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有人送他兩顆鲛人珠,可以讓眼睛暫得光明,但鲛族常年生活在海底深處,屬于陰暗之物,邱夜央的雙眼一遇光就會宛如烈火燒灼一般疼痛難忍。
自那之後,景闌殿就變成了一片灰暗,再也沒有陽光透露進去。
宗内所有人心裡都有數,那次戰功最大的人是邱夜央,可沒想到宗主飛升時,卻讓他這個一直負責後方的徒弟即位,而一直沖鋒在前戰功赫赫的邱夜央還是繼續擔任副宗主。
他跪地雙手接下宗主令牌,出門看到邱夜央就孤零零的坐在殿門前的石階上,一雙眼隐隐泛着藍光,仿佛氤氲着一層水霧,落地成珠。
他皺着眉,無措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喃喃道:“為什麼……”
這句‘為什麼’不知道是在問他自己,還是在問師父。
其實他接過宗主令牌時,也問過一句。
雲闊:“您明知道最有權繼任宗主之位的人不是我,為什麼?”
宗主望着殿門敞開的方向,眼波深沉:“夜央他确實是最有權繼任我位置的人,可他個性太過偏執,很容易誤入歧途。而你的性格閑适淡然,對任何事物都沒有執念,最适合跟他互補。”
雲闊:“那也可以讓他繼任宗主之位,我去擔任副宗主。”
聽他這麼說,宗主毅然搖頭:“那你這個副宗主将會形同虛設。現在你的能力沒他強,修為也不及他,對宗内各項事務也沒他了解,如果連職位也沒他高,他根本不會聽你的。”
雲闊:“……如您所言,現在宗内大小事務還是要靠他支撐,而宗主之位卻由我繼任”
後半句他沒有說出來。
但宗主已經猜出他要說什麼,他看向雲闊,點點頭:“是,這樣做太自私了。當年瑤山之戰,他對我有救命之恩,亦是拯救了整個宗門的英雄,這份人情我永遠欠夜央的,但我不能用乾靈宗的萬千弟子去還。同樣我也欠你的雲闊,明知你無心這些,卻還是把你拖下水,但在我心裡,隻有你來看住他,我才能放心離開。”
雲闊看着手裡的宗主令牌,怔怔出神了片刻,才點點頭。
這就是邱夜央一直渴望的東西,可對他來說就是一塊冰涼的石頭,為什麼世間之事總是如此呢。
人越想要的越得不到,不想要的卻偏偏砸到頭上。
他站在石階上看着邱夜央的背影,握緊了手裡的令牌,突然好想問他一句,讓他失望的到底是師父沒能讓他繼承宗主之位,還是他一直最信賴崇敬,甚至舍生忘死跟随保護的人,這次卻狠狠辜負了他。
*
寒霜玄玉葉響起的時候,鳳翎正在仔細擦拭着手裡的思狂,自從那次被邱夜央設計把它丢盡三昧真火爐裡後,劍身上的劍紋都被火融得一塌糊塗。
即使注入靈力,也看不到它亮起的時候。
他問過天機閣的鑄劍師,是否還有修複的可能,對方說思狂雖然之前一直被鎮壓在妄邪塔下,但它本身并不是一把邪劍,而是一把情劍。
相傳是一對眷侶,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在一起,便以劍傳情,雙方将苦訴衷腸的情詩都刻在了這把劍的兩面上。
但後來一方因為長久的折磨,因愛生恨,瘋癫之下用這把劍殺了他的戀人,之後自己也拔劍自刎,兩人皆用這把劍殉情。
沒想到兩人的執念都依附在了這把劍上,每當有情人經過,它都會蜂鳴不止,企圖将這些終成眷屬的人殺死。
之後被無量天尊鎮壓在妄邪塔下,直到鳳侍天把它帶出來,送給鳳翎。
當時隻是随意一試,沒想到鳳翎的血一滴上去,它立刻便認主了。
現在如果想要這把劍複原,重新喚醒裡面的劍靈,就必須要一樣東西——一個與他兩情相悅之人的心頭血。
隻要一滴,此劍方可複原。
可鳳翎一聽就知道不可能實現,先不說他沒有兩情相悅之人,就算有朝一日有的話,怎可能為了一把劍就取對方的心頭血?
正想着,身上的寒霜玄玉葉猛然響起,他驚得差點把思狂扔在地上。
師兄?
第46章為什麼是他?!
等鳳翎趕到時,玄玉葉的哨聲已經戛然而止。
原地隻有一隻風車和一根金魚糖人兒插在一棵翠竹的裂縫間,随着風起,彩紙糊的風車正咕噜噜的轉,師兄早已不知去向。
鳳翎走過去,把風車和糖人從竹縫間拔下來,發現風車的四個扇葉上還寫着四句話。
“今日廟會還有擺龍舟的,你不知道其中一條黑龍舟簡直跟龍遲予一模一樣,下次帶你去騎他頭上。”
“本來想給你買點上次的糖糕,可這次小販沒出攤,隻買到糖人,味道一般,不喜歡直接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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