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稚甯扣上大衣的帽子,直直往程越之打球的場地走,打算趁空的時候叫他。
剛走了沒兩步,面前忽然一陣疾風。
喬稚甯驚慌擡頭,餘光中閃過一道棕色陰影,肩膀重重一痛,接着是一串籃球在地上彈跳的聲音。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喬稚甯根本來不及反應,被籃球砸地後退了兩步,頭上的帽子也被剮蹭掉了下來。
喬稚甯捂着肩膀連連吸氣,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耳邊忽然響起一道很好聽的男聲。
喬稚甯擡頭,看見一張歉意的臉。
男生的頭發剃得很短,鼻梁高挺,眼睛很亮。
餘晖下,他額頭的劉海閃着淡淡的金光。
“沒,沒事。”喬稚甯忽然結巴了下。
程越之就是這個時候跑過來的。
他臉上和脖頸汗涔涔的,神情略有些嚴肅。
“很疼?”
喬稚甯的餘光瞄到旁邊的男生也在盯着自己,小聲清了清嗓子。
“還好。”
“不好意思啊。”男生笑着做了個歉意的手勢,轉身去抓籃球。
他的手很大,一把抓過籃球像球場扔過去。
“小心點啊操!”
他跑過去,衣服被風吹鼓,像白色的帆。
喬稚甯收回目光,揉着自己的肩膀。
“你怎麼來了?”程越之皺着眉,目光在她泛紅的手指上一頓。
喬稚甯提起這個就不滿:“你還說呢。你還出不出闆報了?”
“出。打完這節就走。”程越之活動了下肩膀。
喬稚甯“哦”了聲,“那我先回去了。”
“走走走。”程越之笑着扣上她的帽子,“在這跟個靶子似的。”
喬稚甯瞪他。
“程越之!幹嘛呢?打情罵俏回家去啊!”
球場上的隊友在催促,緊接着是一陣哄笑。
喬稚甯看向那邊,說話的是同班同學。
她吸了口氣,正要大聲辯駁,頭上被人拍了拍。
“别理他,回去吧。”
程越之沖着喬稚甯揮揮手,三兩下跑回了球場。
喬稚甯吐了口氣,轉頭向籃球場出口的方向走。
寒風從身邊穿過,身後少年們拍球聲叫嚷聲不時傳來。
喬稚甯回頭,再次看向球場。
冷不丁和撿球男生的目光撞個正着。
怔忪間,男生彎唇,向喬稚甯笑了笑,牙齒很白。
喬稚甯連忙移開目光,轉頭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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