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桢苦笑,&ldo;你是我的話,你怎麼做?!&rdo;白玉堂冷笑,&ldo;我是你的話,十年前就說了!&rdo;&ldo;……&rdo;趙桢微微吃驚,随即沉默不語。展昭見兩人有些劍拔弩張,轉臉對白玉堂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别動氣。轉開臉,白玉堂一手拉過白馳退到幾步外,讓展昭和趙桢單獨聊。&ldo;玉堂就是這樣的性子。&rdo;展昭對趙桢笑笑,&ldo;跟刀子似的。&rdo;趙桢看了展昭一眼,搖頭,&ldo;沒關系,相比之下,你綿裡藏針的,更讓人吃不消。&rdo;展昭不怒反笑:&ldo;你知道我有證據的~~白馳!&rdo;趙桢臉上微微變色:&ldo;那個很難作為證據,隻能作為你們懷疑的依據!&rdo;&ldo;對!&rdo;展昭點頭,&ldo;所以才要你配合。&rdo;&ldo;我拒絕。&rdo;趙桢想招呼裡斯本回去,卻冷不防展昭說,&ldo;你知不知道他已經失去控制?&rdo;&ldo;……什麼意思?&rdo;&ldo;孫倩的死,說明你已經對他沒有約束力了。&rdo;展昭雙眼望着前方,像是在自言自語,&ldo;他很快會再殺人~~隻要你離開他視野超過一天,他就會按奈不住……馬上會有另一個孫倩~~&rdo;趙桢臉色有些發白,看着展昭問:&ldo;離開一天……是什麼意思?!&rdo;展昭盯着趙桢片刻,冷冷地問:&ldo;該不會,你已經一天沒見着他了吧~~&rdo;趙桢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展昭的表情立刻變得嚴峻:&ldo;意思就是說,你要麼幫我們馬上抓住他,要麼等着第二具小孩的屍體被發現。趙桢沉吟了半晌,打開車門,取下一個類似導航儀的東西。展昭對白玉堂使了個眼色,白玉堂帶着sci的衆人走了上來。&ldo;這是衛星追蹤器?&rdo;非常熟悉非常規電子設備的丁家雙胞胎驚呼。趙桢點點頭,&ldo;我最近剛買的,為了怕他亂來,趁他不注意到時候,放到他身上的。他按下按鈕,快速地搜尋到了目标,明确的地點顯示是‐‐s市的公墓。&ldo;啪~~&rdo;地一聲傳來,衆人回頭,就見盧方手上的文件全部掉到了地上,驚恐地睜大了眼睛。&ldo;怎麼了?&rdo;衆人有不好的預感。&ldo;盧……盧珍……&rdo;盧方聲音發着抖,&ldo;盧珍今天和幾個小朋友約好了,去給孫倩掃墓……&rdo;&ldo;馬上去公墓!&rdo;白玉堂吩咐一聲,便和展昭一起沖向自己的車子,盧方也緊緊跟上;趙桢跳上車,載着裡斯本和白馳……衆人一起,飛車趕往s市的公墓。剛到公墓端山頂,就聽到了小孩子的尖叫聲……山下一片空地上,五六個小孩子背靠背圍坐在一起,一個佝偻的身影正在他們身邊轉悠忙碌着。白玉堂眼尖,就見那人正用一把尖利的刀子割開自己的腕子,用撒在地上的血,圍着小孩子們畫着圖。那些小孩子有的哭有的叫,手都被捆在了身後,但是似乎沒有人受傷。其中一個擡頭看見了趕來的衆人,連忙對着跑在前面的白玉堂搖搖頭,眼睛看向那人的腰部……做眼色的小孩子就是盧珍,衆人順着他的視線,看到那人的褲兜裡,有一把槍。白玉堂示意大家分開,這時,那人已經敏銳地發現了衆人的到來,他&ldo;呵呵&rdo;地笑了幾聲,拿出槍,指着那些小孩子。展昭上前一步,對他說:&ldo;别再抵抗了‐‐管家先生。&rdo;站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個幹瘦的老頭,正說趙桢家的那個老管家。&ldo;怎麼稱呼?&rdo;白玉堂問。&ldo;……趙蒙……&rdo;管家回答得沒什麼溫度,轉臉看向站在一邊的趙桢,笑:&ldo;小少爺,我養了你有二十年~~你就這樣把我出賣給警察麼。&rdo;趙桢注視着管家和他身邊受驚的小孩子們,良久,才說:&ldo;自首吧~&rdo;&ldo;呵呵~~&rdo;趙蒙笑而不語,看展昭和白玉堂,&ldo;算你們走運,我是被背叛的,不然你們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現是我。&rdo;展昭冷笑:&ldo;别得意了,趙桢隻是幫我們找到了你而已~~至于真兇是你這件事,我們早就知道了。&rdo;&ldo;什麼?&rdo;趙蒙滿臉狐疑,&ldo;怎麼發現的?!&rdo;&ldo;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在對你的畫像上面,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rdo;展昭緩緩地說,&ldo;我們被交織在一起的案件所迷惑,感覺兇手的行為是一種進化,所以,一直沒有懷疑你……但是,當案子被理清之後,我們才發現,事實上,不是進化,而是一種退化。&rdo;&ldo;什麼?!&rdo;趙蒙臉上變色,&ldo;退化?!&rdo;&ldo;沒錯!