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就是問問你。”
她笑了笑:“我們從小深受其苦,我怎麼可能給你拉郎配呢?”
程越之的胸口一震,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稚甯,你知不知道,其實我……”
喬稚甯撣蚊蟲的動作停了下來,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和他對視。
程越之低低開口:“其實我現在不喜歡瘦的了。”
喬稚甯一愣:“哦,我知道了。以後我不問了。”
沉默幾秒,她忽然笑起來。
“哎你說巧不巧,我胖的時候你不喜歡胖子,我現在瘦了點你又不喜歡瘦的。哈哈哈哈。”
喬稚甯的表情像是發現了什麼非常好笑的事。
程越之腦袋發痛,神經突突地跳。
在喬稚甯心裡,他們可以是意氣相投的朋友,可以是肝膽相照的親人。
可從來沒有任何暧昧的情愫,怦然心動的喜歡。
喜歡要怎麼說出口?
他不會說。
也不能說。
喬稚甯的笑容坦蕩漂亮,他又怎麼好意思用自己的感情為難她?
在這一刻,程越之好像喪失了所有的語言能力。
程越之沒有笑。
他隻是靜靜看着兀自覺得好玩的喬稚甯。
——直到眼睛逐漸變得酸澀、脹痛。
等對方察覺到他的目光時,程越之的眼眶已經紅了一圈。
喬稚甯一驚,連忙放下帽子,往中間移了移,緊挨着程越之。
“你怎麼了?”
程越之的喉頭滾動,似是難以啟齒。
“喬稚甯,我報這個志願很難……”
喬稚甯小心翼翼地猜測:“是不是阿姨給你壓力了呀?”
她聽爸爸說過,周茉阿姨其實不太滿意程越之的志願。覺得讀醫成本太高,一走就是八年,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回來。
程越之的眼神漸漸暗淡下來。
“也許吧。”
他重新靠在椅背,仰頭看着夜空。
今晚的夜空星星寥寥,月亮孤零零的,成為夜幕上唯一的點綴。
兩人沉默半晌。
喬稚甯思忖着,輕聲開口:“程程,要不我和阿姨聊一聊?”
程越之側頭,對上喬稚甯清粼粼的目光。
他扯扯嘴角,歎了口氣。
“其實我很怕……”程越之的聲音裡有不易察覺的落寞。
“怕什麼?”喬稚甯不解,眉心微微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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