與爹喝酒吃茶,就是犯了好幾次心絞痛,面色發白,盜汗連連。“那……你帶藥了嗎?”宋貴貴緊張地捏着衣角。這個病聽說很嚴重,李三叔說過藥不離手,萬一哪天發病了沒帶藥,小命就嗚呼了。梁孺的腦筋一向轉得比常人快,可是此刻還是沒有轉過宋貴貴。宋貴貴見梁孺沒吭聲,一身冷汗急出來了,心道他這是鐵定沒帶藥了。“那……現在怎麼辦?你平時裡若是發病了沒帶藥會怎麼樣?之前遇到過嗎?”宋貴貴一着急,沒顧及太多,從對過坐到了梁孺身邊。動作之時,輕輕地碰到了梁孺的胳膊,但是她絲毫沒有覺察。梁孺幹咽了口水,覺得自己連坐都坐不好了,手不會動,腳也動不了了,全身好似被人捆住了般,又下了定身咒,整個人僵在那裡。梁孺一聲不吭,宋貴貴快急哭了,想是他肯定太疼了受不住,不知道會不會真的一命嗚呼,忍不住推了推他胳膊。“我能不能幫到你?”宋貴貴烏黑發亮的大眸子裡噙着瑩瑩發亮的晶珠,齒間咬着嘴唇,粉頰撲撲。梁孺看着這雙眼睛,頭腦就暈乎起來,鬼使神差地喃喃道:“沒事,揉一揉就好。”說完之後,梁孺甚至不覺得剛才那是自己發出的聲音。宋貴貴立刻将小手向梁孺胸膛上覆了上去,心裡大舒口氣:太好了,太簡單了,原來隻是揉一揉就可以不用一命嗚呼了。宋貴貴輕輕地揉了一圈,柔着聲音道:“就這樣行嗎?”梁孺對眼前發生地一切不可置信,右手伸去大腿根,揪起一大塊肉掐下去。真疼!梁孺恨自己手勁這麼大幹什麼。宋貴貴蓦地見梁孺眉頭又緊皺一下,好像很疼的樣子,忙問:“怎麼還不好?是要再輕一些,還是加些力道?”“加……加些力道。”宋貴貴又加了加勁揉了兩圈,擡起頭望着梁孺問:“這樣?”梁孺木讷地點頭:“對,這樣。”宋貴貴放心了,找到力道就好。宋貴貴賣力地在梁孺胸口揉着,揉了幾下忽道:“哎呀,不對,醫書上說過,心室在人的左邊,揉錯了。”梁孺現在哪裡還分得清左右。宋貴貴把手向左邊一邊移動,一邊問:“是不是這?”問了兩下,梁孺沒有回答,宋貴貴也沒有繼續再問了,因為答案太明顯。此刻宋貴貴白嫩掌心下梁孺的心髒跳得壯如鐘鼓,她還能不知道心室在哪麼。果然是心室不好,要不然他就這麼坐着不動,也沒有劇烈運動,怎麼會跳得這麼厲害呢。性命關天,宋貴貴不敢怠慢,仔細揉着。越揉,梁孺的心髒跳得越狂亂。梁孺手心裡捏了一把汗,才強迫自己安安穩穩地坐在車座上。他做夢都沒有想過,宋貴貴的白蓮小手此刻就在他眼皮下兩掌遠的地方,緊緊地貼着他的心房,慢慢地替他按揉。“你心髒越跳越不對勁,我是不是做得不對?”宋貴貴凝着眉頭,恨自己沒有學好醫理,關鍵時刻抵不上用處。理智告訴梁孺不能再放肆下去,再繼續下去,鐵定會出事。但理智大多都是占不了上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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