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終究,他還是說服不了自己。
他始終,都在渴望溫暖,期盼有誰能眼裡隻有他也隻愛他。
陸予晗是唯一給他親情的人,所以他就算要做陸予晗的影子,也想要保護好這個真正照顧自己長大的唯一的哥哥。還有紀滿,他小心放進心裡,無比珍惜愛護的另一個人。他明明已經連夢想都放棄了,用盡全部力氣費盡心思地讓自己強大起來,卻還是被痛恨自己的父親擺了一道。
到底還是沒有用,他試圖築建起一點屬于自己的世界,現實卻依舊如往昔一般,毫不留情地給予他重擊,将他所有努力都化為烏有,也将他好不容易才打造出來的铠甲擊得粉碎。
他是真的,已經沒有力氣再堅持,也沒有力量再去守護什麼了。
陸一寒一直不說話,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頹然的氣息,汪婉儀坐在病床邊看着,心下不安:“陸一寒,你還好嗎?要不,你先好好休息,我……”
“你去替我問問醫生,我什麼時候能出院。”陸一寒開口,他重新睜開眼看汪婉儀,眼神卻顯得有些空洞,“陸氏已經沒有,足夠的護盤資金,就算跟銀行借款,也不會批過。”他剛剛才醒來,精神和體力都很差,此刻說句話都斷斷續續的,說幾個字就要停一下喘口氣。
“訂婚,就當沒這回事。趁還來得及,你把股份賣了。陸氏,我自己想辦法。”陸一寒很清楚,接下來陸氏要面對的隻怕就是集團資産被進一步稀釋蒸發,加上項目違約金,資金鍊很快就會斷裂,一旦資金鍊斷裂,陸氏将逃脫不了被收購的命運。他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保住陸氏,更何況樹倒猢狲散,那些曾經依附陸氏的人絕不會對陸氏伸出援手,隻會想着如何迅速撇清幹系,或者是,跟其他人一起将陸氏瓜分掉。
“陸一寒,你受的是槍傷,雖然子彈剛好打在你的肩胛骨上被卡住,沒有造成貫穿傷,也沒有傷到重要器官,但醫生說了,你肩膀還想要就一定要好好養傷,最起碼也要在病床上躺夠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床。”汪婉儀卻不聽他的,她向來就是極有主見的人,也不愛聽旁人的安排,更不受旁人影響,“你聽好,我們雖說是利益交易,但我汪婉儀不是那種毫無道義的人,我跟你訂了婚,就算是假的,也不會在這時候把你一腳踹開落井下石。”
“你……”陸一寒沒想到汪婉儀竟會如此反應,一時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别你啊我的,反正我那小弟弟死腦筋,一時半會也拐不過彎來,我做你未婚妻挺好的。你剛醒,也别急着起來了,躺着好好休息,你如果有信得過的人,有要交待的事,晚點再跟我說,我現在要先回公司一趟。忙完了再回來看你。”汪婉儀重新替陸一寒把床調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還有一件事,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你爺爺,應該是在我們訂婚儀式舉行前,突然讓人去把你哥哥陸予晗和他妻子方娅從德國接回來。”
陸一寒一怔,下意識就想要撐着床坐起來:“你說什麼?!”
短短四個字,因錯愕與震驚,還有說不上來的驚慌而走調。
陸一寒畢竟才從昏迷中醒來,根本就沒有多大力氣,再加上槍傷在肩胛骨,幾乎是他手臂一有動作就牽扯到背上的傷口,而那傷口本來就還在一陣一陣地疼痛,他這一動作更是痛得他渾身肌肉都跟着抽搐了一下,還沒撐起來多少就又虛脫地癱倒在病床上,痛苦地一口接一口的抽氣。
“小心傷口!”汪婉儀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連忙按住他不讓他亂動,深怕他過于激動把傷口扯裂,“你冷靜點,我不知道你們陸家内部具體是什麼情況,但是從我個人角度,你爺爺讓陸予晗回來,未必就是壞事,起碼,現在他是最有資格能替你站出來的人。”
“你,你不懂……我爺爺……沒有那麼簡單……”陸一寒是真的痛,本就蒼白的臉在他倒回床上瞬間連僅有的一點微弱血色都褪盡,額角青筋暴起,不僅身體在細微的顫抖,就連聲音也在氣息不勻的發顫,低弱得說出口的話都是斷續模糊的。
看到陸一寒這副樣子,汪婉儀頓時後悔把事情告訴他,急忙就按鈴讓醫生護士來查看情況,一邊還對他說道:“陸一寒,你别這樣,你現在的身體不能亂來。你躺好,我……真的是,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陸一寒還想說點什麼,醫生護士已經匆忙進來病房,汪婉儀急忙讓開站到一旁,看着護士在醫生的吩咐下給陸一寒打了止痛針和鎮靜,等到陸一寒漸漸平靜下來又陷入昏睡,醫生又檢查了一下後背的傷口,确認沒有出血後才跟汪婉儀說道:“汪小姐,槍傷不是小事,病人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不能被刺激,像這樣的情緒起伏,萬一不小心把傷口撕裂了,受罪的還是病人自己,希望你能配合我們,有什麼事等病人恢複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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