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形持續了兩條短街,宋貴貴被氣得根本無心去看街邊各種新奇玩意,腳步越走越快。宋貴貴最沉不住的就是心裡憋着氣,再走了兩步,她心裡的小火苗嘶地點燃了。宋貴貴腳步驟停,轉過身來,擡起一直不敢正視梁孺的鵝蛋笑臉,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杏眼怒目地盯着他,聲音如惡中兇婆:“你很高興嗎?”梁孺不知所然,但見宋貴貴秋波直視,立即心神蕩漾:“很高興啊……”天下的烏鴉有時候是被自己黑死的。宋貴貴看清楚了梁孺心裡連聲驚叫了幾聲不好,難怪别人瞅着梁孺笑,哪裡是笑他英俊潇灑,分明是笑他俊容小傻。方才匆忙中宋貴貴把擦給梁孺的藥膏擦成了麗娘塞她懷裡的一盒櫻紅胭脂。現在梁孺臉上粉紅一片,額上桃紅一片,偏偏他貴不自知,還一直面帶春風微笑。正巧着,對旁又走過來一對姑娘兒,捂着嘴巴笑滋滋的。其中一個聲音大些:“瞧那小兩口鬧别扭了,郎君被抹成了小貓臉。”宋貴貴恨不得立刻變成那個小貓,鑽進平時捉老鼠的地洞中去。梁孺也聽到他們議論了,摸了摸臉忍俊不禁:“貴貴,你聽有人怎麼說我是小貓臉,我傷得這麼有趣嗎?”“快走。”宋貴貴跺了跺腳後跟,拉着梁孺跑起來,心裡補了聲:“傻蛋。”得趕快找水洗掉。梁孺不可置信地看着宋貴貴手掌心裡頭握着的,是自己的糙手嗎?怎麼辦?是不是真的?梁孺找不着人問,最簡單最直接最可信的辦法,就是對準大腿根最有肉的地方用操人祖墳的恨勁掐下去。好家夥,是真的。淞禦街來得對,周敬生真他娘的可靠。梁孺跑着跑着都快跑不動了,大腿根那裡膈應,他好兄弟站起來了。宋貴貴牽着老實如木樁的梁孺一路跑到小河邊。宋貴貴蹲下,拽着梁孺也蹲下。宋貴貴掬起一把水,朝梁孺臉上灑去。冷水清寒,梁孺恍惚間被激得些許清醒,緊接着這三分清醒又被隔岸情侶們放在河裡密密麻麻的荷花燈光刺得頭暈目眩。光暈下,靜河邊,宋貴貴鵝黃絨裙泛着晶光,不似塵間女。如落凡之仙,素手涓水,正輕輕地為梁孺擦幹臉上最後一滴紅胭。梁孺掐了兩下大腿都沒有感覺了。梁孺的眼神太熾烈,宋貴貴微退避開,秋水碧波不敢直視,垂目于地:“洗好了。”宋貴貴突然退後,梁孺血氣上頭,身子前傾,一念執着不能再讓她遠離自己半分:“别走。”梁孺嗓音忽變得幹啞,雙目似侵入紅絲,燃起宋貴貴從未見過的暴欲與狂躁。宋貴貴不知,那是梁孺的□□,愛之初始,情起不知所以的欲。宋貴貴愕然,心怕,腳步再退一步……退一步無海闊天空,卻是伴着梁孺最後一聲:“貴貴,小心!”宋貴貴悲壯地跌入冰冷的淞禦河塘,成了名副其實的萬衆矚目。宋貴貴落水未及掙紮,就被一個大臂穩穩拖住後腰,是梁孺。宋貴貴還未反應過事情前因後果,已經被梁孺一個穩推推上了岸。她登岸未穩,便着急後看,卻不見梁孺跟上來。送完宋貴貴上岸,梁孺一個猛子紮進淞禦河底,他要用這涼河的水洗去一身的燥熱。梁孺在水底恣遊兩周,突覺河底有一明豔之物,随手一抓,再浮上水面便看見宋貴貴伸着頭焦急地尋找他。“别怕,我沒事。”梁孺微一傾身便輕松出水,上岸之後才看清楚所帶之物是一枚夜明珠,珠華色亮,夜幕中熠熠生輝,也不知在這漆黑暗河底郁沉多少年,今日才得以重見天日。宋貴貴從未見過如此珍寶,湊過來細瞧一二,忍不住贊歎:“好美!”珠圓玉潤,的确是世間少有的成色,可是梁孺卻道:“還不夠美。”“這還不夠美嗎?”梁孺将明珠當空舉高,與皓月相對:“我可以把它變得更美,它需要再精緻些,才能配得上你。”宋貴貴愧羞道:“怎麼又跟我扯到一處,我哪裡配得上此等珍寶。”“貴貴你錯了,這些珠物若無佳人相配,才是俗物,你才是珍寶。”