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食堂門口,程越之被人叫住了。
“程越之。”
程越之回頭,看見一身白色連衣裙的秦筱站在身後,旁邊是一班的戚淮。
他點點頭:“有事嗎?”
秦筱是喬稚甯的好朋友,自己和她倒不算是太熟,點頭之交而已。
眼下忽然叫住自己,直覺是和喬稚甯有關。
秦筱彎彎唇,笑得輕柔:“嗯,想和你聊聊。”
她轉頭看向旁邊的戚淮,輕聲叮囑:“你先回教室吧,我等一會兒回去。”
戚淮點點頭,和程越之擦身而過。
程越之等秦筱過來,兩人并肩向操場的方向走。
夏季的天空明朗澄澈,到了這個點隻是比剛才藍得深了點。
宜和的功課緊張,很多學生會利用大課間的時間跑步來進行身體鍛煉,還有一些學生繞着操場走路,手裡不忘拿着課本溫習。
“你和稚甯最近是不是吵架了?”秦筱問。
程越之皺眉:“喬稚甯告訴你的?”
秦筱聲音輕柔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想打探你們的隐私。”
她頓了頓,擡頭看向程越之,眼神清亮:“我隻是替稚甯感到有些委屈。”
程越之怔住。
“……為什麼?”
*
兩人在操場聊了很久。
涉及女生的敏感,秦筱說的很隐晦。
可程越之還是從她的欲言又止中聽懂了些許,他想起了很多個片段。
那些之前被自己忽略或是不經意掠過的細節如電影般清晰回放。
幾乎是一瞬間,他理解了喬稚甯為什麼一定要瘦了。
這個年紀,似乎每個班都有那麼幾個男生,喜歡對女生的外表評頭論足。
不符合現在某些“标準”的女生,很容易在背後遭到或輕或重的非議。
程越之右手不自覺攥成了拳,心髒不斷縮緊。
難怪喬稚甯忽然要減肥,難怪她會因為自己掉了幾斤就那麼開心。
那天告訴自己她瘦了的時候,她一定是抱着自己可以和她一起分享快樂的心情吧?
可自己呢?
深吸了口氣,程越之啞着聲音問:“誰說她?”
他想起那天和喬稚甯吵架,喬稚甯眼睛紅得像兔子,眼眶裡噙着淚,憋住不掉下來的樣子,胸口憋着股氣。
秦筱的聲音伴着風傳過來:“稚甯沒有告訴我,我隻知道是7班的。”
程越之皺眉,那天的細節一點點在眼前明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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