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地的人出來的更多了,一半圍在祭台旁,一半圍在火種處。
沈葉半跪在石鏡旁,正在做着秘法的最後準備工作,一身黑袍冰冷的貼在身上,原本就疲憊的身體在細雨的沖刷下,唇色卻透出一絲詭異的嫣紅。
沈葉扯了扯有些燥熱的領口,她應該是發燒了。
白曳跟族人們也站在了祭台下,隔着老遠,沈葉都能感受到他們的憤怒。
沈葉半跪在雨裡,由衷的希望,僞祭司可以承受族人們的怒火。
沈葉在雨裡靜靜等了一個多小時,阿花才推着僞祭司姗姗來遲。
看着僞祭司被阿花推出祭地的那一刻,沈葉的嘴角不斷上揚,就連昏沉的大腦都好像被打了一針強心劑,瞬間清醒過來。
現在隻要她能拖住僞祭司,直至白曳派進去的人徹底控制住祭地,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僞祭司一點一點被推到祭台下,阿花往後退了幾步,四個略微強壯的人形族人正準備擡着僞祭司上來。
沈葉的惡劣因子突然爆發了,她站在祭台上朗聲對着衆人說道:“以示對大澤之神的敬畏,祭司大人應該自己走上來。”
不僅是僞祭司,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她臉上。
沒有人動,沈葉又重複了一遍。
僞祭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裡盛滿了狠毒和殺意,沈葉隻當沒看見,被狠狠折騰了這麼多天,現在她不過是讓僞祭司爬幾道階梯罷了,算不得過分。
沈葉一直在等,部落所有的族人也在等,不知道僞祭司是不想浪費時間,還是真的心存忌憚。
僞祭司還是揮退那幾個男人,讓阿花攙着她,一步一步往祭台上走來。
祭台的階梯建的又高又大,短短十幾階台階,阿花扶着僞祭司足足爬了半個小時才爬上來。
一身繁瑣的衣物濕淋淋的挂在她身上,如牛喘一般的呼吸聲和蒼白如雪的臉色讓沈葉不禁懷疑,即便不發生這場動亂,僞祭司回去恐怕也活不了幾天了。
面對着僞祭司快要化為實質般的惡意,沈葉半分沒受影響,反倒輕輕揚起了嘴臉。
她虔誠的站在石鏡旁,宛若即将獻祭給神明的少女。
“祭司大人,開始之前,我要再确定一次,秘法一旦開始,你将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你還要繼續嗎?”
僞祭司蒼老的聲音帶着急不可耐的顫抖,她說:“繼續。”
沈葉讓僞祭司站在石鏡前,用力掀開了上面的黑布。
沈葉放輕了聲音蠱惑道:“現在,請祭司大人靜靜等待,等待靈寶出現畫面,找到屬于自己的那一幅,然後走進去,重獲新生。”
或是大澤之神都看不過僞祭司的所作所為,原本溫和的細雨在一聲震天的雷聲中傾盆而下。
石鏡上的畫面瞬間顯現出來,在狂風驟雨中,一切都變得模糊,沈葉卻目不轉睛的看着僞祭司猶如枯枝般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沈葉順着僞祭司着迷的那點看過去,雨幕中,一個天真爛漫少女依偎在一個獸人身旁,仿佛在訴說着埋在心底的情意。
沈葉繼續道:“找到屬于自己的那一副,靠近它,走進去,你就可以重獲新生。”
僞祭司顫抖的身軀都快站不住了,阿花站在一旁想要去扶,卻被沈葉一把拉住。
“秘法一旦開始,外人不可打擾,阿花姐姐還是站在這裡吧!”
沈葉看着僞祭司佝偻着身軀一步一步走進石鏡,沈葉藏在黑色衣袍下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正在發燒的她突然開始興奮起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控制自己不去推僞祭司一把。
僞祭司每靠近一步,沈葉的呼吸就緊一分,眼睛眨也不眨,任由雨水流進眼眶,紅色的血絲布滿眼球,直到僞祭司碰上石鏡的那一刻,她才張開嘴暢快的呼吸起來。
阿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正想說些什麼,突然大喊了一聲‘祭司大人’,就向僞祭司飛奔而去,這麼大的雨,沈葉都能看見她臉上四分五裂的表情。
她還以為支撐石鏡的木頭鋸的不夠深,現在看來,一切都好好好。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沈葉隻聽見石木坍塌的聲音,這期間還夾雜着一句毀掉火種。
不過是死前的一句報複,誰會聽一個死人的話呢!
可下一秒,存放着火種的頂棚被掀開,瓢潑般的大雨淋上燃木,從未熄滅過的火種頃刻之間便成了一堆冒着濃煙的黑炭。
沈葉頭腦昏沉的看着這群瘋子,難道瘋子養育出來的,都是瘋子嗎?
沈葉想從祭台下去,她的任務完成了,她要回去睡覺,她要喝藥,她要好起來,大白還在等着她的。
她剛滾下一層階梯,又長了的頭發被一把拉住,是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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