“喝欠……”宋貴貴禁不住的噴嚏打破了淞禦河畔甯靜的夜。河畔兩岸皆是一對對放河燈的情侶,氣氛靜谧美好,而宋貴貴和梁孺是此刻的焦點。宋貴貴受不了這麼多雙眼睛,拉了拉梁孺衣袖:“我們快走吧?”“衣服都濕了,怎麼辦?”怎麼辦,宋貴貴也不知道。“去我家。”宋貴貴左右思量,輕輕點頭應允。可是,怎麼去呢?宋貴貴并不知道梁孺家在哪。但這裡是淞禦街,方圓三裡都沒有民宅,毫無疑問距離不會很近。就這樣走過去,路人的眼光會把她殺死。正當宋貴貴猶疑犯難之時,梁孺遞過來一個大掌心。宋貴貴不敢接。“我背你,去找馬,我帶你騎馬回家。”宋貴貴不敢應。梁孺一個大掌将宋貴貴拉入身懷,彎躬屈膝,雙手使力向上一托,嬌人便伏上了一個寬闊的背脊。梁孺的大掌穩穩地環過宋貴貴的腿臀,她坐得很穩。梁孺步子沉而堅定,一步一印,宋貴貴在他身上絲毫沒有晃動之感。宋貴貴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竟然爬上了男人的背脊,可是背脊如此寬厚有力量,伏在它上面,她已經沉醉了,迷失了。她将頭靠在上面,梁孺衣衫上的淡淡清香竄入她小鹿亂撞的心。“貴貴。”“嗯?”“你得抱住我,或者勾住我的脖子,不然我不敢走快,你會滑下來的。”原來宋貴貴的兩隻手還是僵直地垂着。“快,抱住我。”梁孺又催了聲:“我跑快些,仔細别着涼了。”宋貴貴的小掌張了又收,收了又緊,反複幾次,還是沒有勇氣去環梁孺的胸,隻是輕輕地拘謹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卻不敢挨着他的肌膚。這個小丫頭,要急死我啊。梁孺心笑了聲,手上加力,故意一個踉跄微斜身子。宋貴貴輕啊了聲,立刻緊緊地勾住梁孺的脖子。按上梁孺喉結之處,直把他勒了勒。這個男人,盡會使壞,宋貴貴無聲地罵了聲,然後由着他繼續使壞。梁孺找了一匹良駒,将宋貴貴先放了上來,再輕踩鞍踏,翻身上馬,一手拉缰,一手環腰。“你……?”宋貴貴剛遲疑一句,就聽耳畔梁孺輕笑:“坐好,騎馬了。”宋貴貴第一次騎馬,未想馬上行速會如此之快,耳畔風聲呼呼作響,身側街影速速而退。宋貴貴緊張,不禁曲起了身子。梁孺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環着宋貴貴腰間的手又緊了緊:“别怕,有我在。”梁孺的手随着馬匹颠簸在宋貴貴軟腰上輕輕厮磨,再向上三寸就是女子最美的身段,他很想去探探那處境地。唇齒緊咬,梁孺忍住了。宋貴貴是什麼樣的女孩子,他懂,不可為之。然而宋貴貴是什麼樣的女孩子,它不懂,一路上幾進幾退,早被折磨得夠嗆。如今,緊挨着宋貴貴的後臀,梁孺此生第一次正視自己為正人君子。正人君子委實當得憋屈,兩人一馬,什麼都沒有發生,已至梁府。梁孺躍馬而下,引馬入閣,将馬匹栓在别院,這才将宋貴貴從鞍馬上橫抱下來。“放開我,我可以自己走。”宋貴貴大腦暈了一路,踏進梁府的一刻,瞬間清醒了。這是哪,這是梁府!堂堂梁府,内有梁孺高堂雙親,外有梁府一應侍從,她宋貴貴以何身份,登門拜訪,還滿身濕透,狼狽不堪。宋貴貴躺在梁孺懷裡,一路從外院進了内堂,又從内堂進了卧房,竟發現梁府空無一人,唯有寒鴉數隻在院空徘徊。宋貴貴錯愕之際已被梁孺輕放到一處床榻之上。梁孺将她放下後,便去屋角處的紅木衣櫥中尋了兩件衣袍,一件白色中衣,一件青色長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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