&rdo;展昭冷笑,&ldo;連環殺手的進化,意味這他的殺人行為,開始存在選擇性,有自己的某種&lso;哲理&rso;在裡面,這樣的殺手,一般都處在生理的巅峰狀态。退化,則是表現為選擇對象的随機性,犯案也越來越簡單,因為殺手的能力在下降‐‐你老了!&rdo;見趙蒙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展昭又微笑:&ldo;十年,對于五十歲以下的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于五十歲以上的人,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十年前,你五十多歲,可以随意地選擇你要殺的對象,而十年後,你年近七十,除了幼童之外,你殺不了任何人。再加上,你有充分的條件接觸和了解魔法陣圖……&rdo;&ldo;還有~~&rdo;白玉堂說,&ldo;據我們調查,原本你一直留在國内,十年前,因為趙桢父母的過世,你突然去了國外繼續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排除所有的不可能,留下的那個,再荒唐也是真實!&rdo;&ldo;然後,你又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rdo;展昭說,&ldo;你不該襲擊白馳!&rdo;……趙蒙盯着兩人:&ldo;怎麼說?!&rdo;展昭說:&ldo;因為已經對你有了懷疑,所以,我就想,為什麼要殺白馳呢?他應該是知道了什麼!目前階段,大家都在調查這個案子,對于線索都很敏感,但是他并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也就是說,是在以前!他在無意思的狀态下,發現了線索~~而再次見面時,你發現白馳的記性太好了,所以,覺得他是威脅!于是我就問了他有關十年前的一些細節‐‐你猜我問到了什麼?!&rdo;趙蒙笑了:&ldo;我在畫魔法陣圖的時候,裡斯本貪玩打擾,那天,它卧在了我剛畫的魔法陣圖上,身上印了沒幹的圖案。後來他就跑了,我追它到圖書館,發現這小孩抱着裡斯本在玩,而且少爺也在……&rdo;白馳茫然地搖搖頭:&ldo;我……我不記得這件事了~~&rdo;趙蒙一愣,看到了展昭臉上略顯狡黠的笑容,咬牙:&ldo;你耍我……小鬼……&rdo;&ldo;為什麼?&rdo;趙桢打斷他,&ldo;為什麼要殺人?&rdo;趙蒙看着趙桢笑得有些瘋狂:&ldo;因為……爵少爺離開之後,人生真的太無聊了~~&rdo;展昭和白玉堂一愣‐‐爵少爺~~&ldo;我一直都照顧爵少爺。&rdo;趙蒙笑,&ldo;我看着他長大,他是天才……但是,這樣的他,卻被抓走關起來了,然後無聊的我,就開始研究他留下的筆記,發現了魔法陣圖~~那真是非常有趣的東西啊~~&rdo;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趙蒙竟然和趙爵關系這麼密切,從他身上很有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真相。&ldo;然後我就開始殺人,殺了很多~~很多,但是人生還是無聊……&rdo;邊說,邊看着趙桢,&ldo;直到你慢慢長大,你和爵少爺越來越像~~我找到了人生的樂趣,所以我竭盡所能地想把你培養成他,但是,你爸爸發現了我的企圖,就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了~~然後……&rdo;趙蒙突然笑得有些陰森,&ldo;老天有眼,他們發生了車禍~~我就名正言順地養育了你~~在國外的十年裡,培養你比殺人要有意思~~但是……&rdo;趙蒙的臉上又出現了一些哀怨,&ldo;你越大,就和他越不像,或者說,有時候像,有時候不像~~然後,殺人的興趣,就又占了上風!特别是發現有人用拙劣的手法來模仿我犯罪的時候……&rdo;下文,被趙蒙蒼老的笑聲代替。衆人萬分駭然地注視着這個已經風燭殘年的老人,仿佛那幹癟的軀殼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他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鬼~~&ldo;把槍放下!&rdo;趙桢突然說,他輕輕地揚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趙蒙~~趙蒙幾乎是看呆了:&ldo;……爵……&rdo;展昭和白玉堂暗自咋舌,趙桢這個樣子,和趙爵實在是太像了。&ldo;我讓你放下槍,過來!&rdo;趙桢重複了一遍。似乎是有某種魔力,趙蒙乖乖地蹲下去,想放下手中的槍,就當槍要落地,白玉堂準備上去給他戴上手铐的一刹那,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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