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們是被這整件案子真正的幕後黑手利用。&rdo;白玉堂無奈地搖搖頭,對着船艙黑暗的帷幔後面喊了一聲,&ldo;出來吧,真兇!&rdo;張博義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肯黑色的帷幔,又不解地回頭看白玉堂。白玉堂掏掏耳朵:&ldo;還是那句話,說你傻,你還真不聰明,你是怎麼知道趙爵的案件是加密資料的?&rdo;……!……張博義猛地愣住,随後,震驚之情溢于言表:&ldo;難……難道……&rdo;&ldo;哈哈~~~哈哈!&rdo;帷幔之後,傳來了一個有些蒼老的笑聲,一個身形佝偻的人影,走出了黑暗。那人手上拿着一隻手槍,走到趙爵身邊,伸手抵住趙爵的太陽穴,擡頭對白玉堂說:&ldo;真不愧是白允文的兒子,天生的敏銳……哼,還有你&rdo;說着,一指展昭又指指趙爵:&ldo;和他年輕的時候一樣,聰明得讓人讨厭!&rdo;&ldo;孫慶學,孫頭……&rdo;白玉堂笑看着他,&ldo;你處心積慮了将近二十年,真是執念很深啊!&rdo;孫慶學哈哈大笑:&ldo;慢來慢來,先不說别的,你們為什麼會知道是我?&rdo;白玉堂看展昭,&ldo;你先來我先來?&rdo;展昭伸手示意:&ldo;你先。&rdo;白玉堂點頭,轉臉看着孫慶學道:&ldo;陳璟的案子,你露餡了!&rdo;&ldo;哦?&rdo;孫慶學想想:&ldo;為什麼?&rdo;白玉堂接着道:&ldo;那個暗示陳璟去害公孫的,和那個常年在那家私人診所裡給人心理援助的,根本不是許教授,而是你。當然,殺死許教授的,也是你!你是想讓他來做替罪羊。&rdo;孫慶學贊許地點頭:&ldo;全中,但是,你是怎麼發現的?&rdo;&ldo;生活習慣!&rdo;白玉堂道:&ldo;許教授是個有經濟實力,嚴重潔癖,很封建的人,而且還有嚴重的心髒病。&rdo;他不可能住在那種肮髒,到處是□和吸毒者的聲色場所。我去對面的酒吧問過,那裡酒吧女所住房間的窗戶,正對着你的診所,她描述的那個診所醫生的背影,更像你。&rdo;&ldo;背影?&rdo;孫慶學微微一愣。&ldo;沒錯!你每天低着頭,打扮得和許教授很像,再加上一直在光線昏暗的房間裡坐診,所以大家都把你誤認為是許教授,唯獨那個在上方望着你背影很多年的人,對你的描述,才是最真實的。她說的是駝背的,寬闊的,而不是瘦削的……這是你和許教授之間最大的區别。&rdo;&ldo;很好……很好。&rdo;孫慶學贊許,&ldo;不過隻憑着一點,隻能算是猜測吧。&rdo;&ldo;當然不隻這一點。&rdo;白玉堂接着說,&ldo;然後我就想,能跟趙爵的案件扯上關系的老頭有多少人,那個人要能充分地接觸趙爵,或者他的案件資料,才能模仿他犯罪,然後,我就想到了你。&rdo;白玉堂停頓了一下,&ldo;你還記不記得那次請我和貓兒吃面?&rdo;孫慶學一愣,&ldo;吃面?&rdo;白玉堂道:&ldo;我當時就在想,一個衣食住行都不是很講究的人,為什麼在值班的地方,有那麼多隻碗呢?&rdo;孫慶學的眼瞪大。白玉堂接着道:&ldo;很幸運的,我在那個診所裡,也找到了很多碗‐‐我猜,這是某種常年保存下來的回憶或者生活習慣吧?&rdo;……&ldo;哈哈~~~~&rdo;聽完白玉堂的叙述,孫慶學狂笑了起來:&ldo;好!好好……真是不得了,就因為幾個碗……&rdo;白玉堂繼續說:&ldo;這一切,構成了對你懷疑的基礎,接着,貓兒的所得,印證了猜測的正确性。&rdo;孫慶學很感興趣地看向展昭:&ldo;哦?你有什麼所得?&rdo;展昭伸手,對着孫慶學比了一個&ldo;噓&rdo;的動作。孫慶學一驚。展昭道:&ldo;你雖然有趙爵當年案件的資料,也對心理學有初步的了解,但說到頭來,你隻是一個粗糙的模仿者罷了。&rdo;&ldo;什麼?&rdo;展昭一笑:&ldo;陳璟在殺死吳昊後,特意對秦家奇做了這個動作,為的,是讓大家把注意力引到趙爵的身上。我看過趙爵的檔案記錄,他在案件中,都會做這個動作。在一般人眼裡,這隻是一種标志性的動作或者某種習慣,可事實上,這是趙爵所發出的一種指令。被暗示的人,隻要看到這個動作,就會完成他的指令,當年白錦堂就是因為這個動作,才發現了趙爵的不對勁。