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朱家大門便庭若門市,陸陸續續地來了不少人。
有些人隻是為了前來道賀,有些人卻打聽起朱老爺到底是什麼法子治好了自己,針對這些問題,甯管家倒是顯得遊刃有餘,回答得滴水不漏,讓人摸不清真假。
這時有幾位氣勢洶洶的人硬生生從人群中擠兌了出來,為首之人更是直言不諱道:“聽說朱老爺痊愈了,怎麼不見他本人出來迎客?派一個下人來接待,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家族的人嗎?”
甯管家看向那大言不慚之人,剛想呵斥幾句,卻發現那人是趙家家主,頓時心中一凜。
這趙家乃是縣城做胭脂與染布生意的,平日裡就和朱家不太對付,尤其是對朱家的錢莊生意極為眼饞,三年前也是争奪錢莊生意最為強勢的家族,可惜朱家突然殺出一個王長生,讓趙家失去了掌控錢莊的機會。
從此趙家便在生意上找朱家各種麻煩,也就是朱老爺脾氣好,一再忍讓,兩家人才沒有鬧得特别難堪。
如今得知朱老爺痊愈,趙家又急忙跑來找茬兒,真可謂小人長戚戚。
“原來是趙掌櫃,恕小人眼拙,沒第一時間認出您,我家老爺在裡面備了些許薄酒,裡面請!裡面請!”甯管家一臉笑意,畢恭畢敬地上前邀請。
可趙掌櫃卻不領情,闆着臉朝甯管家喝斥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說話?叫你主子出來!”
甯管家頓時滿臉漲紅,雖然他隻是朱家的下人,但好歹也是上了歲數的老人,被人當衆辱罵,一張老臉也是挂不住。
“是誰在我朱家大吵大鬧?”
一道嬌聲傳來,沈夫人從大門内走了出來,而她的身旁還在站着王長生假扮的“朱老爺”。
“我道是誰這麼不懂禮數,原來是趙掌櫃。怎麼,今日我朱家辦喜事,礙了你的眼不成?”
沈夫人面若寒霜,言語冰冷,對趙掌櫃辱罵自己的管家極為不滿。
但趙掌櫃卻沒有理會沈夫人,而是一臉驚訝地看着她身旁的朱老爺,眼神中還帶着一絲疑惑不解。
半晌後,他才回過神來,朝着沈夫人抱拳,露出歉意的笑容,“夫人哪裡話,我隻是聽說朱兄痊愈,情緒激動罷了,見諒見諒!”
随即他看向一旁的“朱老爺”,抱拳笑道:“朱兄,你倒是福大命大啊,病危這麼久,還能起死回生,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
“朱老爺”一言不發,隻是微笑着沖他點了點頭,這一幕卻讓趙掌櫃心生疑惑。
“我家老爺大病初愈,一時間還說不出話來,諸位見諒!”沈夫人怕“朱老爺”露出破綻,急忙找了個理由,為他辯解了起來。
随後她安排甯管家,将前來道賀的人,依次有序地安排入席,而“朱老爺”作為今天的主角,自然是站在門口迎接客人。
隻不過無論是何人前來和他問候,“朱老爺”始終拱手微笑,一言不發,讓前來的客人感到怪異無比,都認為朱老爺是不是病傻了。
賓客一個接一個進入了朱家之内,而先前嚣張跋扈的趙家之人,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尤其是趙掌櫃,一雙陰翳的眼神不停在“朱老爺”身上打量,似乎想要看出點什麼。
“看出了嗎?是真是假?”趙掌櫃嘴巴微動,發出不易察覺的聲音。
“有些古怪,我能感知我的咒術還在,可是在這位朱老爺身上卻看不到一點迹象。”
一道陰冷的聲音在趙掌櫃耳邊響起,卻沒有發現說話的人。
“接下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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