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上,陸予晗配不上陸一寒對他發自内心深處的愛,這份兄弟之間看似誠摯的親情之下,藏着陸予晗糾結而卑劣的逃避。
陸予晗是生活在歐邁拉斯城裡的人,而陸一寒則是那個被關在地下室裡承受一切苦痛的孩子。
陸則看透了他,就像看透陸楓然和陸一寒一樣,所以也在最後對他降下了懲罰,将陸予晗趕出了歐邁拉斯城。
這些天,陸予晗偶爾也會想,陸則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但他想,自己永遠也無法真正理解陸則,更無法成為像陸則一樣的人。
坐在辦公室裡,看着電腦裡一份又一份的報告、合同和過往項目的資料彙總,陸予晗無法想象陸一寒這些年來過的到底都是怎樣的生活,又是如何撐下去的。
他不過是被推上這個位置還不到半個月,還有陸一寒分擔了大部分,真正要做的也隻是在助理的幫助下迅速掌握陸氏現狀,了解集團内務和所有關聯的産業還有項目,以及接下來将要面臨的問題和可能會出現的結果,學習如何處理應對突發狀況,可他卻已經感到精疲力竭。
過去兩年多,陸一寒孤身一人在美國,是如何熬過每一天,在異國他鄉一邊念書一邊還成功地為陸氏鋪開進駐海外市場的道路?
合上電腦,陸予晗起身走到辦公室的玻璃牆前,拉開百葉窗,看到辦公室外面在辦公桌前坐着的助理,感到無比疲憊。
助理已經來了,說明已經到了上班時間,那麼下面樓層的辦公室裡,應該也是員工們一派忙碌的景象。
可是陸予晗覺得自己不屬于這裡。
這個辦公室,這棟公司大樓,以及陸氏集團這個大型上市企業,不僅沒有半分歸屬感,于他而言更像是突如其來的牢籠。
可是他不能逃,他不能在這個時候,丢下他弟弟一個人。
不能再讓陸一寒獨自背負這些沉重的桎梏。
後腦勺在隐隐作痛,陸予晗忍耐着頭痛,拿出手機想要聯系汪婉儀,問陸一寒的情況,他很擔心陸一寒昨晚又在通宵看方案,這樣每天都不好好休息,背上的傷什麼時候才能好。
可陸予晗怎麼都沒想到,按亮鎖屏那一刻,首先看到的會是陸一寒一句簡潔卻信息含量驚人的微信消息。
陸一寒:哥,我和滿滿結婚了。
陸予晗先是愣住,而後解開鎖屏點開消息,把那句話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地看了四五次後,終于确定這不是自己因為過于疲憊而産生的幻覺。
驚愕與一連串的問題占據了大腦已經運作遲緩的思緒,陸予晗有些迷茫地下意識打給陸一寒,電話接通後,聽到陸一寒一聲沉穩的“哥”。
陸予晗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陸一寒用這樣語氣中帶着分明已經有所克制卻依舊掩飾不住愉悅的聲音和他說話。
困難地咽下一口唾液,陸予晗問道:“怎麼回事,你和阿紀結婚了,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是,今天早上,我和滿滿在民政局領證了。”陸一寒那邊沒有其他雜音,像是正在車裡,“汪婉儀現在,開車送我們去紀家。”
感覺頭越來越痛,陸予晗走到沙發邊坐下,擡手揉了一下自己僵硬的後頸,說道:“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陸一寒先是靜默了幾秒,然後才說道:“電話裡說不清楚,晚上我去公司找你,跟你當面說。”
陸予晗忽然就想起了,那年紀滿生日宴,跟紀滿發生争執後離開,後來坐在酒店外面的花壇邊上,跟他說喜歡紀滿的陸一寒。
那個晚上,他的弟弟一臉落寞,卻滿眼渴求的笑着跟他說很喜歡很喜歡紀滿,聲音還有一絲隐秘的歡喜。
紀滿對于陸一寒來說,是即使痛了也依舊想要去碰觸,渴望擁有,那樣小心翼翼地喜歡着的人。
呼吸微錯,陸予晗心中苦澀,輕聲問道:“阿一,和阿紀領證結婚,你覺得高興嗎?”
電話那端傳來模糊的窸窣聲響,良久過後,陸一寒很輕地“嗯”了一聲,随即挂斷了電話。
垂下手,陸予晗又将陸一寒那條微信看了好幾遍,最後他笑了一下,點開輸入框打字。
陸予晗:你覺得高興,哥就不問那麼多了。恭喜結婚。
收到陸予晗的微信,陸一寒隻是看了一眼,并沒有點開。
他折騰了一夜,跑來跑去,最後又和紀滿在民政局外面等開門等了很久,等登記完結婚領了證從民政局出來回到汪婉儀車上時,他已經有點精神萎靡,此刻在車裡坐着,也是半側身靠着座椅靠背,免得壓到傷口。
紀滿被他攬抱在懷裡,也不知是因為一夜未眠累了,還是因為已經順利跟他領了結婚證,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紀滿趴到他懷裡後沒多久就睡着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乖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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