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是誰?&rdo;白玉堂和展昭同時問。&ldo;呃……一個很奇怪的客人。&rdo;維勇道,&ldo;他經常來,但是從沒出過手,隻是看。&rdo;&ldo;你們這裡不是随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吧。&rdo;白玉堂道,&ldo;要不是打手,要不就是熟人介紹。&rdo;維勇看了看陳婕,像是在詢問。&ldo;警官問你,你直說就是了,沒什麼好隐瞞的。&rdo;陳婕再次點上了一根煙,吐着煙圈道。&ldo;呃,我們這裡進來有三種方法,一是打手,但打手也是有熟人介紹的;一是熟人,都是有會員卡的常客;再就是熟人帶來的新客人。&rdo;&ldo;那麼他呢?他不是打手,也不是會員,那就是熟人帶來的,哪個熟人?&rdo;展昭問。&ldo;我們都叫他大胡子。&rdo;維勇歎了口氣道,&ldo;他是洛文的朋友。&rdo;&ldo;洛文?和剛才那個小孩子洛陽有關系?&rdo;白玉堂問。&ldo;他就是洛陽的老爸,我們死掉的兄弟。&rdo;維勇點點頭,&ldo;是個好人。&rdo;&ldo;他怎麼死的?&rdo;展昭問。&ldo;幫派争鬥。&rdo;陳婕淡淡地道,&ldo;被亂刀砍死的。&rdo;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不語。&ldo;這孩子是個人物。&rdo;陳婕道,&ldo;長大後會有出息。&rdo;&ldo;你是說繼續幫派争鬥?&rdo;白玉堂冷笑着回了她一句。&ldo;呵……&rdo;陳婕微微一笑,&ldo;我喜歡你這樣的男人。&rdo;掐掉煙,道:&ldo;來這裡幫忙是陽陽自己選的……還有,他白天在念書,隻要他想念,我們就會供他上大學!&rdo;見白玉堂和展昭略有吃驚,維勇笑道:&ldo;是真的,兄弟們看見他最常問的一句就是&lso;作業寫了麼&rso;,說他是個人物,是因為他自己要來打工,說大家的錢是用命換來的,不能白拿。&rdo;白玉堂點點頭,道:&ldo;那大胡子和他有過接觸?&rdo;維勇搖搖頭:&ldo;我沒看到過,他和洛文應該也不算是太熟。&rdo;&ldo;沒什麼要問的了,帶我去見見洛陽吧。&rdo;白玉堂說完,随維勇往外走。展昭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對陳婕說:&ldo;一般的緻幻類藥物,對成人的影響是暫時的,但對于孩子的危害卻可能是永久的。&rdo;陳婕一愣,看着展昭,就見他微微一笑,&ldo;過于殘忍和早熟對于黑道來說也許算是個人物,但對于正常幼兒來說,卻叫做心理疾病,發展到成年可能會演變成狂躁症或者嚴重暴力傾向!&rdo;說完,帶上門離去。良久,陳婕回頭對手下說:&ldo;以後别讓陽陽再進來了!明天帶他去看心理醫生。&rdo;&ldo;是!&rdo;……白玉堂和展昭跟着維勇從後門的樓梯直接出了地下室,來到了暗夜俱樂部後面的一條巷子裡。巷子裡沒有路燈,顯得有些暗,地上的水漬泛着頭頂的月光,四周安靜異常。維勇走到了一間小屋前,輕輕地敲了敲門,&ldo;陽陽?陽陽睡了麼?&rdo;沒一會兒,裡面響起了腳步聲,随後,門&ldo;咔嗒&rdo;一聲被打開,裡面站着的,正是小泥鳅。他看到維勇時先是笑呵呵的,轉眼看見了他身後的白玉堂和展昭,就把笑容收了起來,顯得有些戒備。&ldo;陽陽,這兩個叔叔要問你幾個問題,你乖乖回答好不好?&rdo;維勇說話的語氣很是和藹,完全沒有黑道小頭目的兇悍,看得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想笑。&ldo;……&rdo;過了一小會兒,陽陽點了點頭,放衆人進了房間。展昭和白玉堂一踏進房間,就感覺到這孩子不是在沒愛的環境中生存着的,相反的,房間裡放了好些玩具,還有書籍,房間布置的也很溫馨,吃的用的一樣不少,隻是他自己把自己弄得跟條小泥鳅似的。&ldo;呃……你們聊,我出去抽根煙啊。&rdo;維勇拿出煙走到外面,順手關上了門。洛陽走到床邊坐下,看着展昭和白玉堂,眼中有些戒備,或者說,是厭惡。&ldo;你是洛陽?&rdo;白玉堂找了把椅子坐下。洛陽沒有回答,良久,才道:&ldo;你們是警察。&rdo;語氣不是詢問,而是淡淡的陳述。展昭打量着房間的四周,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書,翻了起來。&ldo;别碰我東西!&rdo;洛陽頗有些兇悍地說。&ldo;你不喜歡警察?&rdo;展昭輕聲道。洛陽不語。&ldo;不過你爸爸喜歡,是不是?