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老虎的叫聲也逐漸變小,沈葉看着平時刨碗的小刀,決心冒險再試一把。
沈葉回頭:“大白,過來幫忙。”
沈葉讓大白把母老虎的頭部和前肢按住,她也是努力平複聲音,輕聲和那頭老虎解釋:“你肚子裡的小老虎應該還是太大了,再這樣拖下去可能你和小老虎一個都保不住,我現在要幫你側切,就是在生小老虎的地方劃一個小口子,不長,就這麼大就可以了。”
沈葉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個一寸左右的長度,繼續對母老虎說道:“待會兒那一下可能會很疼,但疼那一下,小老虎就可以出來了,你待會忍一下,不要劇烈的掙紮,不然會傷到小老虎。”
那頭母老虎靜靜的看着她,一雙棕色的眸子溢滿霧水,聽沈葉說完,就用力的點了點頭,還主動讓大白幫忙壓着它。
看着大白一直以來都無處安放的雙眼,沈葉隻覺得稀奇,她不是奇怪大白會害羞,畢竟她換衣服大白都會主動出去,他是虎中紳士她是知道的,但幫自己老婆生虎崽子有什麼可害羞的,一隻大爪子按在母老虎的臉上,壓的臉都變形了,真的是一點都不貼心。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刨軟木的這把刀是沈葉最鋒利的刀,她把小刀在火上面燒了一下,直到小刀的手柄都微微發燙,她才收了回來。
一邊跟那頭老虎說話,盡量轉移她的注意力,等到刀身不再那麼躺了,側切就是一瞬間的事。
或許是長時間的疼痛讓母老虎已經麻木,這一刀并沒有讓它很痛苦。
側切過後,小老虎的生産出乎意料的順利,跟人類生小孩不一樣,它不是先生一個頭,再由助産醫生把頭提出來,而且一下子全部都生出來了。
小老虎的個頭也比普通嬰兒大的多,沈葉目測起碼有十幾二十斤,這大概也是虎媽媽難産的原因。
小老虎的身上還包着一層薄薄的胎衣,沈葉輕輕撕開那層胎衣,露出了肉滾滾的小老虎,沈葉看了一眼大白,這隻小老虎更像它的媽媽。
用毛巾抱住濕漉漉的小老虎,遞給了眼眶裡蘊滿了淚水的新晉虎媽媽。
不過還沒有結束,虎媽媽的肚子裡還有幼崽,得心應手的沈葉沉下心繼續給虎媽媽接生。
隻是沈葉做夢也想不到,她接下來所看見的一切,不僅颠覆了她二十多年來的認知,更是間接的改變了她的未來。
第18章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
看着虎媽媽眼眶裡的淚水,她也不禁為之動容,再回頭看那頭無動于衷的大白虎,沈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呸,渣虎。
突然被蓋章定性的“渣虎”被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才不得不停下一直甩着的尾巴。
不怪他太激動,幾百年了,自上一代祭司離開,他們白虎一族就失去了哺育幼崽的傳承,不是孕育,而是哺育,部落每年都有數個母親孕育幼崽,可生産幼崽和哺育幼崽,卻成了擋在他們面前的兩座大山。
每年死于難産的族人不計其數,然而即便曆盡萬難生下幼崽,也大都夭折,十不存一,不得已,部落的老人隻能将幼崽和孕母交給那個僞祭司,可付出的代價卻是人形族人為她所用,生育幼崽的母親也通常殒命。
他自認識沈葉起,就知道沈葉與其它族人不同,不僅能治療傷病,還能獨自一人在森林活下去。尤其是她還能為兔子接生,這無疑讓他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也是因為這樣,這次族内懷孕的母獸遭到難産,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沈葉,直覺告訴他,沈葉一定能幫它,而沈葉,也如他所預期的一般,成功的接生了小老虎。
他不是沒想過把沈葉帶回族裡,隻是當初的他不夠強大,尚不知自己是否能夠變身為獸人,如今族内雖然以他為尊,但哺育幼崽的問題一日不除,僞祭司就能一直猖狂下去,現在的部落并不安全,他不願意冒這個險。
他也不知道沈葉的意願,不知習慣了獨居的人,是否願意去适應族群的生活。
沈葉那裡知道大白在想什麼,瞪了一眼那頭渣虎後,就專門的幫助虎媽媽接生後面的小老虎。
第二隻小老虎順利的生了下來,沈葉撕開胎衣,肉乎乎的小老虎毛色跟頭一隻差不多,就是顔色更深一點,都很像媽媽,真貼心。
虎媽媽原本圓鼓鼓的肚皮在生下兩頭小老虎後,肚皮已經落下去大半,虎媽媽依舊再叫着疼,肚子裡還有一隻幼崽。
沈葉又瞪了大白一眼,這頭渣虎還真有福氣,站在那裡不用動就有了三個崽。
過了這麼久,沈葉也知道了虎媽媽不會傷害她,隻剩下最後一隻了,沈葉也對虎媽媽不停的打氣道:“加油,最後一隻了,馬上就能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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