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簡不敢大幅度動作,生怕吵醒了江燼兩人尴尬,自己一點一點挪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躺好之後又往後挪了兩公分躺到了床邊,伸着手的江燼轉眼間就占據了一大半的床,看起來江燼倒是像那個趁着别人睡着侵城掠池的。
躺了不過兩分鐘,溫行簡面色泛紅,掀開被子,連拖鞋都沒穿就逃到浴室去了。
聽見浴室門關上,江燼才慢悠悠的睜了眼睛,江燼跑的時候還差點絆在了地毯上,彼時江燼有些擔心可還是沒敢睜開眼睛,他怕溫行簡知道他早就跑了,怕溫行簡不再同意和他睡在一張床上了。
“早啊。”江燼伸手撓在小貓的下巴上,他壓着聲音道:“怎麼這麼乖啊。”
不知道是在誇會自己跳到懷裡的貓還是在誇老老實實蹲在床頭的貓。
跑進浴室裡的溫行簡靠着門闆,他聽着門外的聲音,不知道江燼有沒有醒嗎,隻是聽見了一聲貓叫而已。
擡手扶額,溫行簡想,今晚還是不要睡在一張床上了。
昨晚怕江燼不舒服,溫行簡還是提了兩分精神才睡的,生怕半夜聽不見江燼叫他,結果一覺到天亮也就算了,還滾到人家懷裡了,這還是第一天。
溫行簡滑下去蹲在地上,有些煩躁的撲亂了頭發,他雜亂無章的想着,江燼有沒有在他醒之前醒過來,昨晚江燼有沒有叫他但他沒聽見,抛去滾進别人懷裡這件事,溫行簡到更覺得半夜睡到毫無知覺這件事更讓他難堪。
一名陪護者怎麼就睡得比志願者還熟。
溫行簡懊悔了好一陣子,才起身打算沖個澡就聽見外邊江燼在叫他。
“阿簡!你來電話了!”
溫行簡一聽江燼的聲音幾乎是瞬間便出聲應道:“好!知道了!就來!”
來了一趟浴室,身上連一個水珠都沒沾回去,這樣的溫行簡簡直像是個逃跑未遂的士兵,低着腦袋走出浴室,溫行簡回去的時候盡可能的不擡頭,努力避免和江燼的對視。
江燼沒敢起床,撐着腦袋側身躺在床上盯着門口。
一見溫行簡頂着泛紅的耳尖進門,江燼沒忍住勾了勾唇角。
他伸手遞給溫行簡手機,他道:“阿簡,手都麻了。”
溫行簡知道江燼沒有别的意思,可他還是記得自己是在江燼懷裡醒過來的,枕頭早就失去了作用,他是枕在江燼手臂上的,現在江燼這一句手都麻了,讓溫行簡覺得江燼簡直是在問他——昨晚是不是有誰壓着我的手臂了。
電話是邢語輕打來的,溫行簡拿着電話站到了窗前。
他按了按鈕打開窗簾,陽光瞬間傾了進來。
“喂。”
溫行簡站在晨起的陽光裡,頭發亂蓬蓬的,身上那件深黑色的睡衣在陽光下好像顯得更加柔軟了,他跟電話那邊說着話,朝窗外看了兩眼又回到了桌子跟前打開了電腦。
“好,我看到志願者的消息了,好,我會立即溝通,關于陪護者的事先看看志願者怎麼說。”
江燼聽着這通電話,像是找到了新的志願者一樣。
溫行簡的語氣都比平時輕松一些。
溫行簡打字的速度不算快,鍵盤聲連續的在屋子裡響着,江燼撐腦袋的手已經麻了,他網上挪了挪靠在床頭,看着溫行簡的背影問道:“阿簡,是招到新的志願者了麼?”
“嗯。”溫行簡點了點頭,他頭也不回的說道:“可能是志願者酬金豐厚了許多并且我們向外注明了志願者個人信息不予公布,隻會公布治療進程,所以才會有人報名了吧。”
溫行簡的話其實也挺多的,江燼摸着貓在心裡回想着他從見溫行簡第一面到現在,溫行簡對他的工作有多熱愛倒是看不出來,隻是在談到實驗相關的時候他總是會多說上幾句,卻又克制着自己不要說更多。
“然後呢?”江燼問道:“這次的志願者是不是要比我好很多?”
沒有信息素濃度偏低的病症就算好很多。
“志願者沒有什麼好與不好。”溫行簡嚴肅道:“每一位願意支持實驗的志願者在我們眼裡都是值得尊敬的,我們會竭盡全力的保護每一位志願者的生命安全。”
這話聽着倒是沒什麼不對,可江燼的嘴角仍舊不自覺的向下彎了彎。
那天說要竭盡全力保護的,還是隻有他一個人的來着,轉眼就變成每一位了。
江燼仰靠在床頭上蹭了蹭有些癢的腺體,他道:“阿簡,我的腺體好癢。”
“稍等。”溫行簡敲下一條消息發送過去。
走進床邊,溫行簡伸出手掌朝自己的方向勾了勾,玉白的指尖在半空的陽光裡帶起一片漂浮的灰塵。
江燼湊到溫行簡身邊,背對着溫行簡,低了頭露出腺體給溫行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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