&rdo;孫慶學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換做了陰森森的冷意:&ldo;是這樣啊~~的确,許彥勤和張博義都不可能知道這些,隻有我這個可以第一手接觸到機密資料的人,才知道。&rdo;&ldo;而最後張博義打來電話,要求拿機密資料來換趙爵,就最好地證明了你才是幕後人!&rdo;展昭道。白玉堂點頭附和:&ldo;估計那天,你特意叫張博義到你的診所,告訴了他機密資料的事情,為的,是讓陳璟能撞上他,這樣的話,就完美地把罪責都推到了張博義和許彥勤的身上。&ldo;呵呵~~哈哈哈……&rdo;孫慶學放聲大笑,&ldo;真是……完美的推理……哈哈……&rdo;白玉堂皺眉看着瘋狂的孫慶學:&ldo;你為什麼要害那麼多人?公孫跟你根本就沒有任何恩怨!&rdo;&ldo;因為我讨厭你們這種人!&rdo;孫慶學突然歇斯底裡地大喊:&ldo;我讨厭你!你爸,包拯,還有你!&rdo;擡手一直展昭:&ldo;該死的天才!該死的完美!就像天使一樣的存在,全世界的人好像都是你們的陪襯!&rdo;孫慶學喋喋不休地罵着,展昭注意到趙爵突然微微一笑,那種異樣的感覺更加濃烈。&ldo;特别是你!&rdo;孫慶一推趙爵,那槍指着他,&ldo;你……允文和包拯都寵着你,把你當天使一樣,我就是一個平庸的看管資料的,卻總要忍受和你們幾個發光體在一起,唯一的用途就是給你們煮面!……可是,你記不記得你是怎麼嘲笑我的?你說我完全沒有才能,你說我不能研究心理學……你說我一輩子都不是當天使的命……該死的,你們這些該死的天使……&rdo;孫慶學越說越激動,展昭突然一個激靈,對着前方大喊一聲:&ldo;不要!&rdo;趙爵的微笑綻放。就見張博義突然拿着尖刀沖向了孫慶學,狠狠地揮刀……血光四濺。孫慶學捂着不停向外噴射鮮血的頸部,緩緩倒地,躺在血泊中的他死死盯着一邊笑得前仰後合的趙爵,慢慢停止了呼吸。&ldo;把刀放下!&rdo;白玉堂大喊一聲,但是,張博義已經毫不猶豫地擡手割斷了自己的喉嚨。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兩具屍體,白玉堂有些來不及反應,展昭無力地苦笑:&ldo;馬蹄蓮……&rdo;&ldo;什麼?&rdo;白玉堂不解地回頭看展昭。展昭深吸一口氣,看着趙爵說:&ldo;馬蹄蓮的花語是聖潔,永恒……讓人聯想到純白的翅膀……&rdo;白玉堂心驚:&ldo;指令是&lso;天使&rso;?!&rdo;展昭點頭:&ldo;沒錯,張博義經常看到馬蹄蓮,而在他的生活中,因為許教授的研究,經常會接觸到&lso;天使&rso;這個詞……而被暗示者,是不會自己說出指令的,甚至在潛意識裡害怕指令……所以剛才張博義才會有兩次沒有說出&lso;天使&rso;這個詞!&rdo;白玉堂望着趙爵:&ldo;這就是他下的暗示?一切都在計劃中麼?&rdo;展昭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他緩緩地對趙爵說:&ldo;你特意變換畫的線條,讓筆觸越來越急迫,這樣,就會讓張博義對急迫的指令反應更加的強烈……孫慶學剛才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說出來的指令,也就越來越急迫……趙爵,你真是天才,最後的赢家到頭來還是你……&rdo;遠處的趙爵歪着頭笑着看展昭,眼中滿是愛憐,他伸手,在孫慶學的口袋裡摸索了一陣,突然拿出了一個簡陋的打火機…………!……白玉堂一震,猛地感覺到艙内味道的刺鼻,再看趙爵身後的帷幔下,滿是瓶瓶罐罐的燃料……&ldo;貓兒!&rdo;白玉堂顧不得其他,拉起展昭就向艙外跑。趙爵緩緩地把打火機點燃,靠近了地面‐‐瞬間,烈火熊熊燃起。展昭不由自主地任白玉堂拉着向外跑,眼睛卻注視着趙爵,就見他微微地笑了笑,伸手。&ldo;噓~~&rdo;爆炸的響聲如同天崩地裂。白玉堂不顧一切地護住展昭飛身躍出船,跳到水裡,爆炸激起的水流将兩人沖遠。仿佛過了很久,展昭才感覺身體停了下來,混亂中什麼都不記得了,隻知道緊緊抓住身邊人的手,死也不要放開。白玉堂攀住了身邊的一艘小橡皮艇,費力地拉展昭爬了上去。&ldo;呃……&rdo;剛上船,白玉堂就一頭栽倒,不再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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