&rdo;展昭翻看着書,并不理會洛陽驚異的眼神,接着說,&ldo;你爸爸一心想要你脫離黑道,可以有個明朗的人生,因為你和黑道的人在一起太久了,所以潛意識裡就對警察有些偏見,所以你爸爸要告訴你,其實你們才是錯的,你們的正義本身就是不存在的,警察們堅持的才是真正的,屬于這個世界的正義。然後他就給你買了這些書,讓你見識了怎樣破案,你覺得很神奇,于是就漸漸開始相信了警察。然後,你爸爸在黑幫的火拼中喪了命,你去報警,卻被警察嘲笑,他們甚至說,你爸爸是白死的,是活該……誰叫他是混黑的,黑道的世界不歸警察管……然後,你覺得你爸爸信任的警察們欺騙了你們,所以,你恨警察,對不對?&rdo;洛陽呆呆地睜大了眼睛看着展昭,&ldo;你怎麼知道的?你是誰?&rdo;展昭微微一笑,指了指手中那本《犯罪與心理學》的書,笑道:&ldo;這本書的作者。&rdo;洛陽張大了嘴,有些不敢置信,看看展昭,又看看白玉堂。展昭走到他身邊坐下,道:&ldo;你恨警察和與警察有關的一切東西,但是卻沒有把這本書扔掉,知道這種行為說明什麼麼?&rdo;&ldo;說明什麼?&rdo;洛陽困惑地問。&ldo;說明你已經到了能明辨是非的年齡。&rdo;展昭放下書,道,&ldo;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隻是太過傷心,所以不願意去面對。&rdo;洛陽沉默了良久,低下頭,低低的聲音說:&ldo;你們想知道什麼,問吧。&rdo;白玉堂對展昭點了點頭,一挑眉‐‐貓兒,我服你了!展昭瞪他一眼‐‐快問吧。白玉堂看了看洛陽,道:&ldo;大胡子!我們想知道有關他的事情。&rdo;話音剛落,突然&ldo;呯&rdo;地一聲槍響從門外傳來,三人一驚,白玉堂猛地站起來,掏出槍,對展昭和洛陽一擺手。展昭摟過一臉驚駭的洛陽,靠到了牆角。白玉堂閃到門邊,拉開門,就見門口躺着維勇的屍體……頭部中槍。重影兇手10驚人發現看到地上維勇的屍體,三人都愣住了,白玉堂一伸手把槍塞回了槍袋裡,側身站到門後。這時,就見門微微地打開了一些,有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門外,還沒等看清,白玉堂猛地閃了出去。&ldo;哇~~&rdo;房門外那人似是被吓了一跳,但他顯然伸手不錯,快速向旁邊一閃,擡手擋住了白玉堂的手,但白玉堂回身就一腳踢了過去。那人後退了一步,腳底下稍稍慢了一點,腹股溝被踢中,疼得&ldo;咝咝&rdo;直吸涼氣。就聽他用陰陽怪氣的腔調說:&ldo;帥哥,你想廢了我呀?&rdo;聽到這略帶熟悉的聲音,白玉堂和展昭都是一愣,就見眼前揉着腰嗷嗷直嚷的,正是尤金。&ldo;你怎麼在這?&rdo;白玉堂收起架勢,有些戒備地看着他。&ldo;我出來透個氣!&rdo;尤金雙手插兜聳了聳肩,&ldo;裡面空氣不好,聞久了容易暴躁。&rdo;白玉堂轉而環視四周,巷子裡靜得出奇,根本沒有其他人……回頭看尤金,&ldo;你剛才聽到槍聲了?&rdo;&ldo;在樓梯口就聽到了。&rdo;尤金笑笑,&ldo;所以出來看熱鬧。&rdo;&ldo;沒看見是誰開的槍?&rdo;白玉堂皺眉,&ldo;你說話爽快些行麼?&rdo;&ldo;嘿嘿。&rdo;尤金嬉皮笑臉地湊過去,低聲說:&ldo;這樣才能和你多說兩句話麼。&rdo;白玉堂轉過臉來冷眼看着他,尤金連忙退後一步,躲到牆後,&ldo;讨厭,你好兇哦。&rdo;不去理會他的耍寶,白玉堂回頭看房裡,就見展昭也是一臉的費解,而小泥鳅洛陽則是睜大了眼睛,傻愣愣地看着地上維勇的屍體。這時,房外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展昭對白玉堂點了點頭,放了一張自己的名片到那本《犯罪與心理學》的書裡,轉身将書放回書架上。低頭在洛陽的耳邊輕聲說:&ldo;我覺得你爸爸死得蹊跷,還有維勇叔叔也是……你要是相信我,就來找我。&rdo;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叫嚷聲起,陳婕和她的手下都跑了上來。衆人一看見維勇的屍體都愣住了,随後紛紛掏出槍來指着白玉堂和尤金。陳婕瞪了手下一眼,&ldo;幹什麼?把槍都收起來。&rdo;手下老老實實收了槍,但瞪着白玉堂和尤金的眼珠子裡還是布滿了血絲,顯然對維勇死深感憤怒。&ldo;這是誤會!&rdo;尤金趕緊擺擺手,躲到白玉堂身後,&ldo;我隻是出來透氣的,我也沒有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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